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月銘塵道:“通天佛祖與秦川先知與大哥有幾分交情,十全長老也能賣我個薄面,只是這絕悟行者和地劫老人有些麻煩,不說是我的死敵也差不多,當時年少氣盛,宰殺了他們二人的得意弟子,因為這個差點上了十方審判臺。”
紫陌醉眸子一亮,就是說五個人中有三個至少不會偏幫任何一方,剩下兩個就算是想興風作浪也得掂量掂量。
“這個結果已經很不錯了,總比五個全是死敵要好很多,兵來將擋,水來土囤,我們厲兵秣馬準備迎戰就是。”
朝月銘塵點頭道:“正合我意,都散了吧,蒼云,你負責照顧浮閑。”
紫陌醉臨走之前又詳細交待了注意事項,浮閑這次傷得太重,沒個兩三個月都恢復不了,蒼云一個大男人總歸不比女孩子心細,所以她打算讓花綺過來照看他,就當是實踐了。
回到沉樓的時候已經是亥時二刻了,花綺早就回來了,不過沒敢過去打擾,在沉樓外面焦急的來回走動,浮閑她倒不是很上心,可之前有了晴黯那一回事兒之后,主子再給人治傷她就心里發毛,生怕再有什么意外發生。
紫陌醉一進院落,便如只小蜜蜂見到花朵兒一般飛撲過來,“主子,你沒事兒吧?”
一邊說還一邊打量她的全身,生怕再出意外。
紫陌醉原本還挺糟心的,這會兒一看見自家小丫頭這么緊張她倒是心情好了不少,勾唇一笑道:“沒事兒,不是每一個病人都是讓人給動過手腳的,花綺,我有件事要你幫忙,浮閑傷勢太重,每天又都要換藥,蒼云一個大老爺們笨手笨腳的,又一點醫術不懂,照顧他我不太放心。”
見她沒有反對的意向才繼續道:“你現在也是醫藥雙修,雖說還未大成,但也總好過什么都不懂的蒼云,這樣,你照顧浮閑一段時間,實踐出真知,這也是你歷煉的一個好機會。”
花綺皺了皺鼻子略感為難的道:“主子,你就不怕我醫術不精害了浮閑?”
以前她們見了風動浮閑等人還一口一個大人,可后來跟主子關系一天比一天近之后慢慢的性子也隨了她,平等觀念也慢慢的滲透進了骨子里,再見這些人也不會那么拘謹,也不把他們當成那么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了,都是直呼其名的。
紫陌醉輕笑道:“你的后面不是還站著我這尊大佛呢嗎?捅了簍子爺給你收場子,快去吧,估計后半夜他會高燒,退熱的丹藥我已經交給蒼云了,如果溫度不是特別高盡量不要給他用,每隔半個時辰給他少喂一點水…”
詳細交待了一下照顧的細節,花綺就如只小鳥一般奔向了自己的戰場。
朝月銘塵和紫陌醉這才回到三樓,兩人又將局勢分析了一遍,直到后半夜才上床睡覺。
次日起來原本朝月銘塵不放心想帶她一起去處理公務,可紫陌醉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故而沒達成一致,兩人各自去辦各自的事了。
幽冥:
夜瀾殤正在處理軍機要務,護衛鴻華腳步匆
匆的行了進來,簡單行禮之后道:“主上,兩界的封印越來越暗淡,不日估計就會徹底破開,十方和幽冥的通道終于要打開了。”
夜瀾殤下意識的摸了摸垂掛在胸口處的小藥瓶,冷傲的眼瞳染上些許暖色,“她…還好嗎?”
沒理會鴻華的回稟,他問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已經一年了,他只能從屬下的口中聽說她的情況,朗跟在她身邊近十個月,直到鴻澤和晨曦強勢回歸,他才回歸幽冥之巔。
曾經有一段時間,他真的很想把她再帶回來,前前后后她自戕了十七次,若非最后玉天殤以死相逼估計還會惡性循環下去、
每每聽到她的消息,他都痛不欲生,為她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心疼,為自己不是讓她放在心里的人痛苦。
可最后他還是沒有勇氣去見她,他怕見到了就再也說服不了自己放手,當初的忍痛割愛已經把他的心徹底給掏空了,再不能承受第二次。
他現在就在等,等幽冥和十方的封印解開,他親率大軍攻上十方,拿下天道的人頭祭奠母親在天之靈,到時他便可以無牽無掛的隨她處置,痛快的殺了他也好,凌遲也罷,他都心甘情愿。
跟在他身邊的近衛都知道這個她指的是誰,看見主子為了一個愛而不得的女人這樣自苦,他們真的很難受,可有什么辦法呢?
