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最想毀去的就是皇帝那種看著死人一般的目光,讓人很不舒服……
很想打碎!
皇上終于想起來讓她起身,脊背挺的筆直的少女,笑靨如花,看著目光難掩得意的帝王,淺笑答道:“多謝皇上體恤昭華,不曾出太難的問題,昭華感激不盡。”
皇帝眼中難掩錯愕,眾人也是驚愕不已,昭華郡主是不是給嚇傻了,這樣的問題還不算太難,就是在座的大儒們,都覺得無法做到,難道她一個小小的女子真的才學比超了這些大儒?
在眾人或疑惑,或震驚的眼神中,林輕染的神情忽然一變,緩緩地邁開步伐,肅穆異常,淺淺的吟著:“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每一步,就吟出一句來,四步落下,詩也吟完。
聲音剛剛落下,云崢就重重的鼓掌起來:“小染果然才智絕倫,哪有七步,不過四步,就將煮,燃,煎,泣俱都用上了,,成就一首千古好詩。”他倒是落落大方,神色自若,光明正大的為她抬轎子。
皇帝臉色大變,饒是他帝王心術,此時臉上也露出幾分不快來。
云崢嗓音剛剛落下,徐長卿似笑非笑開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好詩,好詩。”目光復雜異常的看著林輕染,心里五味俱全。
容若亦是若有所思的看著林輕染,口中大贊:“光是這首詩,妹子就當得起才女一說。”
皇帝聽得林輕染能按照他的要求做出詩來,心頭已經是大為不快,再加上這三個抬轎子的,一個云崢也就罷了,連帶著徐長卿和容若也上趕著幫她抬轎子,真不知道給他們吃了什么迷藥?
皇帝心中狂怒,覺得林輕染含沙射影不說,還勾得大好男兒失魂,更是不能不罰。
不過眾目睽睽之下,卻也不敢做的過分,想到過后的不布置,神色便稍稍的緩和下來,勉強一笑:“昭華果然是才思敏捷,來人,將東溟百年瓊漿賜下。”說著看了獨孤霖一眼。
獨孤霖當下言笑晏晏的站起身來,舉杯:“昭華郡主才思敏捷,咱們一起敬才女一杯。”哪曉得站的太急,袖口中便有一方透著曖昧的絳色絲帕輕輕的飄落出來,夜來的晚風輕輕一卷,絲帕便卷了個圈兒,落在了對面惠珍郡主的腳邊。
素青光亮的青石板上,卷縮著一方四角微卷的絳色絲帕,顯得既突兀又有著一種無法言說的美感,又因為這樣曖昧的絲帕是從二皇子這么一個男子身上掉出來,無端的就透出一抹粉色的色彩,引人好奇,生出窺視的心思。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天生對八卦都有些心思。
惠珍郡主彎腰撿了起來,想要交給臉色微紅,似有幾分尷尬的獨孤霖,而一旁的清韻郡主卻是個眼尖的,不著痕跡的給了林輕染一個冷笑,便念了出來:“花明月黯籠輕霧,今宵好向郎邊去。刬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念著念著就覺得周圍靜悄悄的一片,又恰逢停鼓更弦之時,倒顯得她的聲音越發的有穿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