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大小姐,不用走那么快吧!”我趕了幾步,對著前方一直沒有回頭,只顧低頭前行的秦小瑤叫道。
不就是沒當著她的面說話嗎?至于這么賭氣嗎?我心里暗想。好不容易追上了她的腳步。我連忙討好的說道:“那個,這個,小瑤你不要介意啊!今天難得咱們相遇,晚上我請你吃飯怎么樣?”
“吃飯?現在都幾點了,剛吃完飯,還吃啊!”秦小瑤突然停下了腳步,回答道。我一愣,這才想起話里的漏洞,我心里一動,轉而說道:“我請你吃宵夜這總行了吧!尊敬的大小姐,賞個臉如何?”
“誰是大小姐?你說真的啊,這頓宵夜你掏錢啊!”秦小瑤高興的道。一頓宵夜嗎?臉色居然變的這么快。我心里可沒想著宵夜,我是想為了鐵行云,自己說不得還要在這里等上幾天時間,突然,我眼睛一亮,想起了一個辦法,白天既然目標太大,那我晚上去不就得了,反正治好鐵行云我就馬上走。
不知不覺,就回到了秦小瑤所住的地方,我正想邀請她去我賓館那邊,畢竟我的賓館旁邊,好象開著幾家不錯的小吃店。
“王三,咱們得快點了,只要請到鐵老,那客人估計就沒有問題了。”“是啊!只有麻煩他老人家了。”前方的路上露出兩個人來,行色匆匆的,正要從我們身邊路過。
“咦,您不是賓館的老板和伙計嗎?怎么這么晚了,不在賓館看著,反倒跑出來了?”我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兩人,果然正是白天住宿賓館的中年老板和他的伙計。
老板顯然也認出我來了,他喘氣的道:“恩,客人您快回去看看吧,你的一個同伴突然間就倒地不起了,眼看著就要不行了。我們還要找人幫忙去。”說完,他和伙計小跑著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我心里大吃一驚,我的同伴,難道是李豐出什么事了嗎?我心里一急,對秦小瑤說道:“我先走一步,可能是我的朋友出事了。”
“我跟你一起去。”秦小瑤知道事情的嚴重,連忙跟上。
到了賓館,我直接奔李豐的房間,讓我詫異的是,開門的居然就是他,在他的身后,另外兩個老師居然也在。
我不由松了口氣,正要開口說話,卻見李豐一把把我拉進屋里,他焦急的道:“小楓,你可回來了,香蘭出事了。你快幫我看看。”
“什么?香蘭出什么事了?她不是好好的嗎?”我驚訝的道。“你走之前是好好的,后來我們吃完飯就分別回各自的房間,誰知道當我回到房間的時候,就聽到了她的一聲尖叫聲,當我找到她的時候,發現她倒在另一個房間里,昏迷不醒,呼吸也越來越微弱,我們所有的急救方法都試過了,都沒有用。”李豐無奈的道。
我把秦小瑤拉了進來,給大家簡單的介紹了一番,隨后道:“香蘭現在人在哪里?”站著的幾個人隨之散開,李豐身后的床上,赫然躺著香蘭。
只見她雙眼緊閉,十分的安靜的躺在床上,一張臉依然紅潤,只是呼吸若有若無,我單手搭在了她的脈搏上,輸入一股靈真力,奇怪的是,她的身體機能一切都運轉正常。
我皺了皺眉,香蘭的身上一切都很正常,可是如此正常的人偏偏昏迷不醒了,這不能不說是奇怪。
見我起身,李豐連忙道:“怎么樣?”我搖了搖頭。李豐的頭一下子就耷拉了下來,他的其它兩個同校老師更奇怪了,香蘭昏迷應該找醫生才是,怎么會指望我呢?難不成我就是個醫生,可是怎么看我,怎么不像個醫生。
秦小瑤把自己的手輕輕的在香蘭的額頭上放了一下,一道眾人視線所不及的光芒瞬間沒入香蘭的頭部。
半響,秦小瑤也站了起來,她走到我身旁,輕輕拉了我一把,我會意的跟她走到門外。“這個香蘭是你朋友嗎?”她問道。
