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華上仙被她的力道一阻退開數步,輕飄飄的落在地上,如電的目光看向清華絕代的女子。
別看只有一招,卻彰顯大家風範,攔得極爲巧妙,綿軟之中有一股勁氣盪開他的同時又安然送他落地,這樣照顧對手臉面的打法他已經很少見了,印象中似乎晨曦也是這樣。
臉上的怒色漸收,滿是讚賞的看向她道:“小丫頭,你該叫老夫一聲舅爺爺。”
紫陌醉抿脣一笑道:“您沒打算再認天道這個外甥,我也沒打算再認這個爹,所以這個親戚不認也罷,因爲這麼一個陰險小人牽連在一起,您老不覺得嗝應?”
瞿華上仙哈哈大笑,暗暗給她挑了個大指,“說得對,因爲這麼個無恥小人拉上關係太噁心,那,小丫頭,你還想知道什麼?”
朝月銘塵從後環抱住女子冷聲道:“很簡單,幽冥裂隙的封印到底因爲什麼損毀的?”
一句話讓本就很混亂的場面再次升溫,整個十方祭臺一片譁然,房頂都要掀了。
幽冥裂隙的封印損毀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三皇六尊爲什麼絲毫未透露?
正在亂成一團的時候,五道身影從天而降,正是長老會的十全長老、絕悟行者、地劫老人、通天佛祖和秦川先知。
五人齊聲大喝道:“安靜,都安靜,長老會自會給大家一個交待!”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就連夜瀾殤帶來的人都沒有再出聲。
五人落地之後十全長老率先發話,“三皇六尊,老夫也想知道封印爲什麼會損毀,你們九個是不是該給十方衆人一個交待?”
嗓音洪亮完全不似一個垂垂老者,比裝了擴音器還管用,這一聲祭臺上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可見其修爲高深到何種程度。
朝月銘塵和晨曦對著五人略略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這五位自然不是無故出現,而是被這兩個男人給請來的,地劫老人和絕悟行者雖然與朝月銘塵有些過節,可在三票對兩票的局面下也不得不來,任誰也沒想到不過一個小小的祭典儀式竟然扯出這麼多問題來,五人再也呆不住了,這才現身。
天皇眼珠一轉,看向地劫老人和絕悟行者,上前躬身行禮道:“五位長老息怒,這事情還需要解釋嗎?看看現在的情況不是已經很明瞭了嗎?天道之女勾結幽冥之巔破壞了封印,最後又裡應外合想要亂我十方,真是狼子野心。”
紫陌醉被他無恥至極的話給雷的不輕,尼瑪,不愧是父女,他女兒當初就是這麼陷害她,現在他這個當爹的又來這一手!
“難怪人家都說上樑不正下樑歪,原來淺沫的歹毒心思都承襲了您這位偉大的天皇,敢問一聲,天皇,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嗎?”被逗樂的小女人絲毫不留情面的揭短兒。
尼瑪她現在連那個什麼幽冥裂隙長什麼鳥樣都不知道,離著八千丈遠,這都能賴到她身上。
絕悟行者冷哼一聲斥責
道:“小小天道之女也敢在老夫審案的時候插嘴,誰給你的權利讓你說話的?有人生無人教養的東西。”
紫陌醉俏臉瞬間就冷下來了,細眉一挑諷刺的看向他冷冷的道:“嘴長在爺鼻子下面,爺想說什麼便說什麼,想什麼時候說就什麼時候說!權利?又是誰給你的權利讓你如此針對小爺?”
懵懵懂懂的有些明白過味兒來了,看來這什麼絕悟行者和這三皇六尊是一道的,難怪他們能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私開祭壇了,哼,既然是對手,那就沒必要客氣了,就算她伏低做小也討不得好。
“放肆!”地劫老人大喝一聲,一巴掌甩了過來。
只是掌風還沒挨近,便被三道身影給擋了回去,同時三道怒聲響起,比他的聲音還高了幾度,“放肆!”
攔在紫陌醉跟前的無疑是朝月銘塵、晨曦和夜瀾殤,三個人一個比一個大聲的反吼了回去,這聲“放肆”無疑是對地劫老人和絕悟行者的極大挑釁。
十全長老若有所思的看向身旁的兩人,沉著一張臉沒有說話。
“反了,反了,你們還將長老會放在眼裡嗎?本來老夫對天皇的話還將信將疑,現在看來是真的了,不過不只是天道之女勾結幽冥,還有你們兩個孽障。”三個男人的話剛落,絕悟行者便將一頂大帽子扣了下來。
紫陌醉從三人之間費力的擠了出來,譏誚的看向大義凜然的白髮老頭,“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你特麼是不是瞎?爺幾個跑來祭臺破壞封印時你的狗眼看哪兒去了?這整個祭壇可都是長老會看守的,不經過你們的允許我特麼怎麼進來?按這個說法,你是不是也是同謀啊?絕悟行者,你這是想過河拆橋嗎?”
