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飯吃到最後,崔丙丙悶悶的回房間思考去,而司宸墨悶悶的收拾碗筷去。
自從司宸墨來了這個家,一般家務活都是司宸墨做的。
崔丙丙覺得這男人挺好使的,當日她幫了他是對的吧?
剛纔說什麼兩人都扯了證就無需多計較?可是這裡頭是怎麼一回事他還不清楚嗎?領證是爲了還了她的幫助而已。
難道他還把一切都當真了嗎?不可能,崔丙丙很是確切的否定了。
現在想想她當時真的膽大包天,一個女人竟然敢上前跟幾個大男人鬥智鬥勇,還把司宸墨解救了。
也該是因爲這個緣故,崔丙丙的無理要求他竟然答應了。
這幾年她在錦江城工作,後來也是爲了躲避家裡人逼婚,看似沒怎麼用勁的押著她去相親,但時不時提起就令她心情似被冷水潑了一樣涼颼颼的。
說起來她的婚事跟她的大姑沒有多大關聯,可是人家偏偏就喜歡多管閒事,經常用她父母的名義來轟炸她,她剛開始還會回幾句後來就不給好臉色了。
大姑這麼做還不是爲了突出她女兒李彤景的好,要什麼有什麼,學歷提高了,工作崗位也不差,男朋友也有了還是一家公司的副總,她們可不知道人家這副總可是四十歲的中年男人,他結沒結婚還是一個謎呢。
那天,崔丙丙幫了司宸墨,好人做到底,聽他說沒地方住,就把自己租的一間空置的房間讓給他住,幾天接觸下來,這人文質彬彬,一點逾越的行爲都沒有,還幫著崔丙丙收拾房間做兩人的飯菜。
一天兩人坐在客廳看電視,崔麗就打電話給崔丙丙,赤口毒舌的啥都有,崔丙丙覺得很奇怪,怎麼說是親人,還是比較親近的那一種,怎麼就如此的不見好呢,不把她比下去就那麼的不甘心了?
兩人電話裡禮尚往來的吵了一頓,司宸墨靜靜的看著電視不參與人家的家事,崔丙丙擡眸瞧了一眼,心裡就有了一個很大的“陰謀”,然後就跟司宸墨提出了自己需要幫助,讓他跟自己領證結婚,堵住那些風言風語,讓她的日子能安穩不被打擾。
司宸墨聽了崔丙丙的提議,思考了一下就點頭答應。
領證的第二天就給父母知道了,第三天就回安富村好好給父母一個交代了--------
這件終身大事就這樣在意氣用事中發生結束了。
崔丙丙把自己關在房裡,靠在牀頭邊氣呼呼的想了想,她還真的有點累了,打掃了幾個小時,看著那滿屋子的水,當時是很害怕的,還好地上沒有裝插座開關什麼的,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平常她是一個大大咧咧邋邋遢遢的人,所謂能坐著絕不站著,躺著絕不坐著的境界。
自從司宸墨住到這裡,崔丙丙覺得生活裡一些瑣事好像省了好多。
算了,人家剛纔的話也是爲了她好,只不過想分擔一下費用而已,不跟他黑臉了,自討沒趣。
剛好手指甲不小心把衣角的線勾起了,就以剪指甲的理由“坦坦蕩蕩”出房門。
崔丙丙出去,客廳沒看到司宸墨,廚房也黑黑一片,他的房門緊閉著。
人家都回房休息,她倒自己想多了。
在抽屜裡拿了指甲鉗把自己十指都修剪了一遍,指甲有點長了,難怪這段時間敲電腦都不是很順手。
崔丙丙聚精會神的剪指甲,沒去注意司宸墨已經開門出來往洗手間去,而且還不經意的一個嘴角上揚-----
這時,崔丙丙一個不留神竟然剪到手指肉了,疼得她“嘶嘶”叫,吸了吸口氣,覺得自己今天特麼倒黴,什麼都讓她遇到了。
“怎麼了?”司宸墨的聲音在頭頂上傳來。
崔丙丙擡頭說,“沒什麼,不小心剪到自己的肉了。”
“是不是晚上吃不飽,要給自己加點餐啊?”司宸墨嬉皮笑臉的說。
“冷笑話不是這樣說的,宸墨。你的名字宸墨宸墨的,怎麼就不沉默一下,話兒真多。”崔丙丙懟了回去。
“我這不是施了幫你忘記疼痛的伎倆啊,這不,你不覺得痛了吧?”司宸墨自然的坐在崔丙丙的旁邊神色如常說道。
崔丙丙甩了甩手,自己呼了一下,“今天真倒黴。”
司宸墨打開抽屜在小藥箱裡拿出一片創可貼遞給崔丙丙,“還是貼一下吧,別搞到水了發炎。”
這點小傷只在一瞬間感到疼,過後就沒什麼大不了的,崔丙丙已經好幾次碰到了,貼創口貼更是不舒服,她沒有去接司宸墨手裡的創可貼,用紙巾擦拭手指頭的血絲。
司宸墨見她無動於衷,直接拉過她的手,小心翼翼給貼上。
崔丙丙給他這麼一個行爲搞得自己傻愣愣的呆著,過後十分的詫異。
“你看看這個口子這麼大,不貼一下到時候就你好受了----”司宸墨邊貼著邊嘮叨著。
崔丙丙更加震驚了。
兩個人可從來沒有如此的貼近,崔丙丙的大腦在極快的運轉著,這到底是怎麼樣的操作啊?
崔丙丙急忙收回自己的手說道,“我自己來吧,謝謝你哦。”
司宸墨看她急促的樣子就沒再幫她貼創口貼,“不是你今天倒黴,是你自己不小心而已,別把自己的壞事都推給黴運。”
聽這口氣要講心靈雞湯了吧。
“剛纔我賭氣回房,讓你收拾碗筷,真是不好意思。”崔丙丙不敢擡頭看他,佯裝忙著處理手指甲把心中的“愧疚”說了出來。
而司宸墨本在關抽屜的動作聽到崔丙丙這話不由的一頓,回道,“沒事,以後少跟我算明賬就行。”
“可是,可是,這本來是我租的房子,我就該花這些費用的,你賺點錢不容易。”沒日沒夜的加班,如果完成不了計劃,老大就要K了他,這在公司多提心吊膽。
這些是在老家幫他接了一個電話聽到的,所以崔丙丙覺得司宸墨工作很不容易,有點什麼閃失就會失業的,而且他住到這裡還不是因爲那時候給人追著走投無路才寄在她的屋檐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