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朝月銘塵十分不耐的啟口。
似乎多和他們說一個字都是對他的侮辱一般,這是唯一也是最后一次他對他們的留情,再若來犯,他絕不會手下留情。
浩浩蕩蕩的人馬氣勢恢宏而來,卻是灰溜溜的走了,讓在場的兩方將士很是不解。
上位者的事情不是他們能夠理解的,最終也只能將一肚子的疑問給憋回了肚子,只要六界不開戰,他們樂得不用去拼命。
朝月銘塵冷冷的盯著不甘而退的仙界大軍,他們心中打著什么主意他心里也是有些譜的,只是目前也的確不是開戰的最佳時機。
他、醉兒和眠月都不屬于這個界位,眠月現在是魂體存在,幾時能修成靈體尚未可知,醉兒現在修為雖然暴漲,卻也不是頂尖的存在。
他雖然血脈完全覺醒,要護住自己很簡單,可是要想完全保護自己所在意的人,他也沒有十全的把握。
就像之前醉兒兩次差點殞命,他十分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如今這個界位中,他手下能用的人屈指可數,不似在十方大世界中,手下高手如云,即便他不時時守在她的身旁也能確保她萬無一失!
揮手令眾人回營,沒理會無影和暗熙等人獸的崇拜,垂眸想著自己的事情。
他倒是不怕玄素等人反悔,不過卻不得不防他們背地里搞什么小動作,狗急了尚且會跳墻,更何況是居心叵測的這些位于權利巔峰的人。
他們的目標很顯然在醉兒身上,醉兒性子清冷單純,如今又心心念念的想要掙開他的保護單獨出去歷練,什么事情他都不得不防。
他能對全天下說不,卻唯獨對她無可奈何,也許這便是命吧。
回到佛曇城的城主大殿,朝月銘塵將目光再次轉到了沙盤之上,面上一片冷絕,玉指輕點桌沿。
“無影,留下十萬兵馬守城,率所余人馬全部支援度春城,本尊要神界大軍有來無回,就地絞殺,一個不留!哦,留下夙夜一命。”
他雖然不可能在這個界位久呆,不過也不能任六界大亂,做事有始有終才是他的風格,所以他不會打破現在的秩序。
無影一驚,那可是幾十萬的人馬啊,一個不留,這殺戳未免太重了,驚疑不定的看向男人。
“尊上,降者呢?”
可別告訴他連投降的兵馬都要就地消滅,那恐怕真的要犯眾怒了。
朝月銘塵一臉的云淡風輕,說的話卻是差點將眾人給嚇跪了。
“誰允許他們降了?本尊不只要屠盡神界大軍,連帶妖鬼仙三界都要一并斬盡殺絕,敢犯魔界者,殺無赦。”
眾將腿肚子都要轉筋了,這魔尊果然還如當年一般鐵血無情啊,連降者都不接受,可見一斑。
幾位參謀將軍硬著頭皮道:“尊上不可,那可是上百萬的大軍,若是盡數屠戳所造的殺孽只怕要招來天劫啊,天道法則怎能允許這般殺孽,請尊上三思。”
男人冷哼一聲,眸光凌厲的掃向眾人。
“本尊的話不想說第二遍,天劫也無需你們擔憂,執行命令便是。”
幾位參謀將軍訕訕的低下頭再不敢多說一句,只怕再多言,被斬殺的
便是自己了。
朝月銘塵轉頭看向無痕繼續道:“無痕去煉獄關最近的三城調集兵馬從后包抄鬼界大軍,與關縱里應外合,除鬼王外,本尊要鬼界所有將士的首級懸于煉獄關三年,違命者殺無赦。”
無痕低頭領命,不敢再有半點猶疑,尊上是鐵了心要這四界有來無回,付出慘痛代價,只怕誰勸都沒有用了,除了聽命,他沒有任何辦法。
男人又將目光轉向了一名副帥,面無表情的道:“戎鹽,你帶無相的兵符調集東部門戶的六城兵力與無情會合,傳本尊命令,除妖尊外敢放走一個妖界士兵讓他提頭來見,妖界將士的首級懸于望豐城三年,敢受降兵降將者,誅盡九族。”
戎鹽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尊上太狠了,一個活口都不留啊,面上冷汗如雨,不敢再多進言一句,諾諾稱是。
轉回頭又看了看沙盤,面上浮現一個冷血的笑容,抬手將暗熙喚到近前低聲吩咐道:“你去通知無盡無欲無為三人整合二十萬兵馬于南部邊界虎牢關待命,本尊要親自滅了仙界大軍。”
肖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怎么能不付出點代價?
