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月銘塵了然的點了點頭,的確,身懷梅香不易隱匿行蹤,特別是面對高修為的敵人時,幾乎就是留了一條線索給人追蹤。
了解歸了解,他卻并不贊成她的想法,誰知道祛除了這味道會不會給她的身體帶來什么傷害。
這香味應該是自她出生就有了的,那就是骨子里面帶來的,都跟隨了她這么久了,祛除了肯定是要傷損到哪里。
“祛除不了,目前為止我沒見過類似的丹方,也沒研究過。”
他這說得可是實話,以前的鴻澤哪有心思研究這些東西,滿腦子都是如何提升修為鞏固自己的權勢和地位。
輪回后的他因為體質的關系,根本煉制不了丹藥,所以這一塊基本沒再研究過。
紫陌醉倒也沒太在意,這么多年也習慣了,“改日我問問晨曦哥哥,他現在可是正牌的丹藥大師,說不定會有辦法。”
朝月銘塵在她提起晨曦的時候陰沉了下來,周身的氣息都變了,握著她手的大掌不覺間收緊了些。
“雖然不能祛除卻可以阻止香味外泄,你知道雪扣鳶尾石嗎?”他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盡量平和的問。
只要一想起那天晨曦曾經強吻過自家寶貝,他就有殺之而后快的心,若不是他還掐著醉兒的命門,他真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做出弒兄的事來。
紫陌醉輕搖臻首,這名字聽都沒聽過,來到大荒之后她也算是惡補了不少這個時代的知識,但他所說之物她的確沒聽說過。
“不要去找晨曦了,香味的問題我來幫你解決,只要能阻止香氣外泄你的擔憂也就不存在了。”朝月銘塵半是命令半是誘哄的道。
紫陌醉心知他心存芥蒂也沒反駁,她現在也不想單獨和晨曦相處,畢竟有了那個強吻存在,再見面時難免尷尬。
“嗯,好,雪扣鳶尾石你有線索嗎?說來聽聽,我也可以去找,多一個人找到的希望就大一些。”她揚起小臉兒問。
朝月銘塵見她如此乖巧聽話心里的抑郁散去了不少,捏了捏她粉嫩的臉頰笑罵道:“剛剛才答應過不離開我的視線這會兒就忘到腦后了?該打!”
說著象征性的輕拍了下她的小屁屁,說是打還不如說是摸來得合適,這個動作很容易讓人理解為是趁機吃豆腐。
紫陌醉原本回歸本色的臉頰再次泛起了桃紅,雙手反射性的護住關鍵部位憋屈的看著他道:“該打你也別總打不該打的地方啊,換個地方不行嗎?”
她一個大姑娘家老是被打屁股算怎么回事?雖說不疼,可丟人啊。
朝月銘塵白了她一眼,理直氣壯的道:“你聽過被罰的人還能自己挑刑具的?再說了,小孩子犯錯不是都打屁股的嗎?”
紫陌醉羞惱交加口不擇言的道:“既然我在你眼里是小孩子,那你對著一個小孩子都能起生理反應就是變態!”
說完這句她就后悔了,差點把自己的舌頭給咬下來,尼瑪,她這是腦殘了,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
朝月銘塵卻是一點兒都不害臊的哈哈
大笑,低頭在她耳邊曖昧的道:“本尊只對你一個人變態,別說是小孩子,就算你現在剛出生也逃不掉,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紫陌醉羞得無地自容,拍開他的腦袋“嗖”的一聲就躥出去老遠,臨到門口不甘的回頭做了個大鬼臉又罵了一句,“變態。”
耳際回蕩著男人爽朗開懷的大笑,某女已經捂臉逃走了,也顧不上什么雪扣鳶尾石的下落了。
直到紫陌醉的身影消失,朝月銘塵都沒收起笑容,風雨過后兩人的感情又近了一步,發自心底的喜悅怎么都無法掩飾。
紫陌醉前腳出了房門,浮閑后腳就閃了進來,見自家主子一臉的春風得意激動的差點痛哭流涕,這一天的云彩總算是散了。
這段時間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的,哪里稍有不對輕則一頓怒罵重則一頓板子,懲罰是小,關鍵是主子身上的氣勢太強,壓得眾人連氣都喘不上來。
“主子,雪扣鳶尾石可是人后最看重的寶貝,恐怕不會給。”浮閑就事論是的道。
兩萬年前輕弦公主和人后的關系就不睦,可輕弦公主處處避讓,倒也沒生出大的事端來。
后來輕弦公主慘死主子刀下,繼而大公子和主子相繼都下界輪回徹底將矛盾激化了,人后一提起輕弦這個名字就恨得咬牙切齒,恨不能生食其肉。
如今這東西是要給輕弦公主用,恐怕人后是說什么都不會給的。
朝月銘塵擰眉看了他一眼,渾身散著冷氣的道:“本尊不管你是用搶的騙的還是偷的,總之三天之內雪扣鳶尾石必須送過來,做不好就自己去領罰。”
他現在骨子里都帶著瘋狂,只要是他家寶貝想要的,就算是生母摯愛之物也得割愛。
浮閑腦袋都大了三圈,他好想說一聲,主子,那是你親娘,你不是去求,反倒讓屬下去偷去搶去騙,這合適嗎?
