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胎藥里,除了打胎藥,還有致命毒藥,如果是一方所下,沒有必要同時下兩種,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兩種藥同時來自于瀟湘和秦月瑤兩方,至于是誰想置她于死地,掰著腳趾頭也算得出來,肯定是瀟湘那個幾次三番想要她性命的女人!
瀟湘和秦月瑤都想利用對方將唐七七除掉,萬萬沒料到她會設(shè)局將兩人的詭計同時挑了出來,落得個兩敗俱傷的結(jié)果。
當(dāng)天夜里,春桃和云兒就死在了刑部大牢里,據(jù)說是受不住酷刑,畏罪自殺,唐七七卻不以為然,憑秦月瑤和瀟湘的能耐,要混入牢房殺人滅口并不是難事,只是可惜了云兒,她畢竟也伺候過她,她心里還是有幾分不忍的。但是為了復(fù)仇,就算于心不忍,她也只得無情下去。
望著鏡子里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唐七七心里升起一抹悵然,沉默了一會,從梳妝桌的小匣子里取出一錠銀子,吩咐身旁替她梳妝打扮的彩英,“這些銀子拿去,買一副好棺材,把云兒好好安葬了吧!”
彩英畢竟與云兒相處了很長時間,得知云兒的死訊,忍不住落下眼淚,哽咽地說道,“奴婢替云兒謝謝姑娘!”
秦月瑤聽聞春桃的死訊,也忍不住傷心了一陣,春桃畢竟服侍了她許多年,但是為了一些東西,她不得不舍棄她。
秦月瑤將紙錢放到火盆中燃燒,輕聲道,“春桃,你安心去吧,你的家人,我都會替你安排妥當(dāng)?shù)摹!?
偷雞不成蝕把米,秦月瑤將這一切都怪罪到瀟湘的頭上,她眼中涌起惱恨之色,咬牙道,“春桃,我不會讓你白死的!我一定會讓瀟湘和墜兒那個賤人為你陪葬!”瀟湘,這可是你逼我的!
七月酷暑,太陽毒辣,人們畏熱,大多在家里歇息,大街上行人很少,豪華馬車駕駛的聲音在空寂的街頭顯得特別清晰。
馬車?yán)铮瑸t湘穿著天蠶絲所織的衣裙,倚靠在座位上,看墜兒逗弄穆逸凌。
穆逸凌五官酷似穆景浩,冰雕玉琢般的小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胖嘟嘟的小手指著矮桌上的熱茶,咿呀咿呀地叫。
瀟湘將他從墜兒懷中抱過來,臉頰貼在他的小臉上,柔聲笑道,“逸兒,熱不熱?”
穆逸凌鉆到她的懷中,嘴里咿呀咿呀地喊著什么。
瀟湘眉眼俱彎,抱著兒子嬉笑玩耍。
墜兒將手爐放到瀟湘身側(cè),說道,“小姐,這大熱天的,你怎么突然要去寺廟祈福?”
瀟湘在兒子臉頰上親了親,說道,“再過幾個月,逸兒就要周歲,我想到寺廟里為他求一張平安符,保他一生平安。”
墜兒嘟囔了兩句,“王爺竟然也放心,都不陪小姐一起去。”
瀟湘好笑,“王爺他政務(wù)繁忙,不能陪我們母子,但是他也派了暗衛(wèi)保護(hù)我們,怕什么?”
說話間,馬車已經(jīng)出了城門,剛走出不到一里地,突然從路旁的樹叢里殺出一群刺客,刺客個個黑巾蒙面,武功高強,其中一人一刀將馬車夫
的腦袋砍了下來,無人控制的馬車登時瘋狂亂跑起來。
瀟湘和墜兒被顛簸的馬車晃得七葷八素,瀟湘將穆逸凌緊緊護(hù)在懷中,沉聲道,“墜兒,看看情況!”
墜兒一手攀著車廂,一手小心撩開簾子,只見一道黑影飛速向馬車掠來,來人抓住韁繩,猛地一拉,馬兒嘶吼了好幾聲,終于停了下來。
“是冥影!”墜兒驚喜道。
剛高興沒多久,剛才那伙刺客已經(jīng)趕了上來,冥影所帶領(lǐng)的暗衛(wèi)人數(shù)遠(yuǎn)遠(yuǎn)趕不上刺客,他們很快激烈戰(zhàn)斗起來,眼看暗衛(wèi)漸漸處于劣勢,墜兒急聲叫道,“小姐,不好了,對方人數(shù)眾多,冥影他們就快擋不住了!”
話音剛落,一把長劍向著墜兒刺來,她慌忙閃身,右手在腳踝處一摸,一把匕首赫然出現(xiàn)在手中,鏗然一聲,匕首擋住了長劍的攻勢!
“保護(hù)湘夫人!”和刺客們激戰(zhàn)在一起的冥影高呵一聲,立刻有暗衛(wèi)從另一邊鉆到馬車?yán)铮瑢t湘扶到車廂外。
穆逸凌許是沒見到過這么多人,瞪大眼睛哇哇大哭,瀟湘心疼地捂住他的耳朵,擋住那一聲聲慘叫。
刺客的目標(biāo)顯然是她,眼見暗衛(wèi)死傷人數(shù)越來越多,血流成河,而對方也沒討到多少好處,他們的人也死傷了大半,但他們就是不放棄,死盯著瀟湘不放。
一直深藏不漏的墜兒,為了保命瀟湘,也不得不顯露出身手,這讓冥影暗中吃驚,但他并沒有深想,用盡全力與刺客們拼殺。
墜兒護(hù)在瀟湘身側(cè),低聲道,“小姐,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還是請二小姐幫忙吧!”
