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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怒摔茶盞
然在從喜兒口中第一次聽到柳依依的時候,殷靜歌卻是氣得當場將手中的茶盞給摔在了地上,頓時,一地茶水流淌,空氣中隱隱約約瀰漫著花茶的氣息。
殷靜歌的表情有些隱忍,緩緩閉上了雙眼,低聲對喜兒說道:“你方纔說什麼,再給我說一遍……”
“郡主……”喜兒的肩膀不住地聳動,殷靜歌雖然性子驕縱,脾性也不太好,但對於喜兒卻是一向都不錯的,也不怎麼輕易發火,所以喜兒突然見著殷靜歌發這麼大的火氣,心中自然是有些害怕。
殷靜歌冷冷的聲音又在上頭響起:“我再問你話呢,你莫非是聾了?”
喜兒的身子顫抖得更厲害了,只得哆哆嗦嗦答道:“回……回稟郡主……喜兒……喜兒說冷公子他……他要娶柳依依爲妻……”
殷靜歌的眸子瞇起,細細地打量著喜兒,冷冷道:“柳依依?呵,柳依依又是何方神聖?冷哥哥居然要娶她?”
喜兒知道此時的殷靜歌很是生氣,但卻也摸不清她此刻話中的意思,只得實誠地答道:“回稟郡主,這……這柳依依是帝都第一花魁,以美色與舞步聞名於世。”
聽到喜兒這樣說,殷靜歌的眼睛裡浮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戾氣,但轉而卻又消散地無影無蹤,微微擡頭,殷靜歌瞥了喜兒一眼:“喜兒,再給我去泡一杯花茶。”
殷靜歌的轉變實在是太快,上一刻還在怒氣衝衝地摔杯子,此刻卻又要自己再去泡一杯茶。喜兒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卻又見殷靜歌正看著自己,眼中滿是不耐。
於是喜兒不禁又哆嗦了一陣,連忙跑開去再給殷靜歌泡了一杯茶水。
伸手將茶水遞給殷靜歌的時候,喜兒的手還在微微發顫,殷靜歌接過喜兒遞過來的茶水,瞥了一眼喜兒,淡淡道:“行了,別哆嗦了,我先前就是有些生氣,所以就對你兇了點,但你我是一起長大的,我兇歸兇,卻又不會對你做出些什麼,你這麼怕我幹什麼?”
喜兒心裡叫苦不迭,暗道
,郡主,就你先前的那個樣子,無論是誰瞧見都會害怕的。但面上卻是對著殷靜歌恭敬道:“喜兒知道,郡主心腸實則是最好的?!?
輕輕瞥了一眼喜兒,殷靜歌用蓋子輕輕拂了拂茶盞上的氤氳熱氣,而後又低頭淺淺啜了一口,再擡起頭來的時候嘴角邊的笑意已然是越發地濃了。
喜兒一直在一旁打量著殷靜歌,只覺得自家的郡主實在是喜怒無常,暗自忖度了一番,喜兒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郡主,你方纔還在那麼生氣,甚至將平日裡最爲珍藏的花茶也摔在了地上,怎麼此刻卻又……卻又……”
殷靜歌將茶盞輕輕地放在了一旁,擡起頭來看著喜兒笑著接話道:“此刻卻又像個沒事人一樣對不對?”
喜兒怔愣地看著殷靜歌,緩緩地點了點頭。
殷靜歌扯了扯嘴角,看著喜兒說道:“那喜兒,你給我說說這柳依依是什麼身份???”
喜兒不明所以,小聲答道:“方纔喜兒不是說了嗎?柳依依是帝都第一花魁……”
殷靜歌搖了搖頭,笑道:“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只是個青樓女子,是嗎?”
喜兒點了點頭。
殷靜歌直起了身子,在房中慢悠悠地踱起步來,一邊走,一邊輕輕地開口道:“那就是了,不論這柳依依長得多麼傾國傾城,舞步又是如何輕盈曼妙,冷哥哥最終都不會娶她爲妻的……”
說著,殷靜歌忽然將身子轉了過來,直直地看著喜兒得眼睛:“因爲,她只是個青樓女子?!?
喜兒聽了皺了皺眉頭,小心翼翼地對殷靜歌說道:“郡主,喜兒,喜兒想說一些不中聽的話,雖……雖則柳依依只是個青樓女子,可冷公子看起來好像十分寶貝她,若真不能娶她爲妻,冷公子大約也會收她做妾的?!?
殷靜歌聽後卻是搖了搖頭,看著喜兒說道:“不會的,我瞭解冷宗昌,他這個極重權勢,爲人又迂腐的很,莫說是讓那柳依依給冷哥哥做妾,就是讓她踏進冷府大門一步,那冷宗昌也是不願意的?!?
喜兒仍是皺
著眉,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殷靜歌轉頭看了她一眼,笑了一笑,繼續說道:“而且,冷哥哥娶妻,擺明了是一個拉攏權貴的好機會,冷宗昌又怎麼會白白浪費在一個無權無勢的青樓女子身上呢?怎麼說也得是一個朝中大臣的千金?!?
喜兒似有所悟地點了點頭,看著殷靜歌說道:“那小姐的意思是說,冷少爺會迫於冷大人的壓力,而放棄娶柳依依爲妻嗎?”
殷靜歌伸手瞧了一下喜兒的腦門,笑道:“原來喜兒也不是那麼傻啊?!?
喜兒摸了摸腦袋,衝著殷靜歌撇了撇嘴。
殷靜歌嘴角邊的笑意卻是漸漸地收住了,聲音也壓得有些低:“冷哥哥不一定會放棄,但卻定然是不能現在就娶了柳依依。”
“啊?”聽見殷靜歌這樣說,喜兒臉上剛剛散開的疑雲又重新聚攏了起來:“郡主你的意思是?”
殷靜歌對上了喜兒的眼角,目光泛著冷意:“若是冷哥哥真的對那個柳依依動了真心,那事情便有些難辦了,雖然現在迫於冷宗昌的壓力,他可能沒法馬上娶了柳依依,但這心思肯定是存著的,若真是那樣,那我可正要寢食難安了?!?
喜兒怔愣地看著殷靜歌:“那,那郡主應該怎麼辦?”
殷靜歌忽然將身子給轉了過去,眸光中的冷意更甚了:“這唯一的方法,自然是要冷哥哥死心了。”
喜兒的身子一陣哆嗦,緩緩地向殷靜歌靠了過來:“郡主又何打算?”
殷靜歌扯了扯嘴角,臉上慢慢浮現出了一抹笑意,窗外的月光落了進來,正好灑在殷靜歌脣邊的笑意上,照的殷靜歌的笑容有幾分慘白嚇人。
殷靜歌伸手感受著月亮的光華,背對這喜兒,幽幽開口道:“喜兒,撫寧王秦朗近日在忙些什麼?”
“撫寧王?”喜兒明顯楞了一下,顯然沒有明白過來怎麼剛剛還在討論安陽王,殷靜歌一個轉身,怎麼又說起撫寧王來了?
喜兒的腦子慢悠悠地轉了一圈,仔細想著線人曾經向她彙報過的關於撫寧王秦朗的消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