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蝶的身體幾近顫抖，她心里很是憤怒，歐陽皓軒感到她顫栗的身子，不禁緊緊的把她摟在懷里，讓她貼自己更近，讓她的心里不那么激動，為了上官雪這樣的人，完全犯不上與她生氣，而讓自己心里不痛快，至少歐陽皓軒對她的這些所作所為剛剛知曉的時候都沒有像凌蝶這般的憤怒，只因在他的心里早已料到了一部分，只是沒想到她和歐陽鈺軒還會有這般的關系倒是讓他意外。卻也沒有覺得惱怒，除了他們做的那些傷害凌蝶的事，其他的他倒也坦然接受。

面對歐陽皓軒的一一指控，上官雪好似還在最后的掙扎一般，死不承認。可是她心里卻也知道，她再如何不承認對歐陽皓軒和凌蝶而言也都沒有任何的作用，她也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忽然她看著歐陽皓軒狂笑了起來，面目猙獰一般的死死的盯著他，眼里充滿了怨與恨，還有一股悲涼。

忽然又好像想通了一般，不再抵抗，不再沉默，一股絕望的神情在她的臉上蕩漾開來，目光始終停留在歐陽皓軒的臉上未曾移開。

歐陽皓軒惡狠狠的看著她，等著她看她還想如何為自己辯解，既然他對這些事如此清楚，證明他已經將所有的事都已查明，看她還如何能抵賴的了。片刻之后，上官雪終于開口，意外的是，她竟然沒有否認，只是在控訴著她心里的苦，而將這一切根源又歸結到了歐陽皓軒的身上。若不是他拒絕與她的聯姻，若不是他拒她于千里之外，她又怎么會淪落到今日的地步，又如何會受到歐陽鈺軒的脅迫而遭受他的凌辱，又怎么會為想要留在他的身邊而一步步的走向邪路。她本不是這樣的人，他是知道的，她這么做，從頭到尾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為了歐陽皓軒，只是因為愛他，一步步讓自己走入了萬劫不復之地。

聽著上官雪的控訴，凌蝶的心里并不是沒有感覺的，她也是一個女人，自然可以理解她的心情，只是愛是相互的，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而做出這樣損人不利已的事又是何苦呢，到頭來不僅毀了自己，也終將注定一無所有。上官雪愛的卑微，卻又瘋狂，終是葬送了自己的大好未來。

“王爺，你說，我走到一天這一步，我不委屈嗎？你以為我想嗎？你就一點錯都沒有嗎？如果你當初接受兩國的聯姻，又怎么會有后來的這許多事，說到底，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不應該是王爺你嗎？”此時的上官雪將心里所有委屈和不滿好似都要傾吐出來一般。她知道，過了今日或許她再也沒有說這些話的機會了，歐陽皓軒既然來質問于她，定是想好了要如何處置于她，事情如今已然披露，她也就做好了準備接受歐陽皓軒的制裁。只是可憐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想到此，不禁輕撫上她的小腹。

“本王何錯之有，若你沒忘記的話應當很是清楚，在聯姻之前我就已親赴南洵向你言明，我是不會娶你的，此生我會有蝶兒一人，不會再有其他，是你自己執迷不悟，這些都是你自食其果，怨不得任何人。”

上官雪笑聲更狂，沒想到當他知曉了自己這許多悲慘的遭遇卻都是因為愛他而起，他竟然絲毫的愧疚之意都沒有，原來在他的心里，果然是沒有自己一點點位置的，可是不管他想不想，心里有沒有她的存在，她肚子里卻有了他的骨肉是不變的事實，難道他還自己的孩子也可以不認嗎？

“王爺，好，就算你說的，我是自作自受，既然你這般無情，那我也無話可說，你說的那些我都承認，那又如何？難不成你要殺了我嗎？你不要忘了我如今肚子里可是懷有你的孩子，你難道連他也要殺嗎？”

歐陽皓軒見他終于親口承認了，倒也省了一些麻煩事，不過聽她提起肚子里的孩子，他倒覺得真是好笑了，那個孩子和他又哪里有半點關系呢？虧她到如今還被蒙在鼓里，自己孩子的爹都不知道是誰，身為一個女人，也真是夠了。不過他還沒有說破，他還有些事想要借此弄明白。

