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半年前得到靈石的一幕,柳懷松嘴邊勾起一抹凄涼的笑意。他終于知道,原來不管自己是否愿意決戰(zhàn)天下,獨領風騷,自己的命運在那一刻就已經(jīng)注定。并且永遠無法逃避,不是自己雙手沾滿鮮血,就是自己命歸西天,不吞噬不奪取便要付出自己的生命。
此刻柳懷松不禁想起留下三枚靈石的人,他到底登至何種境界,又擁有著何等恐怖的能力呢單單三枚靈石的失蹤,就能引發(fā)相尊強者不遠千里尋蹤覓跡,足以表明其中必有蹊蹺,回想起道殘?zhí)斓热说拇掖腋鎰e,說不定此時的都城早已在明爭暗斗。
收拾一番心緒,柳懷松仔細剖析著口訣奧秘,既然沒人能幫助自己,只能依照自己往日宗旨行事:靠人不如靠己,拜師不如拜己
“先奪魄,后吞體,在食血”柳懷松理順過心法口訣,便能肯定這黑色邪石,最終可以完完全全把一個活生生的人吸入自己體內(nèi)。
但是自己先前只能對一些小型動物施展,現(xiàn)在也只能對一些稍大些的動物,并且只能奪魄,不難理解為是自己修為太低,這也證明,只有隨著修為的提升,才能吞體,食血,才能對比自己修為低上許多的人施展這般手段。
根據(jù)心法所敘的吸黑夜之氣,聚天地之息,柳懷松這才稍露心悅,旋即,將體內(nèi)靈石黑氣毫無保留的運出體外,巨石后一襲白衣的柳懷松逐漸被恐怖的黑氣所覆蓋,直至沒有一點兒白色。
慢慢的,四面八方匯聚來無數(shù)根黑色線條。
柳懷松清晰的感覺到體內(nèi)靈石不在流動,而是停在頭部位置,并且在循序吸收著來自黑夜的氣息。
嘗試過后也讓柳懷松明白,這種手段有助于自己提升修為。但是,要想尋求突破唯有奪取。
“噓”長長吐口氣柳懷松收起黑氣,既然已經(jīng)弄明白靈石異變之事,那此時絕非是吸收的最好時機。站起身來拍拍灰塵,側(cè)耳聽著湖泊水聲,干咳幾聲,扯著嗓子問道:“小嫣姑娘還沒好嗎”
“沒一個小時你別出來,這水真是涼快,我還沒享受好呢”
“還要等一個時辰你就不怕水腫嗎那你自己慢慢泡著吧恕在下不能久陪。”柳懷松大步走了出來,準備直接回到樹林。
“不要,你等等我啊”湖中顯露出大片白嫩香肩的玉簫嫣,她手指著柳懷松心急如焚的叫道:“你在等等會死啊我馬上就上來了。”
“那你還是快上來。”柳懷松停下腳步余光瞟了眼玉簫嫣,收回視線好奇的看著湖岸邊玉簫嫣的衣服,愣愣神,想不通那小件的粉紅衣飾乃是何物
“你個死流氓你還看,這是我們家鄉(xiāng)女孩專用的內(nèi)衣,你們這邊沒有的。”湖中的玉簫嫣使勁拍打著湖水,惱羞成怒的大喝道。
柳懷松挑了挑眉梢,轉(zhuǎn)身背對著玉簫嫣,抽出腰間的折扇輕晃兩下,淡淡道:“小心水里有蛇,我勸你不要在磨蹭了。”
“哪有這么多蛇啊我連個影子都看不到,哎,毛巾也沒有,衣服也不能換,真是無語了。”
上岸的水聲中摻雜著玉簫嫣的埋怨。穿好衣服的玉簫嫣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黃發(fā),依然是拉著柳懷松的手臂回到樹林。難免又是一陣鬧騷,總之就是沒有她家鄉(xiāng)好。
這個外鄉(xiāng)人,柳懷松實在是欲哭無淚,一直折騰近午夜方才躺在草堆中睡去,并且提出要柳懷松守候的無理要求。不過,即使她不提出柳懷松注定無眠,才得知靈石另一妙用,自然不肯白白浪費光陰。
然而,不明內(nèi)因的玉簫嫣,以為柳懷松全然是為自己的安全著想。不免感到很是欣喜,心中更能溫暖,萍水相逢,能夠如此。玉簫嫣覺得很難得,在她腦海中,似乎某個地方總是壞人當?shù)溃绻霈F(xiàn)與眼下同樣的情況,指不定會出些什么事情。
