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說如果,所以你現(xiàn)在可以假設一番。”
迄今為止,讓她心動的有穆景浩,但是卻不致于深愛,因為她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東西他給不了,還有更重要的東西值得她去追尋,所以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放棄他。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個人,讓她愛到可以為他放棄一切,而那個人又先她一步離開人世,那么她會怎么辦?
隨他而死?死亡看似壯烈,卻并不是最好的緬懷方式。
唐七七一字一頓,認真道,“如果我很愛他,我會用一生去懷念他,守著我們的回憶過一生。將他那一份也活出來。”
鳳傾寒沉默不語,他真的要讓她愛上自己,然后用一生的時間去緬懷自己嗎?
唐七七推了推他,“狐貍,你怎么回事,突然問這種問題?”
“沒事,隨口問問而已,”鳳傾寒放開她,臉上已經(jīng)恢復慣有的笑容,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望著擂臺提醒她,“看比賽吧,比賽已經(jīng)開始了,下一組就是南宮越。”
唐七七“哦”了一聲,連忙將注意力放到擂臺上。
臺上的男子一身銀白錦袍,俊美無比的臉上掛著溫婉和善的笑容,高貴優(yōu)美的鳳目泛著笑意。
鳳傾寒在一邊解說,“他就是華山派的南宮越,武功不在蕭然之下。”
南宮越非但武功好,人也長得帥,更重要的是性格好,據(jù)說是四公子里面女粉絲最多的一個。他剛比試完,竟然有些大膽的女子將手帕和香囊往臺上扔,只盼能得到他的青睞,但他只禮貌抱拳謝過眾人,優(yōu)雅地退下臺來。
南宮越之后的一組就是唐宇軒,英挺的眉,器宇軒昂,一身白衫顯得他俊逸非凡,他負手立在臺上,等了幾分鐘對手都沒有上場。
“他的對手是衡山派的莫如沖,奇怪,怎么還不上場?”鳳傾寒右手撐著下巴,懶洋洋道。
就在包括唐宇軒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感覺奇怪的時候,一抹紅色身影從天邊飄然而至,穩(wěn)穩(wěn)落在擂臺上。
“仙羽公子,是仙羽公子!”
“沒想到傳說中的仙羽公子也會參賽,這一趟來得太值了!”
臺下尖叫如雷,更多的是女性的聲音,甚至還有女子激動得抹眼淚的,揮著手絹大叫。
唐七七也激動起來,趴到城墻上,細細打量仙羽公子,一張銀色的面具,遮住他的上半邊臉,露出高挺的鼻梁,薄薄的紅唇和瘦削的下巴,俊逸挺拔的身姿傲然出塵,瞬間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饒是如此,還是有人提出質疑,聲音也很大,“仙羽公子久居塞外,怎么會突然插手中原武林的事情,會不會是有人假扮?”
雖然立刻有人反駁,但那人的質疑還是引起一部分人的附和。
鳳傾寒看著擂臺上的仙羽公子,眼底的詫異轉瞬即逝,唇邊勾起一抹淡笑,修長的手指輕輕叩擊桌面,喃喃道,“那張面具倒是挺像,只是少了昆侖二老護駕,看著別扭許多。”
話音剛落,兩名老者從天際閃電般掠來,一名白發(fā),一名黑發(fā),
精神矍鑠,仙翁一般,兩人一落到臺上,便拱手向仙羽公子行禮,然后恭恭敬敬站到擂臺兩側。
這下,質疑仙羽公子身份的人也不再說話了,武林中的人都知道昆侖二老是昆侖派的左右護法,一人頭發(fā)雪白,一人頭發(fā)如墨,偶爾代表仙羽公子到中原走動,認識他們的人不算少。
鳳傾寒饒有興致地挑眉,“連昆侖二老都準備好了,有趣,有趣。”
原本以為仙羽公子不會攙和武林大會,沒想到他不請自來,評委們有些尷尬,面面相覷。
少林掌門智通大師,站起來說道,“阿彌陀佛,沒想到昆侖派的仙羽掌門也會到場,失敬失敬。”
仙羽公子悠然抱拳,笑道,“不請自來,在下多有得罪,在下對武林盟主也很是感興趣,不知道能否比試一番?”
論資歷,論武功,他都絕對夠格,評委們相繼點頭,智通大師說道,“仙羽掌門要參賽,當然可以,只是現(xiàn)在是唐少俠與莫少俠的比試,還請掌門等候一番。”
仙羽公子朗聲道,“好,不過依在下來看,莫少俠是打算放棄比賽了。”按規(guī)矩,比賽遲到半個時辰就算是自動棄權,時間已經(jīng)過去一半,莫如沖還沒有出現(xiàn),確實讓人懷疑。
衡山派掌門也是評委之一,聽了仙羽公子的話,臉色一變,誰都想武林盟主出在自己門派里,最有希望的徒弟居然放棄比賽,他當然不相信,喚來一名小弟子詢問,得到的答案是莫如沖喝醉酒現(xiàn)在還在客棧不省人事,當下大動肝火,要不是思及自己是評委,他想立刻趕到客棧將那個不孝之徒揪出來扔到河里!
