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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寒相臣的女兒?”云玨思忖了一會兒又問。
寒葵點頭,“是。”
“相臣之女,有權不參加選秀,你為何而來?”云玨疑聲。
“有權不參加……也有權參加吧?”寒葵小聲,一頓又道,“小女聽聞當今圣上賢明,且才俊過人,名副其實為云國第一男兒,所以便想侍奉左右。”
我聽著寒葵的話,不知是不是醋意太大,竟莫名的覺得她說話并不真心,好端端一句奉承話,被她說的冷淡清楚,嬌羞之色全無。
好像只是在背東西一般。
“侍奉左右?”云玨重復。
“嗯。”寒葵道。
“可學過什么本事?有些一技之長?”喜娘按捺不住,問道。
她低聲,“素來喜歡讀些書,但不曾有真本事,只會服侍爹娘。唯一所長,就是……作舞了。”
作舞?我再度吃驚。
“嗯,不錯,自古女子無才也是德,何況你還喜歡讀書,會服侍人,賢良甚已。”喜娘滿意的點點頭,意猶未盡又道,“原來你所長作舞……也難怪,你有如此好的身段。”
寒葵一笑,低頭,“嬤嬤過獎了。”
“作舞嗎?”云玨也似乎感興趣,他金扇一開,遮在臉下。
“只是雕蟲小技。”寒葵謙遜道。
“寒葵姑娘真是謙虛,有作舞之才,在女子之中當屬優異者。一舞盈盈如綺霞,想當年,熙軒太后也是舞伶出身,不知得到了多少人的喜愛,尤為先帝最盛。”喜娘刻意的夸贊道。
云玨似笑非笑,即便喜娘拿出熙軒太后說事,他也不動聲色。
但聽了這話,我立刻酸酸開口,“蕭貴人當初受封的時候也正因為舞技脫俗,婉妃娘娘雖擅琴律可是作舞依舊驚鴻,何況宮中舞技脫俗的女子多了去了,難不成都要獎其擅舞而選入后宮嗎?后宮里的娘娘若都是些舞伶,傳出去不怕百姓笑話嗎?”
“皇后娘娘如此瞧不上作舞之技,難道皇后娘娘也擅舞?”喜娘冷笑一笑,高眉一挑,而不等我回聲,又立刻恍然道,“哎呀,老奴真記性差了,前幾日才從宮人們哪兒聽得:當今后宮啊,蕭貴人擅舞,婉妃擅琴,唯獨皇后娘娘擅坐宮中。怎么這會兒給忘了。”
我心中一怒,可是面上強作風平浪靜。
“是啊,喜娘真是人老了,記性差了。”我一字一字咬著說道,順帶轉眸對喜娘露出一笑,“蕭貴人是擅舞,婉妃是擅琴,可是本宮不是擅坐宮中,而是擅在宮中侍夫。后宮不過是皇上夜里睡覺的地方,要聽琴看舞的,隨便一招,一大把歌舞伶不都候著呢?需要后妃們這樣刻苦嗎?人常說深宮寂寞,寂寞的可不就是那些只能靠練舞彈琴消遣余生的女子嗎?”
說罷,我莞爾,“你說是不是,喜娘?”
喜娘臉色驟然青了,嘴角欲啟,看來避過了前仇,也避不過一番唇槍舌戰。
不過未及她言,一個輕聲卻道,“是小女錯言,對皇后娘娘來說,舞伶這樣地位低賤的女子為妃,是不合宮規的。”
出聲者正是寒葵,她語氣謙卑,似乎賠罪,卻宛如無形之刀,向我劃了過來!
熙軒太后就是舞伶出身,她刻意形其低賤,不經意便將矛頭轉向了我。
她想云玨惱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