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不想選云月汐嗎?”歐陽云華淡淡的說道:“只不過后來失敗了而已。”
“所以,你就選擇了云華?”阮青筠其實心里已經有些驚訝了,如果按照此人的說法,那很顯然她是在歐陽云華和云月汐小的時候便開始已經著手這件事了,這究竟是誰做的?
“阮青筠,雖然你是個很聰明的人,我也十分欣賞,甚至一度想把你收到老身的名下做徒弟,可是人不能要求太多,比如你要的就太多了,所以主上讓我來解決你。”歐陽云華似乎有些不耐煩了,當下再度拔劍,隨后猛地一拍馬背,整個人飛身而起,直沖阮青筠而去!
“呵……”阮青筠突然揚手甩出一把粉末,正是她先前放在手中碾碎的藥丸!
“你!”歐陽云華聞到那刺鼻的氣味,突然猛地往后退了幾步,怒聲道:“阮青筠,你竟然敢在老身面前使詐,今日老身就要你的命!”
“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在說吧!”阮青筠很顯然對自己方才那個藥粉很是有信心,當下提劍而上,與歐陽云華戰在一起,冷聲道:“兵不厭詐,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覺得你還真是白活了這么大歲數了!”
“黃口小兒!”歐陽云華被激怒了,當下手中的劍勢更加猛烈,以至于阮青筠都有些招架不住!
“你以為憑你這點本事就能殺了我?”阮青筠瞇起眼睛,嘴角突然揚起一絲奇異的笑容,看著對面的歐陽云華說道:“你知道不知道,阮家的女子,最擅長的就是用毒?”
“噗……”這邊阮青筠話音一落,那邊歐陽云華竟然噴出一口鮮血來,好在阮青筠躲得夠快,才沒有被濺了一身血。
“你給老身下的是什么毒?”歐陽云華眸光陰狠地看著阮青筠,冷聲道:“當年老身就該直接殺了你,免得留下你這等禍害!”
“我就說怎么聽著這語氣這么耳熟呢!”阮青筠腦海中靈光一閃,輕輕一挑眉,淡淡的說道:“原來你是太后!”
“阮青筠,你認出哀家又如何?這些年,老身對你那么了解,怎么可能如此輕易地上你的當?”一直潛伏在歐陽云華身體里的,的確是太后無疑!
“原來,那個在宮里的太后根本就是假的!”阮青筠并沒有把太后的話放在心上,反倒是若有所思的說道:“怪不得,當初她看到我的時候那么驚恐,我本來還以為你是對當年的事有所懺悔,原來那不過是個假冒之人!”
“哀家要做的事太多,怎么能夠被束縛在太后那個身份里?”這一次,那人倒是爽快地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只不過對待阮青筠的態度依舊算不得很好,“更何況,這些年若不是有我幫你,你以為清閣會有如此大的陣勢嗎?”
“你也太高估自己了。”阮青筠冷嗤一聲,不屑的說道:“你自以為無堅不摧的清閣早就被云月汐他們從內部瓦解了,還談什么陣勢?”
“所以我才會討厭那個女人的后人。”太后憤憤不平,很顯然這又是一段不能提及的過往,只不過她也沒忘了自己身中劇毒的事,畢竟此刻她連站在這里都有些勉強,“你忍心害死歐陽云華?”
“現在歐陽云華又不是她,我害死的是你,更何況如果我不殺了你,你就殺了我,論武功,看來我不是你的對手,可是論起用毒,你還真的不是我的對手。”阮青筠看著太后,沉聲道:“這么多年,你騙過那么多人的眼睛,究竟是為了幫誰?”
“這個不用你管,你就算不幫我,我也不會死的,最后死的也只會是歐陽云華。”太后似乎對自己中毒這件事并不在意,已經從一開始的吃驚到現在的淡然,很顯然是另有打算。
“知道你背后的人厲害,可是我也不會聽信你的,你都那么厲害了,想必還是多殺一個就少一個對手。”阮青筠是那種你越想激怒我,我就越不會搭理你的人,聽到太后那些話也只不過是會心一笑,根本不上當。
“你可以不信,但是你會害死歐陽云華。”太后也笑了,索性坐在地上說道:“這么多年,我最想殺的人就是云月汐和歐陽云華,其次就是你和蕭婉。”
“我還真是榮幸。”阮青筠冷聲道:“這些年你們借助清閣的手為非作歹,替你們達成所愿,最后所有的罪責都有我阮青筠背了,難不成還指望我能饒了你的性命?”