就這樣,仙羽公子代替莫如沖與唐宇軒比試。
兩大高手對決,那可是相當有看頭的!
唐七七只看到一白一紅兩道身影在半空飛來飛去,招式時而凌厲,時而瀟灑,比武俠劇里面的情景精彩多了。
她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并沒有注意到鳳傾寒唇邊的笑意更深,喃喃自語道,“難怪招式如此熟悉,那個仙羽公子,竟然是他么。他這么做,又是為了什么呢?”
武林四公子里,仙羽公子的功夫確實勝出一籌,他一路披荊斬棘,連日來戰(zhàn)勝了唐宇軒和南宮越,呼聲越來越高,只要在最后的決賽上戰(zhàn)勝蕭然,他就會成為新一任的武林盟主。
永安王府,書房里,燈火通明。
穆凌云坐在書桌后面,身后不遠處站著一名黑衣男子。
穆凌云看完手中的密函,將它扔到燭火里燒為灰燼,吩咐道,“通知江都那邊,務必在七月十六那天準備好。”
“屬下遵命!”
“另外,本王今晚要與大皇子見面,你安排一下。”
黑衣人領命而去。
屋頂上,一左一右趴著兩個蒙面黑衣人偷聽,因為隔著高高的屋檐,兩人居然都沒有發(fā)現(xiàn)對方的存在。等書房里的燭火熄滅,兩人不約而同起身打算離去,發(fā)現(xiàn)對方的存在時均是一愣,其中一名蒙面人率先反應過來,飛身上前就要打,另一名黑衣人用雙臂擋住襲擊,低聲冷笑,“在下勸你不要
輕舉妄動,若是被王府的侍衛(wèi)發(fā)現(xiàn),你此行就算白來了!”
先前那名黑衣人動作一滯,冷冷道,“你是誰?”
“是友非敵!”黑衣人將他的手臂猛地往前一推,借力轉身掠走,鬼魅般的身影轉瞬消失在夜色里。
穆景浩和瀟湘作為客人,住在永安王府西苑里,離王府正院有些遠,因為穆景浩說瀟湘喜歡清靜,所以穆凌云派來伺候的下人也不多,入夜之后,便只留下一個小丫頭在耳房里聽候召喚。
此刻西苑里,很是清靜,剛才在書房房頂偷聽的黑衣人迅速閃身進入一間漆黑的房間。
一簇微弱的燈火燃起。
穆景浩赫然倚靠在榻上,星眸微閉。
黑衣人取下面巾,正是趙平。
“爺。”
“有何消息?”穆景浩緩緩睜眼。
趙平將偷聽到的情報一一匯報,最后凝重道,“爺,屬下在監(jiān)視永安王爺?shù)臅r候,發(fā)現(xiàn)還有人在監(jiān)視他的行蹤。”
“可打探出對方是什么人?”
“沒有,那人自稱是友非敵!”
混到永安王府監(jiān)視穆凌云,顯然有幾分能耐,如果對方是敵對勢力,那就有些棘手了。
穆景浩皺了皺眉,喃喃道,“七月十七,也就是后天……為何要選擇這一天?永安王又有什么打算?”倏爾,冷笑道,“好個永安王叔,竟然與北辰國的大皇子勾結,就讓侄兒親手揪出你的罪證好了!”
唐七七觀看一整天比賽,已經(jīng)有些累了,和鳳傾寒吃過晚飯,閑話了一會兒,便上樓打算休息。
鳳傾寒回到房間,先點燃燭火,然后打開窗戶,坐在臨窗的桌前悠閑飲茶。
半盞茶時間過后,一只雪白的鴿子從窗外飛了進來,落在他的膝蓋上。
鳳傾寒伸出右手,鴿子乖巧地飛到他的手掌上,他從它的腿上取下一個小竹管,展開里面的紙條。
在醉紅樓么,這果然是掩人耳目的好地方。他派出的人遇上的黑衣人,一定是穆景浩的手下,看來待會兒又有機會見面了,大家還真是有緣啊!
鳳傾寒唇邊勾起一抹輕笑,將閱過的紙條放到燭火上,燃為灰燼。
唐七七鋪好床鋪,正要脫衣服,一把溫和疏朗的聲音,生生打斷她解扣子的動作,“七七,在你脫衣服之前可否先看一下屋里是否有人?”
眼前一花,一道白色的人影已經(jīng)落到她面前,嫵媚的鳳眼,曖昧地眨了眨。
唐七七白眼,“狐貍,麻煩你下次走大門,哪有大半夜爬窗進女孩子房間的!”
鳳傾寒長身玉立,坦然自若,“我是打算走大門,不過敲了幾聲沒人應,我就爬窗了。”
“這理由也只有你編得出來,還用得臉不紅心不跳!”唐七七沒好氣道,“說吧,你大半夜的跑過來,有什么事?”
“自然是帶你去有趣的地方!”
冷不防被一只手攬進一個溫暖的懷抱,唐七七發(fā)飆,“喂,你放開我,我自己可以走!”他不要太過分,總是對她摟摟抱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