夙夜、玄囂、天仙子,還有連南燭,本尊要讓你們狠狠記住這次教訓。
雖然不至于傷了四界的元氣,卻是足夠讓他們傷筋動骨了,不取他們的命也不過是不想整個界位動亂,至于進犯而來的四界大軍,可就由不得他們了。
這樣做不只是給他們一個警告,不要覬覦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更是震懾,有了這個慘痛的教訓,相信各界的主子再不敢輕易動什么歪心思。
暗熙和暗靈頭領自有傳訊方式,聽了主人的交待馬上就將訊息傳了出去。
四道命令傳下之后,整個大殿的人都動了起來,朝月銘塵動身趕往虎牢關,暗熙屁顛屁顛的跟在后面想要一起去,卻被男人一句話給打發了。
“去圣獸山將鳳鸞和那條小蛇帶出來,送回到朝月族地,辦完了事情回到佛曇城,若是在這期間佛曇城出了一差二錯,以后便不用跟著本尊了。”
冷冷的一句話丟下后便飛身出了大殿,算是對這小獸一個小小的懲罰吧,若是往日,定是讓它回到醉兒身邊修煉。
這可是帝王神獸難得的可能晉級機會,只是現在他的火氣還沒有消,怎么可能這么便宜了這只小獸。
暗熙淚眼汪汪的盯著主人離去的方向,情知自己被嫌棄了,可是誰讓它總是在女主人的事情上出錯呢?算它活該!認命的飛往圣獸山的方向。
朝月銘塵坐在玉麒麟身上一路趕往虎牢關,由于胸口的傷勢并未好,加上他之前撕裂空間來到佛曇城致使傷口裂開,他也任之惡化,若此時再想動用靈力撕開空間便是在玩命了。
所以并沒有強行破開空間直接傳送,而是選擇了飛行坐騎,他只是想以苦肉計留下那小女人,可沒想著把自己的命給玩丟了。
即便如此,他單人獨行的速度也要比仙界行軍的速度要快上幾倍不止,幾十萬里的路程不到十日便趕到了。
與無盡無欲無為三人會合后便緊鑼密鼓的開始布置陷阱,靜等仙界大軍自投羅網。
足足等了二十天有余,沒等來仙界的大軍
,倒是將朝思暮想的小女人給等來了。
紫陌醉在元凰和白澤的開路之下暢通無阻,緊趕慢趕了半月的路程終于來到了虎牢關。
滿臉暴風驟雨的氣勢嚇得邊關將士不住的縮脖子,媽呀,這是哪來的一個煞神啊?
這山雨欲來一般的表情好似要吃人一般,連跟在后面的兩個尊者都不若往日的驕傲,乖得跟小狗兒一般。
朝月銘塵剛剛給胸口的傷口上好藥,衣衫都未穿好便被一道帶著怒火的清聲厲喝給吼呆住了,穿衣的動作也一僵。
“朝月銘塵,你當我是死人嗎?”
紫陌醉止不住心底的后怕,火冒三丈的進門便是一聲質問。
他的傷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那樣反復不愈的傷口肯定有古怪,只是她尚未找到原因。
他這樣不管不顧的跑到前方戰場來無異于找死,想到他可能出現意外,她的心就止不住的一陣緊縮,那種陌生的驚懼讓她一刻都不敢停留的連夜飛奔而來。
一路上累慘了元凰和白澤,兩只小獸被她奴役的面目全非,獸歇人不歇,本來一個多月的路程生生被縮短了一半。
朝月銘塵看到那道帶著暴風雨般怒火的倩影時一時呆住了,驚喜、激動、瘋狂、甜蜜、幸福…各種感覺五味雜陳。
最終只化為行動,扔掉了手中的外衫,身形微動便將人撈進了自己懷中,淺笑著呢喃。
“還以為要好久才會出關,怎么這般快?”
原本他估算著,她至少要半年時間才可能出關,卻不想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便出來了,這算是給他的意外驚喜嗎?
他太高興了,這小人兒一出關便飛來了他身邊,原來她的心底也這般在意著自己,這種感覺真好。
紫陌醉不領情的想要推開他,可是滿心都被喜悅填滿的男人好不容易抓住了在懷的幸福怎么可能放手?
愈加箍緊了懷里的嬌軟香軀,大掌輕撫著她一頭烏亮柔順的長發,分外滿足。
推拒不開的某女也不再掙扎,任由他抱著,只是嘴里卻是半點沒閑著,寒冽的語氣中可聽出其中的咬牙切齒。
“少給我轉移話題,朝月銘塵,你是不是覺得我的心是石頭做的,不會疼不會怕?”
在見到他還算安好的情況后所有的擔憂與焦心全都轉化成了怒火,發泄了自己所有的怒火與不安。
妖孽般的男人悶笑出聲,輕撫著女子輕顫的身子揶揄道:“醉兒,你太小看自己了,你的心哪里是石頭做的,分明就是萬年寒鐵所制,怎么都捂不熱。”
不過這一剎那他卻深切的感覺到了她的溫熱,幸福來的太突然,他都不知道該仰天大笑還是該俯首喜泣了。
紫陌醉身子一僵,倒是止住了因激動而無法抑止的輕顫,不自在的撇過頭去,悶聲道:“既然這般冷,那又何苦自討苦吃?”
她有時的確心狠了一些,不止是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朝月銘塵微微松開些鉗制,將女子拉開些距離,雙手捧著她猶帶怒意的小臉兒,輕笑道:“如果捂不熱,那本尊就陪著你一起冷,難道醉兒不知,兩塊萬年寒鐵歷經時日便會長在一起,再也分不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