瀟湘皺了皺眉,她不是沒有想過找蝶衣幫忙,可是他們脫險之后該如何向冥影他們解釋?正思索著,斜刺里突然出現(xiàn)一把明晃晃的長劍,向著她的胸口而來。
“小心!”墜兒將瀟湘一推,慌忙用匕首去擋,但對方的功夫在她之上,長劍竟然將她的匕首震落在地,然后向著她的咽喉刺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枚柳葉刀打在長劍之上,劍鋒一轉(zhuǎn),刺了個空,緊接著一名穿著紅衣,戴著面具的女子飛身而來,握著一把長劍擋在墜兒和瀟湘面前。
墜兒看到紅衣女子,心里激動不已,居然是二小姐!但礙著外人在場,她并沒有多說什么,望了一眼瀟湘,看到她緩緩松了口氣。
隨著紅衣女子而來的,還有七八名戴著面具的人,那群刺客里,突然有人大聲說了一句,“沒想到湘?zhèn)儒€有本事請到北辰國聽風(fēng)樓為你效命,湘?zhèn)儒徊缓唵危 ?
冥影本來還感激突然冒出的這群面具人為他們解圍,但聽了對方的話,身體不由一震,這才仔細(xì)打量面具人,發(fā)現(xiàn)他們果然與自己在盟主山莊交手的聽風(fēng)樓的人打扮一致。
因為突然的變故,大家都停下手來,雙方僵持著。
先前說話那人向前走了幾步,挺拔的身姿,全身被黑色包裹,僅一雙眼睛露在外面,滿是冷漠之色,他大聲道,“在下倒是忘了,
湘?zhèn)儒墒锹狅L(fēng)樓的前任樓主湘雨,想要驅(qū)使舊部辦事,當(dāng)然不是什么難事?”
瀟湘抱著穆逸凌的雙臂猛然一緊,墜兒大驚失色,蝶衣也是一震錯愕,對方到底是什么人,居然知道她們的真實身份!
最震驚的莫過于冥影,但他臉上仍舊保持平靜,冷冷道,“閣下休得胡說!”
那人哈哈大笑起來,“在下是不是胡說,只要問問聽風(fēng)樓現(xiàn)任樓主蝶衣,不就一清二楚了么?”他手臂一抬,指著紅衣女子,斂了笑意,“蝶衣姑娘,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聽風(fēng)樓的人也很錯愕,詢問的視線交織到蝶衣身上,有人質(zhì)疑道,“樓主,那人說的可是真的?”
蝶衣矢口否認(rèn),“當(dāng)然不是!你敢質(zhì)疑本樓主?”
犀利的視線掃過,那名下屬立刻抱拳低頭,“屬下不敢!”
黑衣人冷笑,“蝶衣姑娘,既然湘夫人不是前任樓主湘雨,你們聽風(fēng)樓為何要插手南詔國的事情?莫非四王爺與你們大皇子關(guān)系密切!”
“一派胡言!”蝶衣眼眸一凜,長劍一揮就要上前。
瀟湘一把拉住她,密室傳音道,“他們真正的目的是通過我將你們引出來,如果現(xiàn)在與他們糾纏,就等于證明他說的話,你帶人先走,不用管我!”
“我走了,你怎么辦?”蝶衣?lián)鷳n。
“別擔(dān)心,我自有辦法!”
蝶衣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只好揮手下令,“撤!”
“想走,沒那么容易!”黑衣人并不打算放過他們,揮了揮手,“傳本王命令,瀟湘身為四王爺側(cè)妃,竟然與敵國奸細(xì)勾結(jié),將他們給本王統(tǒng)統(tǒng)抓起來!”
此話一出,全場震驚,瀟湘等人的視線都落到黑衣人身上,蝶衣恨聲道,“你到底是誰?”
黑衣人嗤笑一聲,將臉上的面巾緩緩取下。
“三王爺!”
瀟湘身體一震,不敢置信地盯著一臉笑意的穆一辰。
穆一辰瀟灑走到她面前,輕笑道,“湘夫人是不是好奇,本王為何知道你的底細(xì)?本王應(yīng)該如何稱呼你,瀟湘,湘雨,還是北辰國的奸細(xì)?”
瀟湘抱緊穆逸凌,傲然地望著穆一辰,冷冷道,“三王爺,你究竟想要怎樣,直說無妨!”
穆一辰神秘一笑,“本王并不想怎樣,只是請人來看一場好戲而已。”
沉重而又熟悉的腳步聲從身后傳來,瀟湘心里驟然一緊,甚至不敢回頭看。
“湘兒,三哥所說,可是真的?”穆景浩的聲音透著痛苦,更多的是失望。
穆景浩萬萬沒料到穆一辰會邀請他看這么一出好戲,今日下朝,他突然接到一封密信,信里說要讓他看到瀟湘的真面目,他還當(dāng)有人設(shè)計害她,急匆匆趕到信上的地點,看到的,聽到的,竟然是這么一幕!
瀟湘緩緩轉(zhuǎn)身,看著一臉沉痛之色的穆景浩,急道,“不是這樣的,我并不是刻意潛伏到你身邊,你聽我解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