“算是吧!準確的說,是我好朋友的女朋友。怎么了?”我奇怪的問道。
“哦,我剛剛用我的精神力查了一下,香蘭的身體一切都正常,就連腦部的神經也沒有紊亂的跡象。奇怪了。這是什么癥狀?”秦小瑤也摸不著頭腦的道。
“來了,來了,讓鐵老幫這位病人看看。”隨著聲音的響起,門外原本就圍觀的人群都自動的讓開一條通道,隨著人群的讓開,當先的一行人迎面走來。“鐵老好。”“鐵老安福。”“這就是咱們小鎮的活神仙啊!”伴隨著眾人激動的話語,鐵行云在賓館老板和伙計的帶領下,姍姍來遲。
我怎么也沒有想到鐵行云在小鎮居然享有如此高的聲望。見我們兩個站在門口,鐵行云只是簡單的沖我們點點頭,隨后就進入了屋里,屋里的其他人瞬間都被趕了出來。
“什么嘛!把我趕出來了,誰照顧香蘭啊!也不知道從哪找來的這么一個老頭,哼!”李豐牢騷著被推了出來。“客人是不知道啊!這位鐵老先生不但在我們小鎮,就是在附近的幾個城里,都算是有名的醫道高手了,他老人家手里活人無數,你的朋友遇到他算是有救了啊!”旁邊另一個賓館說道。
“是啊!我們家爺爺小時候被一條毒蛇咬過,若不是他老人家,我爺爺早沒命了,老神仙的歲數可比我們大多了。”另一個人接口道。
“看見沒有,你可以放心了。”我拍拍李豐的肩膀,安慰他道。
李豐點點頭,逐漸平靜的心情下,還是掩飾不了眼睛里的焦急和擔心。“不到一會兒,賓館的老板首先推開門出來了,他看了一眼周圍圍觀的人,微笑道:“大家都散去吧!病人已經沒什么大礙了,大家不要堵在這里煩礙病人休息了。”
眾人這才轟然而散,每個人的心中都對這位老先生佩服了起來。李豐的兩個同事也各自回房,隨之,鐵行云緩步從屋里走出,他看了我們一眼,說道:“病人的情況還有一點反復,我需要進一步驗證才可以對癥下藥,誰能告訴我,她是昏倒在什么地方的。”
“哦,是這樣的,老先生,這位病人是昏倒在我們賓館的一間廢棄房間里的。那個房間的地勢不好,常年也照射不到陽光,一般的客人都不愿意住在那里,所以我就把它廢棄了,也不知道這位客人是怎么走到那里的。”賓館老板回答道,他的這家賓館也是從別人手里接手過來的,對于那間舊房,他一般就扔一些雜物什么的,一年也不見的進去一趟。
“哦,那你帶我過去看看好了。”鐵行云隨意的道。“鐵前輩,那我也跟你一起去好了。”秦小瑤突然接口道。“我也去看看好了。”我心里一動,鐵行云莫非是看出了那個房間的古怪不成。
“那個房間我就不去了,我留下來看著香蘭好了。”李豐可沒有心情隨我看什么房間,對于他來講,現在香蘭就是他的全部。“那也好,你看著點香蘭,有什么事情去叫我。”我點點頭。
鐵行云也沒有阻止我們前去的意思,在賓館老板手電筒的帶領下,我們七拐八拐的跟著他踏上一條石階,眼前的十幾丈距離外是一間古老的房間,完全是木質的,由于是夜晚的關系,整個房屋的構造看的不是很清楚。
我沒有運用靈真力到眼睛,要是被秦小瑤發現了,還不把我當怪物。一條小石子鋪成的小道之直通向那間屋子,道的兩旁全都是參天的古樹,樹葉出奇的大,也出奇的茂盛,在黑夜里,所帶來的是不只是安靜,更是一種無形的陰影。
“前輩,快看,那間屋子怎么有亮光啊!”隨著秦小瑤的叫聲,我們都望向了那間小屋,果然,從房間正面的窗戶上所透出的兩點藍色光亮是那么的明顯。
“不對啊!我記得那個房間沒有人住啊!而且也沒有燈光啊!難道~~難道是鬼~~~”賓館老板越想越有可能,嚇的把手電筒都扔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也許是巧合,手電筒的光芒和屋里的兩點藍芒居然同時熄滅了。