“你和冥主達成協議要吞併十方,讓爺進來幫你破壞封印,現在事情敗漏了,你怕了,要丟卒保車?把黑鍋給爺一個人背,爺告訴你,沒那麼美的事兒!”
朝月銘塵、晨曦和夜瀾殤佩服死她順嘴胡諏的本事了,夜瀾殤最誇張,直接噴笑出聲,這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玩得太漂亮了。
蹲在紫陌醉肩頭的小白團子給她傳音道:“孃親,你好厲害,鸞兒太愛你了。”
“滿口胡言!老夫乃十方長老會的長者,論身份地位還有誰能高得過老夫?老夫放著清閒的日子不過吞什麼十方?你也不編個好點的理由來爲自己狡辯!”氣急敗壞的絕悟行者十分成功的被小女人給勾出了火氣,與她開始辯駁。
紫陌醉狂笑出聲,馬上就頂了回去,“說得真好啊,你沒理由背叛十方勾結幽冥,那爺特麼就問問你,放眼整個十方,誰的身份又能越過爺去?爺放著大好的日子不過,好好的逍遙王妃不當,勾結幽冥做什麼?你要往爺身上潑髒水也他媽想個好點的理由。”
絕地行者被堵得啞口無言,最後還是地劫老人小眼睛一轉開了腔,“慾壑難填,你也知道自己只是個王妃,爲自己夫君謀權謀勢有何不可?你背叛十方
的理由可是很充分,休再狡辯!”
“你也知道慾壑難填?哼,你們到底拿了三皇六尊多少的好處,這麼抵毀爺?難怪人說人老奸,馬老滑,這算盤打得可真好,行,不就是勾結幽冥之巔嗎?爺認了,現在我就想情景回放一下,爺是怎麼避開你們的火眼金睛闖進了祭壇,又拿到了傳說中三皇六尊合體才能拼出的鑰匙打開祭壇的大門的,你們若能解釋清楚,爺很樂意承認。”
紫陌醉嘴皮子極爲利索,說話夾槍帶棒每一個字都戳向別人的痛點。
絕悟行者和地劫老人這回是真的語塞了,支吾了半天也沒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兩方針鋒相對,吵得不可開交,最後還是十全長老冷哼了一聲,這才控制住了局面。
“一把年紀的人了,爲老不尊,還這麼沒有涵養,聽風就是雨,又被一個小輩給駁得無言以對,絕悟,地劫,你們可真給老夫長臉。”十全長老冷冷的瞪了一眼二人,這纔將目光轉向紫陌醉,目光很是慈愛。
“小丫頭,伶牙俐齒可解決不了問題,現在由老夫親審,你不要插嘴,能否賣老夫一個薄面?”
紫陌醉俏臉兒微紅,很是恭敬的點了點頭道:“長輩有禮,小輩自當遵從,您老請。”
她也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若不是讓那兩個老不羞給氣到了也不至於這麼激烈的和他們爭吵,動嘴還不如動拳頭呢。
十全長老讚賞的淡淡點頭,這孩子是真的變了,不再是那個唯唯諾諾的小女孩兒,這鐵齒銅牙能撕掉人一塊肉,嘴太利了。
“天皇,老夫且問你,可有證據證明紫陌醉偷入祭壇破壞封印?”落座之後,他精冷的眸子看向恭敬的站在正中的天皇。
天皇眼神閃了幾閃,腦門有汗落下,半天才道:“小輩的確不曾親眼看見她偷入祭壇,不過她勾結幽冥之巔已經既成事實,有沒有證據也就不那麼重要了,小女淺沫在下界之時就抓到了她勾結幽冥的證據,卻被她給殺人滅口了,我那苦命的女兒臨死之前將證據送回了十方,您老請看。”
說著,他掏出了當時淺沫曾經給夜修看過的令牌,正是原來的輕弦所有,後來不知所蹤的那塊。
有侍童麻利的接過令牌呈給了十全長老。
十全長老仔細的看了一下那枚做工精緻的令牌,探入一縷靈識朝紫陌醉招了招手道:“丫頭,你過來。”
紫陌醉偏頭看了朝月銘塵一眼,男人朝她點了點頭,她這才舉步上前,站到了離老人三尺左右的位置上。
“老壽星,我家醉兒有重度潔癖,您老多包涵。”朝月銘塵在他要上手之前出聲提醒。
一套動作下來他就明白他要做什麼了,這是想用烙印方式檢測這塊令牌是不是爲醉兒所有,如果是用氣息檢查他倒還有些擔心,輕弦與她氣息相同,難以分辨,可如果是烙印那就沒有任何問題了,這東西醉兒肯定沒用過,不可能有她的烙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