“你以為我不敢嗎？”歐陽

皓軒的話很冷，眼里的嗜血氣息又很是濃烈，讓上官雪的心里很是吃驚，她原本在想，只要有孩子存在，他無論如何都會顧及一下的，并不會真的對自己如何，可是如今他這話語，這表情，好似并沒有放過她的意思。此時她才更加的緊張起來，無論如何，身為一個母親，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平安降生的，更何況無論歐陽皓軒如何不喜歡她，這也是他們兩個人的孩子，她絕對不能失去他，哪怕是要自己的命，她都要保他的平安。這是她如今唯一的希望了。

上官雪很是恐懼的看著他，忽然間態度就軟了下來，她并不希望歐陽皓軒真的像他說的那般無情，絕對不行，虎毒不食子何況是人呢，他還是個未出世不經世事的孩子而已。

“王爺，上官雪求你，無論你要如何處置我都好，不過能不能讓我把這孩子生下來，這也是你的骨肉，難道你真的忍心看他還沒有出生就慘死在自己父親的手上嗎？難道你不會感到良心不安嗎？還有你，凌蝶，你也曾經懷過孩子，你是知道這個感覺的是不是？你們不可以那么殘忍，不可以！”上官雪的情緒越來越激動，雙手死死的護在自己的肚子上，生怕歐陽皓軒會做什么一樣。

凌蝶聽她提到那個未出生的孩子，忽然也是一陣冷笑，她還沒有找她算賬，上官雪自己反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她何以失去那個孩子的，她上官雪再清楚不過了，如今卻想換自己來同情她，顧慮她的感受，簡直是可笑之極。

凌蝶忽然從歐陽皓軒的懷里站了起來，慢慢的朝上官雪走去，眼里的憤恨讓腳步變的更加沉重，她始終都沒有忘了自己那個無緣相見的孩子，明明是她害的自己，如今卻還能如沒事人一般在這里輕描淡寫的說起，想要喚起對她的同情，她凌蝶不是圣人，也沒有那么慈悲的心腸。歐陽皓軒是歷數了上官雪的諸多罪狀，可是他卻不知道，他自己的親生骨肉真的是死在這個女人的手里。

看著凌蝶這一異常反應，歐陽皓軒也是一頭霧水，她是怎么了？是因為剛剛又提到了那個孩子讓她又想起了那段痛苦的日子嗎？可是又覺得不像，因為即便是她心里難過，也不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看著她站起身時那眼神里的憤恨，難道事情不是他想像的那樣嗎？還是？想到這里，他的目光也轉到了上官雪的身上，而此時凌蝶已經站到了上官雪面前，只是背對著歐陽皓軒，他看不到她此時臉上的表情。

上官雪看著凌蝶此時滿臉陰鶩，那模樣好像要把人吃了一般，她都可以感覺到她眼里的那抹狠戾，她為何突然走向自己？難道是？正當她還在心里猜測著的時候，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整個房間回蕩，凌蝶狠狠的甩了上官雪一個大耳光。眼底的憤怒更甚。看著同樣憤怒并驚呆了的上官雪，凌蝶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又帶著濃濃的不屑，看著她說道：“上官雪，知道我為什么會打你這一耳光嗎？沒想到事到如今了，你竟然還不知道悔改，你以為我當真不知道當初的事嗎？你以為我不知道我孩子是被你設計才會無緣出生的嗎？”凌蝶越來越說激動，不禁沖著上官雪撕扯了起來。聽到凌蝶的話，歐陽皓軒的腦袋嗡的一下，他一直以為那次是個意外，沒想到凌蝶一直瞞著他，沒想到竟然是上官雪這個賤人害了自己的骨肉，害的凌蝶生不如死，原來這才是真相。

上官雪竟做了這么多的壞事，原本以為他已經查明知曉了全部的事情，卻沒想過最最讓他心痛的失去了孩子的事，竟也是她一手造成的，難怪凌蝶會那般的傷心難過，那不是個意外！他再已壓抑不住心里的怒火，朝著上官雪走了過去，一邊將凌蝶擁在懷里，一邊將上官雪甩到在地。

此時，凌蝶好似心里一直壓抑的委屈才發泄出來一般，在歐陽皓軒的懷里痛哭了起來，而上官雪被甩倒在地的瞬間，也傻了眼，原來凌蝶一直都知道。原來一直都是她妄自聰明，原來自己真的很可悲又可笑。

