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倆人就這么淡定的閑逛上了街頭,幸好洛傾城還知道遮掩一下,避免自己那閃瞎眼的絕美容貌打擾到別人。
絲毫沒有心理負擔的把整個小鎮(zhèn)逛了一圈,卻依舊沒找到自己想要找的地方,洛傾城這才愁了,郁悶的站在不知名的地方發(fā)愁。
這小鎮(zhèn)她們都逛遍了,怎么就還沒找到那成衣鋪呢?隱藏的也太深了吧。難道是在鎮(zhèn)子外面?不對啊,街道鄰居大媽明明有很熱情的告訴她那成衣鋪就在街道里的,雖然她廢話有些多,但不可否認,有用的信息還是有的,只不過需要聽者自己發(fā)掘并收納罷了。
洛傾城一向能看清現(xiàn)實,并且及時的作出休整,而不是傻了吧唧的不信邪,繼續(xù)去浪費美好時光的胡亂找……有這些閑空早就問完人了好么。
所以她立刻毫不猶豫的到街邊,隨便找了一個看起來還比較和善的小攤,問攤主成衣鋪在哪里。善良的城鄉(xiāng)人民立刻熱情的指了出來,詳細的說了路程,還附帶雙手雙腳揮舞比劃若干,讓洛傾城有些微汗。
在旁人熱情的幫助下,洛傾城終于帶著有些孜孜的米粒兒到了成衣鋪。
在看清那個鋪子的一瞬間,洛傾城終于明白自己為什么會一直沒找到這里了。
那個簡陋的成衣鋪隱藏在一條及其偏僻的小巷里,不過縱然偏僻,但洛傾城之前也有從這里走過,之所以完全沒認出來,是因為這成衣鋪沒有招牌。
而且沒有招牌也就罷了,這鋪子還偏生龜縮在最里面??雌饋砦囊粋€小門面,想讓人注意到都難。
洛傾城帶著米粒兒走了進去。
屋子里黑乎乎的,明明是白日,也沒有什么亮色,讓人無端有些膽戰(zhàn)心驚。
米粒兒有些惴惴不安的拽緊了她的袖子,怯怯的說道:“娘親,這里好黑,我們要在這里買衣裳嗎?”
洛傾城安慰的揉了揉他的頭,淡淡道:“別怕,一會兒進去了就亮堂了。”說罷,她們眼前就突然模模糊糊映出了一個門的輪廓,洛傾城伸手推了開來,屋子里頓時一片雪亮。
她穿過里面這個門,眼見的就正常多了,完全如同平日里所見的那些個閨房,只是掛了諸多的衣裳,旁邊還放著些許布料,看上去使得屋子里無端亂了些,好在無傷大雅。
一個看起來上了年紀的老婆婆坐在窗前,手上緩慢卻嫻熟的繡著什么,一針一線都好似摻雜了時間,讓人看的也不自覺肅穆了起來。
“婆婆,我們是來做衣裳的?!甭鍍A城禮貌的出聲道。
那老婆婆頭也未抬,聲音慈愛的說道:“娃兒做還是大人做?”
洛傾城猶豫了片刻,終于道:“小孩?!彼牧伺拿琢旱念^,道,“給我家寶貝兒子做,所以希望婆婆您能盡心盡力?!?
她這話并不算好聽,若是落入旁人耳里恐怕是立刻就要大怒了,然而老婆婆卻分毫微動,神色和藹的道:“姑娘就放心吧,老字號的手藝了。”
“自然是信得過您老的?!甭鍍A城款款一笑,而后和老婆
婆說了自已想要的樣式,最后從包裹里取出一匹布,認真道:“我希望您能用我提供的布料做衣服?!?
老婆婆打眼掃了她手中的布料一眼,眉眼不自覺地抬了抬,而后道:“好,可以。”
洛傾城面上微喜,又取出了一塊布匹,合著前面那塊一起放在了屋子中央的桌子上。
“婆婆,這塊布送給您?!彼f著,為了避免推辭,干脆的說道,“等過些天我來拿衣服,您看行嗎?”
“好?!崩掀牌泡p咳一聲,渾濁的聲音微底,“只是姑娘……”
“那我就先走了。”洛傾城已經(jīng)猜到了她要說什么,立刻頭也不回的拉起米粒兒就跑了。送出去的東西哪里有收回的道理。
出了逼孜的小巷子,光陰很快就灑在了身上,好像一下子就溫暖了起來。
洛傾城帶著米粒兒回了店鋪,鋪子里靜悄悄的,無比安逸。她已經(jīng)打算好今天不開門了。
吃了午飯,等到下午,是準時的消息傳遞時間。小白鴿一停下來就被早就等待在一旁的米粒兒雙手捉住,拿在手里歡天喜地的沖洛傾城叫嚷,“娘親娘親,你看看我也我抓住鴿子了?!?
