星期天是柳蔓晴與閨蜜例行聚會的日子,一如往昔,她從來都不守時,每次總是最晚到的那一個。她無精打采的在雲飄飄旁邊坐下,筋疲力盡的癱倒在沙發上不肯動彈。
“喲,這是怎麼啦?累成這個樣子?晚上沒睡好?”楊若兒替柳蔓晴點了咖啡,挑動著柳葉眉問道。
柳蔓晴一肚子委屈無處傾訴。
“展辰愷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瞧瞧,把你折騰成什麼樣子了!”楊若兒捏了捏柳蔓晴的臉龐說道。
雲飄飄愣了一下,忍不住掩嘴輕笑。
柳蔓晴想了想說道:“你這話我聽著怎麼這麼彆扭啊!”
“你覺得呢?”楊若兒與雲飄飄相視一笑。在楊若兒的思想理念中,一男一女住在一起就不可能不發生點兒故事。除非……展辰愷不行!她惡毒的想著。
換做是以前,柳蔓晴一定蹦起來理直氣壯的反駁,可是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她就徹底沒有了底氣。
“你滿腦子齷齪漿糊,我不跟你說了!”柳蔓晴用靠枕蓋住臉,拒絕再與楊若兒交談。此時她必須找樣東西遮住緋紅的臉龐。
楊若兒看了看手機,從包裡掏出小鏡子補妝,說道:“咱們有事起奏,無事就退朝了。我還有事兒呢!”
雲飄飄和柳蔓晴都表示同意。
柳蔓晴耷拉著腦袋回到展辰愷的住處,趴在沙發上就再也不想動。
她在思考著眼前最迫切的事情,就是要找地方搬家。她再次想起了厲艦航的無情和沈心蕊的侮辱,心中的憂傷開始蔓延。
她聽到有人開門進來的聲音,她不想擡頭。這個時候大概是鐘點工來打掃衛生了。跟展辰愷一起住最實用的一項優惠,就是不必自己做家務。哎,以後估計沒有這樣的待遇了。
柳蔓晴正胡思亂想著,忽然覺得一種壓迫感。她擡起頭看到展辰愷站在她的面前。
自從那天晚上的事情之後,柳蔓晴一直躲著展辰愷。彷彿條件反射一般,柳蔓晴馬上坐了起來,抱過靠枕摟在懷裡,警惕的看著展辰愷?!澳恪阍觞N回來啦?”
“今天是星期天!”展辰愷漫不經心的回答。
“你也有星期天嗎?”跟展辰愷住在一起,柳蔓晴才發現展辰愷是最悲慘的一個人。起得比雞早,乾的比牛多,吃的比豬差,勤勞似蜜蜂,反正他的一切活動都向動物看齊。
“本來沒有的,不過今天晚上有一場慈善義賣,我想你跟我一起去!”展辰愷從冰箱裡拿了一罐冰紅茶,坐到柳蔓晴面前說道。
柳蔓晴努努嘴吧說道:“我爲什麼要跟你一起去?”
“因爲……慈善義賣上有許多你的潛在客戶。如果你能那羣人打好關係,對你以後的工作會有很大幫助。”
“哼……不稀罕!我靠的是實力!”柳蔓晴撇過頭高傲的說道。
“好吧,那我們就說點兒眼前實際的事情?!闭钩綈鸱畔嘛嬃系ǖ恼f道,“你住我的吃我的,是不是該交點兒生活費呢?”
“嗯?好吧,你要多少?”柳蔓晴決定,只要不超過一千,她就忍痛割愛了。
“五千!”展辰愷伸出一隻手。
“什麼?五千?你怎麼不去搶銀行???你伸出一隻爪子我就要給五千?是你腦子被門擠過還是我耳朵有問題??!”柳蔓晴激動的跳起來表示反對。
“柳律師,你應該知道這裡的房價。如果我拿來出租的話,租金絕對不止一萬一個月。加上物業管理費和水電費,還有你的一日三餐,五千塊錢也就只能算是意思意思而已。”
柳蔓晴徹底蔫了。
展辰愷說的一點兒也沒錯。不說房租費用,每天的伙食費就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很多時候,柳蔓晴會一邊譴責萬惡的有錢人,比如展辰愷,一邊享受著惡人提供的飯菜。
“怎麼樣?陪我出席一場晚會能抵扣五千塊錢哦!”展辰愷赤裸裸的誘惑。
“展辰愷,你又不缺這五千塊錢....”
柳蔓晴試圖說服展辰愷,但是看著展辰愷雙手環抱在胸前,一副“你看著辦”的樣子,頓時就失去了底氣,只能沉沉的嘆一口氣。
“展辰愷,我忍你!”柳蔓晴沒有陶淵明“不爲三鬥米折腰”的氣魄,很沒出息的妥協了。
“下午兩點會有人把晚會的禮服送過來。我有事要出去一下,晚上六點我會回來接你!”展辰愷輕輕拍了拍柳蔓晴的臉頰,春風得意的走了。
柳蔓晴抓狂的對著展辰愷的背影狠狠詛咒。
果然,兩點的時候門鈴準時響起,門口出現了七八個人。設計晚禮服的設計師帶了三套禮服供柳蔓晴挑選,並隨行在側,隨時準備爲柳蔓晴修改尺寸,直到她滿意爲止。
然後髮型師和化妝師爲柳蔓晴細心裝扮,整個過程足足花了三個小時。柳蔓晴終於明白,閃耀在舞臺上的明星們,在臺下是受了多大的罪。
“好了,柳小姐您滿意嗎?”
隨著化妝師的結束語,柳蔓晴鬆了一口氣,她轉過身照鏡子,不禁驚呆了。這是她自己嗎?她不知道原來她也可以有如此靚麗的一面。
一襲純白的及地晚禮服,胸前只佩戴一朵精緻的鑽石胸針,腰間的淡紫色腰帶飄逸灑脫,將她的身材凸顯得淋漓盡致。幾縷垂落的髮絲凌亂中帶著嫵媚與妖嬈。
果然是三分天註定,七分靠打扮,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
柳蔓晴靜靜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心底頓時信心暴漲。哈哈,原來美女就是這麼創造出來的。她的第一反應,是把現在的自己拍下來,然後發到微信上面嘚瑟嘚瑟。
“柳小姐,您覺得哪裡還需要修飾嗎?”化妝師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用了,就這樣吧!”柳蔓晴滿意的點了點頭。
當柳蔓晴挽著展辰愷的手出現在晚會現場,立即涌上來一大批記者,他們喋喋不休的發出提問,展辰愷卻不做任何回答。展辰愷的保鏢總是把記者攔截在他五米之外。
“你不是從來不上報紙的嗎?爲什麼那麼多記者拍照?”柳蔓晴不想太張揚,儘量躲開記者的鏡頭,幾乎把臉埋進了展辰愷的臂彎。
“放心吧,我打聲招呼,沒有哪家報社會登出來!”展辰愷安慰柳蔓晴。
“霸道,專制,法西斯!”柳蔓晴毫不客氣的譴責著展辰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