“老先生~~我~`我們還是回去吧!白天再來算了。”周圍一片黑暗,賓館老板的膽子更小了,他半蹲著身子,笨拙的雙手,怎么也摸不到掉落的手電筒。我踏前一步,伸手揀起手電筒,卻并沒有塞到了賓館老板的手里,只是對他說道:“你先回去吧!我們過去看看,一會兒就回去。”賓館老板巴不得等我這句話呢?二話不說,他摸著黑跌跌撞撞的往來路走去。
“咱們去看看吧!說不定這屋子里有好東西呢?”我開玩笑道。說著,轉動了有下手里的電筒,手電筒瞬間亮了起來,我當先向前走去。鐵行云和秦小瑤出奇的都沒有說話,只是在我身后默默的跟著。
站在房屋跟前,我拿著手電筒四下照了一下,這才發現這間屋子都在周圍大樹的圍拱之下,粗大的葉子一片片的疊加在一起,難怪屋子會見不到一絲的陽光了。在房屋的門口,我意外的發現了一樽怪獸的石像,看著石像上粘滿的灰綠色青苔,可以想見它的年代已經十分久遠了。
房屋呈長方形建造,約有五十平米的大小。房門并沒有上鎖,一推就開了,嘎吱一聲,伴隨而來的是一股刺鼻的霉味。就像賓館老板所說的那樣,這里就跟一間雜貨鋪差不多,屋里堆著一些破舊的桌椅,還有幾口古老的棗紅箱子,四周的墻壁上,青黃的墻皮已經脫落的差不多了。“不知道香蘭是昏倒在哪里的?”秦小瑤突然開口道。
我笑了笑,手電筒指著腳下厚厚的灰塵道:“這還不好辦,香蘭倒地的地方一定有著一大塊印跡,這些灰塵就是最好的現場。”說著,我踏前幾步,腳下已經有著不少的腳印,估計是今天其他人救香蘭時留下的。
“在這里了。”我在接近墻壁的一處地方停了下來。“劈啪”外面的天空突然亮起一道光芒,緊跟著是一聲巨響。“看來要下雨了啊!”鐵行云接口道:“我這里找到一根蠟燭”鐵行云從一口箱子的頂上摸出一截灰塵,拂去灰塵,露出了指節大小的一節白蠟。
鐵行云兩指夾住燈芯,一團紅色的火焰從他的指尖亮起,瞬間,蠟燭就點燃了。輕輕一按,蠟燭就被固定在了桌子上,房屋里總算亮了起來。“啊!這是什么畫,這么恐怖?”秦小瑤突然叫了起來。
隨著她的指間所指,我和鐵行云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當前的墻壁上,這是一副人物的畫像,畫的是一個女子正經端座的姿勢,不知道為什么,畫面總給人一種真實的感覺,我試著轉換角度,發現不管我從哪個角度看她,她的眼珠好象都跟著我轉一般,在看她的勃頸,有一抹鮮紅的印跡,不知是被什么東西給沾染了。
轉而望向四周,發現在屋里的四面墻壁上都有一副同樣的畫面,所不同的是畫面上的女子都不一樣。”砰”的一聲響,我和鐵行云都嚇了一跳,只見秦小瑤不好意思的按著跟前的一口箱子,說道:“沒看見這個箱子,呵呵。”
“等等”我注意到被秦小瑤碰歪的箱子底下,露出了一截光滑的地面,那上面隱約有著一副圖案。“轟隆”又一聲雷聲響起,把我的聲音淹沒了,我這才注意到她身后墻上的那副畫里人仿佛活過來一般,眼角居然流出了鮮血,同時,她的雙手也伸了出來,似乎要把秦小瑤抱住。
“小心身后!”鐵行云叫了起來,他適時的從指間彈出一道光芒射在了畫面上。“嘎。”畫面里的女人居然叫了起來,一蓬紅色的煙霧瞬間掉落在地上,消沒不見。在看墻壁上的那幅畫,已經只剩下了一副空框子。
我馬上把注意力轉移到另外三幅畫,可惜太遲了,三幅畫同時爆起一團紅霧,霧中古怪的吱叫聲響起,朝我們三人撲來。
鐵行云聞到空氣中的一股淡淡的香味,只感到一陣頭暈眼花,他連忙叫道:“你們小心這些紅霧,以防有毒。”
秦小瑤一個后翻身,穩穩的站在了我身后的一口箱子上,只見她雙眼藍芒閃動,兩道藍光瞬間從她的眼睛中射出,撞在了濃濃的紅霧上。
紅霧與藍芒的碰撞中,發出了一陣噼里啪啦的響聲,紅霧瞬間連接成一條直線,遁入了地下。