洛傾城拿下鴿子腿上的管子,沖他笑了笑,默默的展了開來。
甫一打開紙條,就見一開頭上面寫著:火焰焱已經(jīng)和凌皓軒聯(lián)手……
原來這凌皓軒逼宮成功以后,和火焰焱勾搭在了一起。兩人一合計,干脆給凌皓墨弄了個叛國的罪名,然后凌皓軒名不正言不順的削去了凌皓墨的三王爺之位,凌皓墨不再是碧波耶的王爺,皇室。
凌皓軒為了鞏固勢力,拉住火焰焱這個外援。為了討好他們,他干脆一張圣旨,說是撤了洛傾城的三王府王妃之位,恢復(fù)其烈焰國相府千金大小姐的地位。接著這剛莫名其妙恢復(fù)了相府大小姐的“洛傾城”就被做主,成為了烈焰國太子火焰焱的王妃。
那凌皓軒還傻逼似的送給火焰焱和“新太子妃”諸多禮物。
了解完前后的洛傾城簡直啼笑皆非。這些人真是有病吧?腦回路能成這樣也是無奈了。
真把她當一個貨物嗎?想拿回去就拿回去,想嫁出去就嫁出去,她洛傾城可不是這么隨便讓人耍著的人!
她目光微斂,坐在椅子上沉思了片刻,而后緩緩勾勒出一抹冷笑。這些人,想要這樣利用她,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如今她雖說沒有什么直接和他們抗衡的本事,但在背地里攪合攪合,弄混這一灘本來就不怎么清晰的水,實在簡單的很。
哼,要娶她“洛傾城”也要看那火焰焱夠不夠資格!真當自己是個什么玩意了。
況且即便她自己不在意,如今她也是無法不去在意凌皓墨和米粒兒的感受的,她身份這般放肆起伏,看起來個個光明新鮮,讓人羨慕,但背后里人還指不定怎么說她不守婦道呢,那對米粒兒的影響定然不好,所以這次的婚禮,無論如何他也是要攪合定了!
米粒兒抓著小鴿子在一旁咯咯的笑了起來,稚嫩的聲音道:“
娘親,小鴿子好可愛。”
洛傾城從沉思中抽回心思,含笑摸了摸他的額發(fā),輕笑道:“小鴿子一會兒就要出門了,他也要干活呢,米粒兒自己玩好不好?!?
米粒兒聞言,小臉上頓時浮現(xiàn)出一片失望之色,慫著肩膀郁悶看著手心里羽毛雪白,眼珠豆子似的小鴿子,口中嘟嘟囔囔道:“小鴿子你也要干活嗎?可是米粒兒好想跟你一起玩?!?
小鴿子在他手心里撲騰了好幾下,妄圖撲騰出這片五指山……很明顯它是挺不待見米粒兒的,這死小孩抓的它太疼了!
“米粒兒……”洛傾城正了正臉色,“聽不聽娘親的話?”
“聽……”米粒兒委屈的嘟著唇,咕噥了一陣子,最后還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放開了抓著小鴿子腿腳的手。
雪白的小信鴿頓時迫不及待的撲騰著翅膀,飛奔而起。好似一秒鐘都不愿意多待似的,讓米粒兒頗為惆悵。
洛傾城看著它那小身子越飛越遠,到最后隱隱歸于無邊的天際。周遭風(fēng)塵仆仆,那里卻白霧皚皚,如世間最純潔的美景。
她垂下了眼瞼,突然彎起了嘴角,不輕不重的笑了一聲,不知道是挖苦還是嘲諷的笑意掛在嘴邊,讓那絕色傾城的容貌無端有了些魅氣。
當夜,洛傾城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一夜也沒有睡著,直到天明十分,她才終于想出了一個法子,而后漸漸感覺到了疲倦。
她畢竟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夜未睡到底還是很是難受的。便輕合上了眸子,打算休息一會兒。
米粒兒卻破天荒的早早醒了,打了個哈欠,一睜眼見洛傾城還躺在床上,頗為驚訝。要知道平日里每每等他醒了以后洛傾城早就已經(jīng)起了好一陣子了,米粒兒已經(jīng)許久沒有看到洛傾城比自己起的還晚了。
當即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拍著手道:“娘親賴床,娘親這么大的人了還賴床,比米粒兒還要丟臉臉?!彼诵?,縱然在王府受到過一些教導(dǎo),卻也是不太明白什么是丟臉的,只是平日里偶爾聽洛傾城這般說過凌皓墨,便悄然記進了心里面。
至于其他的,也只是似是而非的知道那個詞不是夸人的。此刻好容易有用的地方,也不管是合不合適,米粒兒立刻高興的拿出來用了,配上那錚亮的眸子,手舞足蹈的模樣,活脫脫一個小瘋子。
還是個好看可愛的小瘋子。
洛傾城睡眼朦朧的瞥了他一眼,懶得問他哪里學(xué)來的這詞,懶洋洋的翻了個身道:“別吵了?!?
米粒兒眨眨眼抬手一捂嘴巴,吭哧吭哧笑了一會兒,自己尋了衣裳磨磨蹭蹭的穿了起來。
對于孩子穿衣裳這方面洛傾城向來不會慣著,多數(shù)時候都是讓他摸索著慢慢穿。
米粒兒穿好衣服,拽了拽,爬下了床,小腳蹬上鞋子,踢踢踏踏到了銅鏡前照了照,還裝模作樣的彈了彈衣袖,倒也有幾分豪門之后的模樣。
收拾好以后,米粒兒又跑到床邊看了看依舊在酣睡的洛傾城。然后慢吞吞走到門邊,輕輕的拉開了門,鉆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