“王爺，你那么在乎

凌蝶的孩子，她的孩子是你的孩子，難道我的就不是了嗎？”

“當然不是！”歐陽皓軒想也沒想的便破口而出。上官雪并沒有認為歐陽皓軒的話是真的，她只當他是不想承認這個孩子罷了，不想承認也是他的。

歐陽皓軒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不過倒是可以利用這個孩子的問題從上官雪的口中得知一些他尚未知曉的事情，看她此如在意肚子里的這個孩子，若是他以這個孩子的命相脅，不怕她不說實話。

“上官雪，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若老實的回答我，興許我會讓你把孩子生下來，若是你老實說，或是讓我發現在半句虛言的話，你該知道后果為何？他是生是死，不在我是如何決定，而在你如何回答，你是不是真的想要他活下來！”

看著他不容忽視的威懾力，上官雪知道他不是開玩笑，雖然她不知道他要問什么，可是卻沒有她選擇的余地，便一口答應了下來，無論是什么問題，此刻都沒有她肚子里的孩子重要，更何況，歐陽皓軒對她之前做過的事情都已經這般清楚了，她也沒什么可隱瞞的了。

“你給清婉的那個藥是從何而來，你和凌仲宇之間究竟有什么協定和陰謀，為何要圖謀害皇上，你給凌仲宇的那個藥又是何作用？”

上官雪愣了愣，緊咬著嘴唇不知該如何說，也很是猶豫，看她很是為難的樣子，歐陽皓軒卻是沒有耐性等她這般猶豫，十分冷洌的聲音再次響走，讓她不得不開口。她知道歐陽皓軒定是說的出做的到，她若不回答他根本就不可能會放過她。

她一咬牙，一狠心，閉著眼睛又很是無奈的說道：“給清婉的藥是我娘交給我的，也就是那個時候我知道她在還世。我和凌仲宇并沒有什么協定和陰謀，今日是我第一次給他們送東西，也是我娘交待給我的，其中到底是什么事我根本就不知道，只是按我娘之前的吩咐辦事而已，我不知道那藥是要害皇上的，也不知道那究竟有何作用，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知道的都和你說了。”

歐陽皓軒皺了皺眉，對于上官雪的話她倒是沒有懷疑，畢竟到了這一步也沒有再騙他的必要，看來要想弄清楚這藥的根源，不在上官雪，而是在她母親竇小青，沒想到她如今身陷南洵天牢，竟還能假以人手的在外面興風作浪，這個女人究竟是什么來歷，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王爺，你想知道的我都說了，王爺可否放過我了呢？”

只見歐陽皓軒冷哼一聲，看著她，剛想說話，卻又被凌蝶搶了話去。她看著上官雪，怒氣十足的說道：“上官雪，當初我以自己去換你，那個時候那個挾持你的人就是歐陽鈺軒是嗎？那么當時你們是串通好的要針對我的是嗎？”

上官雪盈盈一笑，看著她說道：“不錯，事實就是如此，只可惜算你運氣好，否則你早就和我一般，早已是殘花敗柳之身，哪里還有現在的四王妃啊？”

話音一落，上官雪便狂笑不止。那是她最痛苦的一段記憶，也是她今生污點的開端，而那時算計好的凌蝶會成為第二個她，居然可以讓她平安的歸來，現在想來，老天還真是不公。

“歐陽鈺軒？”

凌蝶有些失神的重復著這個名字，歐陽皓軒也知她此時心里所想，當時在崖壁的山洞之內，若是他晚到一步，恐怕凌蝶真的要受到歐陽鈺軒的羞辱了，還好，他趕到了，原以為這件事凌蝶不會放在心上，原本也沒有發生什么，可是此刻看她的反應，在她的心里定是對此一直耿耿于懷著。

“蝶兒，你不必再介懷，他也不會有好下場的，你就拭目以待吧！”歐陽皓軒雖然說的很隱晦，可是也不難聽出他話里的意思，他定是對歐陽鈺軒做了什么，才會這般肯定。

歐陽皓軒轉過身來，看著上官雪笑的那扭曲的丑陋嘴臉，那般興災樂禍的表情，難道她不知道什么叫做樂極生悲嗎？他接下來的話讓上官雪徹底傻了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