“轟隆”又是一道閃電夾著一道雷聲,傾盆大雨砸在肥大的葉子上,發出撲撲的沉悶響聲,“大家看那些空框子。”我驚訝道。
只見四個灰色的空框子中無故的流下幾行鮮血,逐漸的,框子后浮現出了四張清晰的恐怖人臉,有男有女,每個人都都是浮腫著,七竅流血,睜大的眼睛中,充滿了恐懼,在每個人頭的額頭上,都有一個十分清晰的仿佛血滴一般的印記。
“這四個人的死亡時間絕對不會超過兩天,他們的人頭在這里,身體呢?”秦小瑤在冷靜的觀察人頭之后,做出了簡單的判斷。
“這是一種古老的降頭術,當年小鎮上許多的人信仰一種特殊的人,那就是降頭師,降頭師認為人的頭顱是上天所賜予的最珍貴東西,他們將人死后的頭顱以藥物和秘術泡制之后收藏,標記就是額頭上的血滴,世人稱之為血祭。”鐵行云緩緩說道。
“還有這種殘忍的人嗎?那些降頭師后來呢?”秦小瑤好奇的道。
“降頭師本身相信就擁有十分神奇的能力,對于鮮血和靈魂他們有著崇高的敬意的欣賞,只是聽說后來,他們的這種做法遭到了一個些特殊人群的警告,降頭師就此銷聲匿跡,想不到,在這間古屋當中,居然再次發現了血祭的存在。”鐵行云臉色凝重的道。
“鐵老的意思是,這些人頭的出現,是否意味著當年的那些降頭師又一次出現人間了呢?”我疑惑道。
鐵行云雙目亮起,打量著我,讓他感到驚訝的是我的鎮定自若超出了尋常,因為秦小瑤是異能者的身份,見過不少世面,所以對于人頭的出現,她還能保持心中的鎮定,但是鐵行云怎么看我,怎么跟一個普通人差不多。
我這么一說,鐵行云心里突然一動,他吩咐道:“大家分頭尋找一下,看看這個屋子里能不能找到一些古怪的圖騰,比如一些奇怪的動物或是一些軌跡等等。千萬小心剛才的那些紅舞,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種東西應該就是降頭師所飼養的紅磷蛆,中者將瞬間昏迷,無論任何藥石都不起作用。”
“難道香蘭就是因為中了紅磷蛆才導致昏迷不醒的嗎?”我推斷道。“不錯,紅磷蛆乃是降頭師利用死尸所培育的一種小蟲,它可以鉆進人的血管和肌肉里,與他們同化,外人根本查不出來是什么問題?”鐵行云解釋道。
“依照鐵前輩的意思,那香蘭豈不是沒有救了?”秦小瑤擔心的道。“準確的說是我和她都沒有救了,中了紅磷蛆之后將會不可避免的進入一種奇怪的睡眠,在這種睡眠狀況下,降頭師可以輕易的控制他們。”鐵行云鎮定的道。
“前輩難道也中了紅磷蛆嗎?那您怎么~~”秦小瑤奇怪的道。“你是驚訝我為什么沒有倒下是嗎?因為我的身體里有另一股力量在暫時壓制著紅磷蛆,不讓它們發作,除非徹底消滅降頭師,或是讓他出面召回紅磷蛆,否則我們不但要陷入昏迷,還要成為他們使用的工具。”鐵行云平靜的道。
“我明白了,鐵老是認為只要我們鍘刀這個降頭師,那么問題就容易解決了是嗎?”我說道。“關鍵是我們怎么知道這個降頭師在哪里?”秦小瑤疑惑道。
“我認為那個降頭師即使不在這間屋子里,也應該會在這附近,畢竟這些血祭和那紅磷蛆都還在這里。”我果斷的推測道。
鐵行云點點頭道:“小伙子說的有道理,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我想你還是趕緊退出這間屋子為妙,畢竟降頭師如果真的出現了,我勢必難以兼顧你們。”
“這一點請鐵老放心好了,小瑤她是個異能者,而我也會有自己自保的方法的。”我淡淡說道,開玩笑,堂堂震古階的修真者,還怕區區的降頭師嗎?該是他自認倒霉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