可一見主子已經處于半瘋癲狀態他還是選擇了閉嘴,原本主子與人后的關系就不親近,現在為了那小丫頭奪人后所愛似乎也就不讓人那么意外了。
乖乖的領命而去,好在人后并不知道他們都誰是誰,在十方,女人是不允許參與前庭正事的,無論在后院如何囂張,那也只是女人堆里的事,所以主子的勢力她除了知曉名字之外,內在的官設根本不知道。
朝月銘塵待他的身影消失才冷聲道:“你還想偷聽到什么時候?”
一早他就發現了晨曦的身影,只是沒有揭穿,昨天一早到現在他才出現,可見那個和醉兒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對他的影響有多大,就連自己當時都吃驚不已,更何況在十方對輕弦用情至深的晨曦。
晨曦自陰影處踱身出來,面色蒼白憔悴,毫無往日的溫潤優雅,潔白的衣袖上沾染了些許酒漬,眸子里滿是空洞。
“為什么她的身上會有娃娃所有的氣息?她幾乎就是另一個娃娃,無論是說話還是做事,幾乎都與她一模一樣,我不會記錯,她就是。”他此時整個人都是慌亂的,一臉的茫然。
朝月銘塵看著失魂落魄的男人心
里忽然就沒那么介意了,“你既覺得她是你的娃娃就去追尋啊,沒人攔著你,不過別再來招惹我的醉兒,再讓我知道你輕薄她,可別怪我不念昔日的兄弟之情。”
那個女人的出現他的確是震驚了好一會兒,可他還沒到耳聾眼瞎的地步,正因為她的出現太過突兀,他才會迅速反應過來。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管這個女人是幽冥的詭計也好,或者是哪個人心存歹念也罷,總之不會是好事。
他也給自己總結了一下,鴻澤到底對輕弦是沒什么感情,否則他不會在震驚之后想到這么多,而是該和晨曦一樣陷入困惑和茫然。
晨曦此時根本沒有思考的能力,可是在聽到“醉兒”兩個字的時候眼睛仍是一亮,很快就又暗淡了下去。
“我要查清事情的真相,我不相信娃娃會騙我。”他篤定的道。
朝月銘塵一點都不厚道的冷笑出聲,打擊人的話毫不猶豫的出口,“娃娃?你說得是昨天那個女人還是醉兒?連人你都分不清,晨曦,你還拿什么跟我爭?”
如果他們不是情敵關系他很愿意拉這個大哥一把,可偏偏他們同時愛上了一個女人,那就怪不得他見死不救了。
七夜自打主子回來就一直跟在他的身邊,主子丟魂了一樣,他實在不放心。
先前的種種他雖然不太清楚事情的經過,可從這兩人之間簡短的對話還是猜出了一二,也是,能影響主子的除了輕弦小公主還會有別人嗎?
晨曦被他的反問弄得更加頭昏腦脹,自己也分不清口中的娃娃到底說得是誰,昨天晚上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
時間回到昨天:
蹲在屋梁上的晨曦自從那女子出現后就一直處于震驚狀態,直到她上完香去了后院廂房他都一直跟在她的身后,不過并未現身,只是遠遠的跟著。
從下人的口中他知道了她的名字——易輕弦,除了沒有一點修為外,她的一切都與輕弦一般無二,讓他震驚的同時又隱隱的覺得不可思議。
他隱了氣息懸在易輕弦的屋梁上看了她整整一天,就那樣看著她與侍女頑皮撒嬌耍賴,一如當年年歲還在稚齡的小輕弦。
直到晚膳后易輕弦在廂房外的園子里讓侍衛給她搭了一個小秋千,她在上面玩得不亦樂乎,他也終于忍不住現身了。
看到晨曦的剎那易輕弦先是驚了一下,然后就是迷茫,眨了眨絕美的一雙眸子就那樣盯著他瞧,直到他走到身邊,都沒回過神來。
晨曦就那樣盯著她看,她不說話,他也沒有先打破寂靜,一旁跟隨的侍衛和丫頭忍不住走了過來,有禮的問:“這位公子不知道到我們小姐院來所為何事?”
晨曦沒有答話,只是定定的看著還在迷茫中的精靈,暖暖一笑道:“娃娃,你認識我嗎?”
出口的一剎那他也被自己驚住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根本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行為,就這樣走到了她的面前,然后問她認不認識自己,直到此時他才發現,紫陌醉和朝月銘塵早已經不在身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