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別怕,有爲夫在,沒人敢欺負你了!”終於恢復意識了,她不知道她那副迷茫而失神的樣子,真的快要了他的命。
沈慕琛緊緊摟住她,沉重的心門被打開一條縫,稍微有了一絲清新的空氣。
“不要看!”蘇安然慌張按住他掀被子的手,那些痕跡是那麼明顯,那是她的恥辱,她不想被他看見。
沈慕琛明白她的意思,柔聲勸慰道,“安然,不拿開被子,我怎麼幫你洗呢?”
“我自己洗,你先出去好不好?求你了!”那些痕跡也是他的恥辱,她不想讓他傷心,蘇安然死死抱著被子不肯妥協。
沈慕琛深邃的眼眸中傷痛畢露,長臂一伸,將她連人帶被子抱到浴桶旁邊的椅子上安置好,摸了摸她的頭,柔聲道,“那我先出去了,洗好了叫我。”
“恩!”她乖乖的點頭,聽到關門聲,纔打開被子,跨入浴桶。
她和姓王的有仇麼?上次是王鬆,這次是王瑛,真是王八蛋!
泡著泡著,蘇安然就靠在桶壁睡著了。
沈慕琛在房外等了許久,也沒聽到她的聲音,還以爲她一時想不開尋短見,惶急地推開門,跑到屏風後面,看到睡得正香的蘇安然,提到嗓子眼的心才落了回去。
小心的將她從桶裡抱了起來,視線落在她滿是紫紅色吻痕的身上時,心底深藏的那股怒火又竄了出來,閉了閉眼,深深地吸了幾口氣,他纔拿起毛巾,溫柔地擦拭著她潔白如玉的身體,那種認真不摻雜一絲雜質的眼神,像是對待一件價值連城的珍寶。
迷迷糊糊中,蘇安然感覺有什麼東西一直在身前動來動去。
她瞇著眼,無意識的伸出手去摸,卻摸到一個毛茸茸的……人頭,嚇得睡意全無,咻的睜開雙眼,正對上沈慕琛清澈明亮的眼眸,“醒了?”
“你,你在幹什麼?”如果她沒猜錯,某人正辛勤地在她身上種草莓。
蘇安然用力推他,某人含糊不清的說,“我要在你的身上打上我的烙印。”
黑線。
“走開
!”
蘇安然的低聲咆哮換來的只是他的我行我素,她身上那些刺眼的痕跡,他要讓它們統統消失,此後,她的身體只會有他的烙印。想著,他的動作變得霸道起來,引得她嬌柔的身體不住顫抖。
她嬌眸微閉,咬咬牙,“我讓你走開!”
完了,那沙啞中還帶有一絲魅惑的聲音一定不是她發出來的。
沈慕琛擡頭看她,清澈的眼眸慢慢轉爲深邃,喉結動了動,聲音同樣低沉沙啞,“別動,就快好了。”
蘇安然緊張地握著雙拳,不敢再亂動。
兩人都很尷尬,一直沉默著沒說話。沈慕琛眼中的墨色漸漸褪去,望著她,欲言又止。
他不說話,蘇安然也不想開口,今日的事情本就是自己思慮不周,估摸著他該興師問罪了,她沒必要往槍口上撞。
“你有沒有被他,恩?”猶豫再三,沈慕琛還是開口了。如果有,他發誓,今晚就去滅了王瑛那個王八蛋。
他這是嫌棄她嗎?蘇安然的臉一下子陰冷起來,翻身背對,給他一個清冷的背影,“夜很深了,你該走了。”
“別生氣,如果不想說就算了!”沈慕琛摟住她的腰,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
蘇安然背對他的臉上帶著一絲哀傷,聲音卻很平靜,“你走吧!”
平靜的聲音在沈慕琛的耳中就變成了冷漠,他原本憤怒愧疚的心又猛得跳動了幾下,咬了咬牙,勉強笑著,調侃道,“好媳婦兒,你忍心讓爲夫深更半夜的回去?萬一出了什麼意外,你不就守寡了嗎?”
“你已經不是我的相公了。”一顆淚水悄悄地滑出眼眶,他似乎忘了柳氏已經一封休書替兒休妻,他們現在的關係,說白了就是不清不楚,再過幾日,等他與雲悠成了親,她就要淪爲可恥的第三者了。
本來是女子埋怨的話,但是沈慕琛卻以爲她試圖撇清與自己的關係,遂抓著她的肩膀,壓抑地怒道,“你再說一次!”
蘇安然方纔受了驚嚇,發發牢騷,不但沒得到他的安慰,反倒被吼,心裡也是火冒三丈,
硬著心腸吼道,“我說你已經不是我的相公了,憑什麼衝我發脾氣,找你的雲悠去!”
一再告誡自己要忍耐,要對她溫柔,可是沈慕琛被她的“憑什麼”氣得怒火中燒,口不擇言的發怒了,“我不是你的相公,那誰是?白雲兮嗎?我倒是忘了,今日白雲兮不惜爲你捱了一刀,他對你還真是好!”
“你說什麼?他受傷了?”雖然當時被嚇得失魂落魄,但是恍惚中,她知道是白雲兮闖了進來,後來眼前似乎有一片血紅,難道那是他的鮮血?
“你果然擔心他!”冷冷的吐出這句話,沈慕琛鬆開摟著她的手,翻身下牀,頭也不回的走了。
蘇安然也沒有回頭,只幾句話便吵了起來,她已經疲憊了。
走在大街上,被小冷風一吹,沈慕琛被憤怒衝昏的腦袋慢慢恢復理智,剛纔是不是對她太兇了,要不要回去看看?
可是這丫頭真夠可惡的,竟然懷疑他和雲悠有什麼,自己卻和白雲兮不清不楚!想起她窩在白雲兮懷中的情景,他又恨得咬牙切齒,如果,如果她真的被王瑛……那他會將罪魁禍首碎屍萬段,並且一輩子不原諒自己!
怎麼辦,要不要回定香居?沈慕琛走走停停,在前後兩個方向不斷躊躇,該死的,她爲什麼那麼擔心白雲兮,不就是爲了救她捱了一刀嗎,她怎麼盡記吃不記打,忘了白雲兮當初是怎麼傷害她的!
還是回去看看吧,她剛受了刺激,說不定現在正抱著被子哭泣呢,她就是那樣,總喜歡在人前裝出一副堅強的樣子,偷偷把眼淚往肚子裡咽,明明有人可以依靠,卻喜歡獨自解決問題,跟蹤司棋也不跟他說一聲,當他這個相公是擺設麼?
沈慕琛向後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今天她累了一天,說不定已經睡了,要不明天再去?
說起來那丫頭真夠狠心的,居然大半夜地趕自己走,算了,不想了,先回家睡覺,明兒一大早還得上朝呢!沈慕琛下定決心往沈府的方向走,只走出五步,又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定香居的方向,猶豫了一下,他剛纔是不是真的太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