“不錯,一直以來,主上都是將你們視為棋子而已。”太后倒是變相認可了阮青筠的話,隨后想到了什么一般說道:“阮青筠,哀家其實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當年歐陽尊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也想知道,歐陽尊當年死的十分蹊蹺,現在想來,如果你那個時候就已經藏在了歐陽云華的體內,為什么沒有替歐陽尊弄個藏魂陣?”提起歐陽尊,阮青筠倒是真的相信面前的這個女人就是太后,因為歐陽尊其實是太后所出,當年若不是皇上從中攪亂了關系,只怕坐上皇位的未必是皇上。
“你以為藏魂陣這么好布嗎?”太后完全是一副看白癡的眼神掃了阮青筠一眼說道:“百人之中說不定也就成了兩三個而已,而且還要耗費大量的心血與精力,主上為了在歐陽灝軒身上布陣,已經閉關多日了。”
阮青筠心中一愣,沒想到提及歐陽尊竟然無意間從太后口中得到了不少消息,只不過面上絲毫不顯地低聲道:“原來你們主上也不是無所不能,我還以為有多厲害呢,布個陣都差點連自己交代了!”
“你給哀家閉嘴!”太后突然暴怒,卻發現情緒激動的情況下,毒素在身體里竄的更快,當下深吸幾口氣冷聲道:“你最好不要讓我在聽見你說主上的不是,否則我定然拼了命也要殺了你!”
阮青筠沉默了幾分,她其實心里特別詫異,依著太后的身份,什么樣的人沒見過?
怎么對這個所謂的主上如此信服?
甚至都不允許別人說一句不好的話,難不成那個人真的十分厲害?
可是究竟是誰呢?
……
阮青筠沒想通的事,墨硯和張璋也沒有想通。
“我的意見是,你跟我回一趟墨北,到時候咱們回來的時候也許秦信的師父就已經到了。”張璋看著墨硯說道:“當然,你也可以在這里等著,但是我覺得也許你并不想看到軒王。”
墨硯微微舒了口氣,他的確不是很想看到歐陽灝軒,更何況現在已經知道辜盍就在他的身體里沉睡,他恨不得直接啥了歐陽灝軒,再想辦法把辜盍給救出來。
只不過,他也明白,自己這就是想想而已,因為如果現在歐陽灝軒死了,那么辜盍也必死無疑。
“我跟你去墨北,我也想早一點弄清楚到底是誰竟然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對辜盍動手!”墨硯狠狠的握住拳頭,冷聲道:“而且竟然一直在利用我們。”
他憤怒的,是自己一直以為自己是最為聰明的人。
沒想到,即便是他這個聰明人,也被人給算計了,而且從一開始他就被蒙騙過去了。
這對于一個聰明的人來說,是最難以容忍的事情,更是一種遇到對手的感覺。
“你放心,灝軒不會對辜盍怎么樣的。”就在這個時候,云月汐已經走到他們張璋和墨硯身邊,沉聲道:“墨硯,其實我覺得你現在更應該做的,是將你自己遺忘的東西找回來,如果你是藍河,那就不會被人騙了。”
“為什么?”其實墨硯有些抵觸藍河這個身份,因為他覺得自己現在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但是突然有人冒出來說,你不是這個樣子的,其實你有一部分的記憶已經忘記了,特別是其實你是跟現在不一樣的,這樣的感覺真的是糟透了。
“因為,我們這些人中,唯一有可能知道幕后主使的人,就只有你,或者說你遺忘掉的那部分記憶了。”云月汐淡淡的開口,眸光灼灼地看著墨硯說道:“或者你不能接受這樣的身份,亦或者你也覺得自己不應該去尋找自己的記憶,但是有一點,如果你想救辜盍,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找出幕后的那個人。”
“難道你不是想讓我恢復藍河的記憶,然后幫你們嗎?”墨硯垂下眼眸,低聲道:“畢竟藍河可是靈族的人。”
“墨硯,你現在真的需要搞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我們現在有著共同的敵人。”云月汐認真地說道:“而且,不管是出于救辜盍還是救灝軒,于你于我來說,這都是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因為我們在明處,誰也不知道那個人下一步究竟想要做什么,當然,最后決定要怎么做還是由你自己決定,就算你不肯幫忙,我也一定會找到那個人。”
“我想知道,如果我恢復了藍河的身份,并幫你們對付那個人,你們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墨硯沉默了許久,終于還是開口道:“我只有這一個條件,絕對不會再更改主意,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