烘烘火堆前,一團黑氣肆意吸收著從四周蜂擁而至的黑夜氣息,在明朗月光下不時閃著幽幽光芒,讓人看去寒意逼人。轉(zhuǎn)眼幾個時辰過去天空猶漸變藍,柳懷松收攏黑氣站起身來瞥了眼略微泛紅的東方,看向依然帶著笑意熟睡的玉簫嫣。
轉(zhuǎn)過身軀柳懷松迅速的反復施展透明術(shù),朝著前面不遠處一棵大樹走去,倘若是別人來看行走的柳懷松則是若隱若現(xiàn)。在清楚認知自己不足的情況下,如若不勤加練習,屆時對敵之時勢必一敗涂地。
“砰砰砰”柳懷松手拿匕首以樹桿為目標不斷的使出挽歌劍法,與此之時,必然要急速施展一次透明術(shù),這也是現(xiàn)在的他唯一能使出的殺手锏。
比修為,自己太低,身法更不用說,如果單單只是對敵修身階段之輩,尚可憑借透明術(shù)投機取勝,倘若對陣煉魄階段,根本沒有絲毫勝算,即使自己施展透明術(shù),也無法逃避煉魄階段所擁有的感知力。
其感知力所能分化出的感知氣流,完全可以把自己從無形中強行逼出來。所以自從柳懷松了解透明術(shù)的精髓后,就知道在對敵中絕對不能過于依賴此術(shù),只有在掐準時機后方能謹慎運用。其中尚有一個主要原因,便是自己擁有靈石的秘密,絕對不能泄露在外。
“你武功這么厲害呀”
一個輕柔的聲音傳來,大汗淋漓的柳懷松停止下來,轉(zhuǎn)過身來俯視著坐在地上雙手抱膝的玉簫嫣,笑成月牙的美眸中充滿著情意。
“姑娘家鄉(xiāng)稱其為武功,我們則是修行,或者修煉。”柳懷松把匕首插在腰間,大口喘息幾聲。
“修煉”玉簫嫣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急忙跳起身來:“我在小說上看過,不會是修仙吧,我穿越來這種地方啦”
“你現(xiàn)在是什么境界能飛嗎是不是還有丹藥”玉簫嫣迫不及待的小跑過來,不斷拍著小手,似乎兩眼都在發(fā)光。
聽見丹藥二字。柳懷松對玉簫嫣有些刮目相看,丹藥這玩意自己才知道不久,沒理由面前這個調(diào)皮搗蛋的丫頭會知其存在,他微微頓神,道:“我目前修為只是修身一階段,還不能提氣飛躍,你是如何得知丹藥的存在”
“才一階段”玉簫嫣豎起一根手指,失落的嘟起小嘴,拍著柳懷松的肩頭,搖頭道:“好好努力吧,相信自己,你行的”
轉(zhuǎn)過嬌軀,玉簫嫣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來回踱步,皺眉嘀咕著:“不知道以前看的小說電視里,那修仙的丹藥配方能不能用,好像還要個什么鐵爐吧....鐵爐還是丹爐太上老君還是月老”
“我們走吧,午時便可到達縣城。”柳懷松無心去聽玉簫嫣嘀咕著什么,自顧自的走來一邊牽著馬匹,朝著附近湖泊走去。
“等等,你等等我,高跟鞋走路不方便啊”玉簫嫣一邊搖搖晃晃的追著,一邊大聲叫道。
朝陽下,兩人穿過滴著露水的樹林來到湖泊前,柳懷松則是脫去衣衫浸泡湖中舒展著渾身脛骨,一夜未眠的他隱隱有些倦意,靜靜閉上眼睛,感受著涼水的柔情。
湖邊上的玉簫嫣背對著柳懷松坐在地上,小手在地上亂畫著什么。
隨著朝陽漸漸退去,紅潤的陽光也是越來越烈。柳懷松仰視一眼蔚藍的天空,他來到湖岸上穿好衣袍后,便帶著玉簫嫣離去。道路上,兩人一同騎馬馳騁,只因柳懷松考慮到倘若仍是信步而行,今夜必定到不了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