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雨瀟將精致的酒杯捏在手心,慢悠悠的在走廊上晃。香醇的紅酒隨著搖曳的姿態(tài),在杯子里晃動著,就像她的人,散發(fā)著凌冽的誘人味道。
權力、金錢、醇酒和美人,充斥著寂寞和浮華的酒會,正在樓下熱鬧非凡的上演著。
可這樣的熱鬧跟她并沒有太大關系,安靜的廊里空無一人,無端的,莊語岑那張清俊的臉躍至眼前,徘徊不散。受夠了她的驕傲是吧?不想再忍受她的孤傲冷漠是吧?就算是吵架,怎么能罵出這樣的話,也許,這才是真心話?
戴雨瀟晃晃腦袋,把他的臉在腦海中抹去,輕啄了口紅酒,她冷笑了聲,被父親討厭,被姐姐排擠,被大媽嫌棄,呵呵,再多加一條,被未婚夫難以忍受,又有什么關系。
“不要啦……”微弱的聲音帶著輕喘,在靜寂的夜晚顯得清晰。
戴雨瀟的腳步頓了頓,停在了一間隱蔽而又華麗的房間門口。
“都說不要啦……”
“啊……求你……”
“誰來救我……啊……啊……”
壓抑的,分不清是愉悅還是痛苦的呻吟在空氣中飄蕩,剛喝下去的兩杯紅酒正在戴雨瀟的腦子里發(fā)揮著微妙的作用,半似清醒又半似疑惑,可怕的場景躍上腦海。難道,在這樣高級的場所也會有罪惡發(fā)生?
猶豫了下,已然微醺的戴雨瀟推開了房門。房間里看不到人,可那粗重的喘息聲卻在綿密的飄蕩著,戴雨瀟屏住呼吸,朝陽臺上走去。
及地的紗幔隨著微風舞動出妖嬈的姿態(tài),戴雨瀟緩緩的靠近,猛的挑起了紗幔的邊角……
只隔著兩步遠的距離,男人俊美的五官清晰的撞進戴雨瀟的眼底,深如海洋的眸子,如漩渦一般,仿佛能吸噬人的靈魂,天底下竟然有這樣一個人,可以將邪惡與純凈完美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融合到極致。
驚為天人!
戴雨瀟腦海里突然就蹦出這四個字,她很想奪門而逃,可男人蛇一般冰冷的眼神讓她定在那兒一動也不敢動。
戴雨瀟倒抽一口氣,血液轟的一聲全部沖上腦門。
戴雨瀟的臉上白一陣紅一陣,幾乎是立刻放下紗幔,拔腿就想跑,卻被男人一個箭步上前攥住了她的手腕。
她進退兩難,瞪著眼前邪魅的男子,氣息不穩(wěn),話語凌亂,“抱歉……我不知道……我以為……”
地上的女人尖叫一聲,扯起衣服手忙腳亂的遮擋自己,尖著嗓子,“啊!你誰啊!出去啊!”
戴雨瀟認出她是最近很紅的影星娜娜,原本這樣的宴會,玩的是賓主皆歡,這樣的場面也并沒有什么,可錯就錯在,她不應該一時正義感泛濫,卻搞不清楚狀況,烏龍的撞見了別人的好事。
“慕少!”娜娜不依的叫著身旁的男人,后者正用灼熱的眼光盯著戴雨瀟。
聽到這個稱呼,戴雨瀟一愣,這個名字,當然聽過。慕氏集團身份尊貴的大少爺慕冷睿,情場浪子的名氣更比身份讓女人著迷。讓無數女人日夜遐想的完美情人,名媛淑女擠破腦袋競相追逐的極品男人原來就是他呀。
戴雨瀟盯著他小拇指上戴著的晶透尾戒,慌亂漸漸平息,不屑涌上心頭,他都不介意給別人看了,她還介意什么。
此刻,戴雨瀟粉色的果凍唇緊抿著,看慕冷睿的眼神就知道,她就不應該一時心軟答應設計師的軟磨硬泡,穿上這件和她平時的風格不怎么搭的晚禮服。
“放開我!”戴雨瀟盯著被捏的酸痛的手腕,怒目相視。
沒有料到她的性子這么烈,慕冷睿偏著頭,伸出舌頭舔了舔發(fā)麻的嘴角,這記耳光打的可真重。
冷落在一邊的娜娜跺了下腳,轉身出了房間。
戴雨瀟又急又羞,拼命的扭動卻擺脫不了他的桎梏。
“混蛋!”戴雨瀟猛的抬頭,怒目圓瞪,怒火中卻別有一番味道,慕冷睿心底的渴望叫囂著,急切的想占有她。
這么一晃神的功夫,戴雨瀟抬腳狠狠的往他腳上踩了去。
十寸高的細尖的鞋跟,饒是再高的火焰也熄滅了一半,慕冷睿痛的悶哼,戴雨瀟趁機推開他,逃難一般飛快的奔了出去,跑了一個拐角后才背靠墻壁大口的喘氣。
冰冷的墻壁烙著她的肌膚,戴雨瀟不可抑制的開始發(fā)抖,連牙齒都開始輕顫。
被留下的慕冷睿恢復了優(yōu)雅與貴氣,看著打開的大門,微微摩挲著眉腳,扯了扯薄嘴,他還是第一次這樣失控,居然會有強迫女人的時候,要傳出去,他情場浪子的顏面何存。
劇烈的心跳還未平復,戴雨瀟再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待,從樓梯下到二樓,打算從宴會會場離開,卻不料被戴正德逮了個正著。
“爸爸。”戴雨瀟低聲叫他,迅速裹上冷漠的面紗。
“你在干什么!叫你去和李總熟悉下?你給我躲到哪里去了?”戴正德壓低了聲音,朝著身后的小女兒發(fā)脾氣。
戴雨瀟面無表情,沒有開口的欲望,一個高亢的聲音在旁邊說,“爸爸,雨瀟才不會做這種事呢,她什么時候為我們財團考慮過呀。”
雨瀟回頭,看向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戴霜霖,精致的妝容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唯恐天下不亂的火上澆油。
說完又來挽著戴正德的胳膊,“別生氣啦,爸爸,我已經和李總約好周末去打高爾夫了,你就別操心了。”
“你看看,你就不能跟你姐姐多學學,真是百無一用,養(yǎng)你來干嘛。”
戴雨瀟微低著頭,表情未變,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挑撥和謾罵,只是捏著右側的禮服,緊緊的攥了起來。
“戴總,真是難得啊,在這里碰見你。”低沉磁性的嗓音突兀的插了進來,戴雨瀟抬頭,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