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趙景仁離開,我依舊沒看出他眼中的悔意究竟是什么意思,所幸原本對他的朦朧之感,這次見面也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對我而言,他還是我的好兄長。
“郡主。”
進(jìn)來的是小書,見我沉思一直沒敢打擾。
“這個稱呼,還不習(xí)慣吧。”看到小書滿臉的別扭,剛回來時他還是個小男孩,出門一趟回來我發(fā)現(xiàn)小書不僅身子壯實了,連面上的青澀也褪了大半。
“郡主走后,老王爺身子便一直不好,明里是裝病,可實際上,老王爺是真病了。”
“明日大哥會帶一位姑娘回來給爺爺治病,只要她來了,爺爺便會好,這段時間,辛苦你和管家了。”
上回爺爺裝病,那是裝的臉色紅潤,而這回渾身像是被抽空了氣力般,我若是再看不出來,也枉為人子了。
因著大師姐是蒼山的弟子,與我們一同進(jìn)城只會引人注目,與她不利,所以她便先入住了客棧,現(xiàn)在便等著大哥從客棧中接出大師姐。
“還有一件事。”小書看著我,難以開口,當(dāng)初小萱是在皇后娘娘宮里,可是自郡主走后,小萱便沒了消息,在宮中便如消失般沒了蹤跡,這件事,他不知如此開口于郡主相說。
看到小書眸色中的為難,我抿嘴看向了門外,“有什么相說的便說。”
“是小萱,她不見了。”
聽到小萱的名字,我心中一疼,本去拿瓷杯的手一頓,涼透的茶水沾濕了指尖,“她死了。”
“什么!她不過是個小姑娘,有誰會想殺她?”小書與小萱相處過一段時間,知道小萱雖性子大大咧咧,心思卻是純凈得很,難道是后宮的手段傷著了她!
“小萱的事,不可再與他人說。”我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接著說道:“在出使南楚途中,使團遇刺,小萱忽然出現(xiàn),為我擋下了一箭。”
不待小書再問,我接著道:“小萱不是普通的婢女,我真心待她,她做不到真心待我,到頭來卻因為救我而送了命,很多時候,我們都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到最后,只求無愧于心罷了。”
“小萱是真心待郡主的,或許她一開始是別有目的,可是后來一定是這樣的。”小書看著我的眼睛,堅定地說道。
“恩。”聽著小書的話,我點了點頭,想起同小萱一道的還有一個姐姐,名喚珍兒,不知她如何了,“小書,你可知道太子身邊一個名喚珍兒的姑娘?”
“郡主說的是珍姑娘?”
“她近來如何了?”她與小萱應(yīng)該聽命與同一人,如此一個危險的人物,放在景仁身邊,終究不是個好去處,念在她是小萱的姐姐,對她,還需手下留情。
“珍姑娘一個月前已經(jīng)入了東宮,有了身孕后皇后娘娘便接她去宮里住著了,怕珍姑娘與上回容夫人一般小產(chǎn)。”
“喬容跌入湖中小產(chǎn)……”我記得這事,當(dāng)時雖然疑心是珍兒所為,也沒有插手去管。
“自從容夫人小產(chǎn)后,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最近更是臉床都下不了,坊間的人都在說,等容夫人撐不住了,珍姑娘便是……太子殿下的側(cè)妃娘娘了。”小書知道我與景仁親厚,與東宮有關(guān)想消息,也會多聽些,只是消息聽多了,不免雜了耳朵,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