“回主上,紫陌姑娘如今回歸十方,有親爹親娘寵著必是好的,您別再自苦了,忘了她吧。”鴻華鼓起勇氣勸導他。
夜瀾殤凄苦一笑,忘?如果那么容易忘他還會心死如灰嗎?收斂情緒起身向外走,邊走邊道:“既然封印即將解開,本主不妨再助上一臂之力。”
“主上的意思是要破壞封印?”鴻華跟在他的身后不解的問,都已經等了這么多年了,還差這一點時間嗎?破壞封印萬一被反彈,是會重傷出手之人的,據說那是當年七芒聯手布下的封印,威力可想而知。
一主一仆剛要出門,一身黑衣的朗走了進來,彎腰行禮道:“主上,十方的細作傳回消息,說是天道準備于十月初八為冥后舉辦祭祖儀式,還有一條消息,冥后要和鴻澤成親了,時間定在了九月二十三。”
夜瀾殤臉色瞬間雪白,雙手緊握成拳,一口鋼牙咬得“咯咯”作響,渾身都散發著森寒的冷氣,九月二十三,還有三天的時間。
“去十方!”滿身肅殺之氣的男人袍袖一甩,飛身而走,什么封印,什么大戰,根本顧不上了,他現在要去阻止紫陌醉,絕不能讓她嫁人。
剛出大殿正門便被追星給攔住了,身后還跟著一干軍政要臣,呼啦啦的跪了一地,“主上,不可,您之前不是已經做了決定了嗎?既然都放棄了,何苦還要追上去,她若心里有你也就罷了,可她已經決定要嫁給別人了,您這樣為一個心完全不在您身上的女人值得嗎?您還有家國大業,還有血海深仇,天道如此在乎她這個女兒,那您想過沒有,您若殺了她的父親,她和您還有可能在一起嗎?”
夜瀾殤
滿身冷氣的一腳踢開跪在面前的追星,怒氣沖沖的道:“追星,你真是好樣的,本主的一切動向你都了如指掌,竟然還敢聯合群臣來阻攔,不若這樣,你來做這個冥主如何?”
追星臉色慘白,他這是在責備自己越權了嗎?雖然自從紫陌醉那次事情發生之后兩人的關系便很緊張,可他從沒想過他會真的不顧念與自己的多年兄弟之情把他僅僅當成是丞相。
那他這么多年的傾心輔佐成了什么?他這樣細心為他著想又圖什么?兄弟之情已經斷了,他追星不過是站在他堂下的一個臣子,真是可笑。
“臣知錯,不過臣下身為文臣首座,自有為臣之道,主上若執意要去十方,臣便撞死在這兒,盡為臣的本份。”
他一句話,身后的眾臣紛紛效仿,頭重重的磕在青石地面上。
夜瀾殤臉色鐵青,仰天長嘯,終究不能眼看著一干重臣真的全撞死在幽冥殿,怒吼道:“你們贏了,滾,都給本主滾!”
追星跪在地上沒有起身,身后眾臣也未起身,就那么直挺挺的跪在那兒。
夜瀾殤甩袖回殿,將一干伺候的下人全都給趕了出去,獨留下了朗。
頹然的坐在椅子上,心里堵的難受,“朗,她真的與天道父慈女孝嗎?”
如今他除了朗不信任任何人了,她真的與天道是一類人嗎?他不信!
朗低頭老實回道:“主上,聽說冥后回到十方第一天便去了地皇殿,在殿外和幾名侍衛大打出手,兩方見面之后又不知是何原因她的獸寵與天道大打出手,將個地皇殿都毀之殆盡,至于是不是父慈女孝朗不予論斷。”
夜瀾殤忽然就笑了,他就知道,那個女人不可能與天道是一類人,果然沒讓他失望,醉兒,等等我,十月初八我一定會趕過去見你,送你一份大禮。
“朗,這么多年,只有你還是你,有些人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了,去告訴外面那些老頑固,讓他們散了,如果還有人擾本主清靜,他們就算真的全體撞死本主也非去十方不可。”
“是。”朗對紫陌醉無感,但對主子的忠誠那是沒二話,只要是主子決定的事情,不管對錯,他都會執行。
十方:
紫陌醉和伴卿剛從弦澤殿出門一會兒,便迎面碰到了一個氣喘吁吁的侍衛,看打扮似乎是云浪的人,停下腳步等著他奔到近前。
“小姐,云浪出事了,我家主子被藥神尊給毒倒了,藥神殿和祭壇圍攻云浪,七夜大人讓屬下請您過去救人,說是去晚了,主子有性命之憂!”來人一身青衣,肩膀處繡著一小段梅花,確是云浪的獨有標志。
紫陌醉腦子有些轉不過彎兒來,看了一眼面前眼生的侍衛問:“你說晨曦被毒倒了?藥神殿和祭壇圍攻云浪?原因呢?”
心有些發慌,可她還沒有到頭腦發昏的地步,這種敏感的時候誰都不會光明正大的打響第一槍,否則就要承擔長老會的怒火,那五位可不是好惹的人物,誰會沒事兒去觸那個霉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