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點半,小熊貓鬧鐘開始響起了鈴聲。
薛桐桐坐了起來,拍了拍腦袋,摘掉了小熊貓眼罩,然后睡眼惺忪地跑向浴室。走到浴室門口的時候,薛桐桐看見正在里面刷牙的南宮祁烈,旋即響起了昨天發(fā)生的事情。
南宮祁烈穿了一件松松垮垮的睡袍,露出了結(jié)實精壯的胸膛,他的眼瞼下面是可疑的青色,看上去倒是和她喜歡的小熊貓一樣!但是,即使有了熊貓黑眼圈,南宮祁烈渾身也散發(fā)不出像小熊貓那種呆萌的氣息。此刻,他咬著牙刷,微微挑了挑眉,看起來仍舊是個妖冶邪魅的大妖孽!
薛桐桐盯著南宮祁烈的黑眼圈,撇撇嘴說道:“南宮祁烈,你昨晚做賊了?額……也不對啊!你比秦潔有錢太多了啊!”
南宮祁烈利落地刷了刷牙齒,微微瞇起雙眼,里面掩飾不住怒意。
這個小野貓,撩動了他,讓他忍得那么難受!
現(xiàn)在……這個罪魁禍首竟然若無其事地質(zhì)問他?
薛桐桐還和別人的挑釁不一樣,別人是知道你不爽,偏故意挑你不爽的地方挑釁,但是薛桐桐看上去傻乎乎的,但是她隨便一開口,竟然能每次都讓他有氣發(fā)不出!
刷完牙,南宮祁烈便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換薛桐桐進去。
薛桐桐忙乎了不多久,就聽到房間門鈴聲響了起來。
薛桐桐匆匆收拾了一下,就連忙走出浴室,就看到南宮祁烈的秘書凌冽和幾個黑衣保鏢齊刷刷地站在秦家不算很大的客廳。
而,南宮祁烈也換上了正式的意大利西裝,優(yōu)雅地坐在榻榻米沙發(fā)上。
薛桐桐看著這個陣仗,有點不習慣,自動忽略南宮祁烈,走向餐廳。
凌冽見到薛桐桐對南宮總裁這么不放在眼里,本來要往前一步攔住薛桐桐的,但是卻被站在一旁的南宮祁烈喝止了:“凌冽,沒有我的命令,你想做什么?”
不要說作為秘書的凌冽吃驚,連后面專注面癱三十年的幾個黑衣人竟然也不約而同地張開嘴。
天吶!他們跟在南宮祁烈身邊沒有五年,也有大三年了。
先不說南宮祁烈對女人其實沒多大的興趣,就算有,也只是匆匆**,滿足生理需求。一些女人以為得了總裁的戀愛,得了錢,還想要人,要南宮夫人的位置,南宮祁烈總是用最簡單粗暴的辦法來解決!
就是讓他們這群保鏢直接扛起來,扔到外面去。
但是,這個長得也不算特別出挑的小女人,完全不把南宮總裁當回事兒!這他們替總裁按老規(guī)矩辦事,總裁竟然……竟然保護她!
頓時,一群屬下的玻璃心頓時啪啪啪地碎得粉粉碎。
薛桐桐走到餐廳里,就看到薛火火坐在小高凳子上,晃著小腿兒,啃著小蘋果。
“媽咪,今天早上是三明治和牛奶!”
薛桐桐昨天幾乎沒吃什么東西,又驗尸,又和大灰狼斗智斗勇的,現(xiàn)在肚子早就饑腸轆轆了。她本來還想質(zhì)問薛火火和南宮祁烈亂說的事情,但是看到美食當前,她根本就忘記這檔子事情了,津津有味地吃起面前的食物。
等吃得肚子飽飽的之后,薛桐桐就幫薛火火背起小書包,兩人走到客廳。
南宮祁烈抬手看了一眼表:“從今天開始,你和我一起上班!順路,我載你一起走!”
薛桐桐吐了吐舌頭,拒絕道:“南宮總裁!我兒子要我送去幼稚園!所以,我們不同路……再見!”
說完,就要走。
南宮祁烈對那幾個黑衣人使了個眼色:“你們送薛火火上幼稚園……”然后,他微微勾了勾唇:“你兒子已經(jīng)有人送了!但是,如果你現(xiàn)在不選擇和我一起走的話,那你一定會遲到!雖然,你是警方派到朱雀集團的臥底,但是我們朱雀集團一視同仁。如果你上班第一天就遲到,按照我們公司的規(guī)章制度,你明天就還是回你的重案組做法醫(yī)吧!”
凌冽蹙了蹙眉,他可是把集團公司的總規(guī)章以及各子公司的規(guī)章都背得滾瓜爛熟了!
好像沒這條啊!
薛桐桐攥緊了小拳頭,又是威脅!還就那么赤果果的!
她能說不?她答應(yīng)過秦潔,要和他一起破案子的!
薛桐桐心不甘情不愿地讓火火被那些黑衣人送去上幼稚園,而她則和南宮祁烈并肩坐在了加長版林肯的后排。
一時之間,南宮祁烈不說話,薛桐桐也不說話,這凌冽和司機自然也不敢說話,整個車廂內(nèi)都變得很緊張靜默。
薛桐桐倒是沒覺得不自在,而是坐在后排座,望著窗外的景色。
忽然,有一個比較長時間的紅燈。
林肯車就停在路口。
而,路口旁的摩天大樓鑲嵌的超大液晶屏上正播報著時下流行的新聞。
“本市昨天破獲了一起無頭尸案。我市重案組在行動中抽絲剝繭,最終抓獲歹徒。據(jù)調(diào)查,歹徒因瑣事對受害者產(chǎn)生恨意,便下了毒手。這起案子,地檢署已經(jīng)向法院起訴,案件將進一步審理!”
然后,播放新聞的畫面又換了一下。
“我市十大杰出青年楚桓東,將于下周與本市市長千金謝安然完成訂婚儀式……這場商政聯(lián)姻,可謂是……”
薛桐桐的手掌巴著窗戶,眼睛忽的緊緊盯著那塊液晶屏,小臉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他……還是要和別的女人訂婚了!
緩緩的,林肯車開始啟動了,液晶屏離薛桐桐的距離越來越遠。
薛桐桐苦澀地揚了揚嘴角,然后一回頭,就正好對上了南宮祁烈森銳而又深邃的眼神。
薛桐桐的眼淚還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一時之間對上他的眼,薛桐桐只覺得心慌意亂……但,這和南宮祁烈有什么關(guān)系?這是她的秘密,這是她的傷疤,她又怎樣的過去和他根本就無關(guān)!
“你哭了?”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薛桐桐飛快地用手指擦掉淚水,立馬擠出一個笑顏如花:“誰哭了?眼睛進沙子了……你看,我現(xiàn)在不就不哭了嗎?”
那個時候,她痛得根本爬不出來,像被主人拋棄一樣的小獸,是秦潔在旁一直鼓勵她,她才走出陰影來。
現(xiàn)在,這么多年過去了。
再揭傷疤,還是會痛的!
但是,已經(jīng)不會在人前那么無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