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環(huán)彩閣

沈老爺最后又同沈夫人道:“凌府的親事不要說了”便離開了。

沈健還想再鬧卻被沈夫人給止住了，沈夫人將自己想讓沈復(fù)入贅的想法一說，沈健果然不在鬧了，因為在他看來，美人可以再有，但家產(chǎn)卻只有這一份，能不與人分豈不更好。

凌筱筱不知道她的那一番話引得沈府差點家變，此時正試著云英和靈珊給她做的男裝，她一米七零的個子穿上男裝倒也顯得十分俊俏。

“夫人，您真的要去環(huán)彩閣？”沈蕓和林婉此時也換好了男裝，看著過度俊美的凌筱筱再次確認道。

“當然，現(xiàn)在這店可是我的私有財產(chǎn)了，當然得去看看效益如何。”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凌筱筱滿意的說道。

此時正是燈火輝煌的時候，凌筱筱的馬車在揚州最大的銷金窩，環(huán)彩閣樓前停了下來。

“少爺，地方到了。”穿著男裝的林婉替凌筱筱揭開了車簾說道。

凌筱筱才下車便有一位姑娘迎了出來，“這位少爺您里面請。”

這女子聲音雖然入骨卻沒有動手動腳，凌筱筱微微點頭，還算滿意的走了進去，沈蕓，林婉緊跟其后。

“呦，這位公子您看著...快里面請...”水仙先是想說凌筱筱看著面生，但說了一半?yún)s看見經(jīng)常和自家主子一起出現(xiàn)的沈蕓，林婉不禁一愣，隨后又趕緊接話道，然后親自引著三人去了樓上的包廂。

凌筱筱輕輕一笑，想著，果然是有熟人好辦事，這是國際定律了。

“不用拘謹，坐。”凌筱筱看著小丫頭上了一壺菊花茶離開后，便輕聲說道。

“不敢不敢。三位前來可是主子她又有吩咐了？”水仙對于紫伊那個陰晴不定的主子還是很忌憚的。

“這位以后便是你的新主子了，環(huán)彩閣的樓契和你們的賣身契，我家小姐已經(jīng)轉(zhuǎn)售了。”沈蕓為凌筱筱添了杯茶輕聲道，林婉很自覺的去守門了。

“聽主子吩咐。”水仙雖然能看出眼前這位新主子也是位女子，只是猜不出她的身份，恭敬的說了一句便立在一旁準備聽訓(xùn)。

“那你就先說說這環(huán)彩閣的情況吧，盡量詳細些。”凌筱筱喝著水溫剛好的花茶，淡淡的說道，也沒看向水仙。畢竟是從別人手中接來的店，不熟悉行情。要是這水仙陽奉陰違，她也不會知道，所以凌筱筱打算先立立威。

“是。現(xiàn)在閣里姑娘們分為賣身。賣藝兩種，接客賺錢都可從中提一分利，而上了花魁榜的就能提三分利......”水仙果然說的詳細，大到盈利，主要消費的老主顧。小到閣里姑娘的性格，喜好一一不落。

“閣里的姑娘都是什么契約的？”這水仙說了一堆，就是沒說凌筱筱最在意的一項，她不禁皺了眉問道。

“大部分是活契，只有一少部分人是死契。”水仙趕忙回道，末了又加了一句。“這死契的人，都是原來紫伊小姐特意挑選來的。”

凌筱筱來之前的設(shè)想的是以后的環(huán)彩閣不在經(jīng)營賣身的生意，弄成現(xiàn)代高檔會所的模式。可畢竟不是所有人都適合賣藝，那剩下的人該怎么安排就是問題了，其中可是還有不少想被富家買去做小妾的。

就在凌筱筱沉思的時候，門外響起了一道驚呼聲“水仙姑姑不好了，那陳公子又來了。站在哪兒吵著要見素心姑娘，就是不走。”

“姑姑。求您了，成全我們吧！”這時門外又響起了另一道女聲，聽著令人憐愛，不忍拒絕。

“讓她們進來。”凌筱筱先是讓林婉叫她們進來，畢竟不能讓外人開去熱鬧，又看了看水仙，示意讓她解釋清楚這是什么狀況。

素心在風(fēng)塵中這么多年，也是知道輕重的，剛才因為心愛的郎君才失了分寸，此時見屋內(nèi)還有三位公子，便不再說話了，只是跪在地上默默的留著眼淚，只是她不知屋內(nèi)的都是女人，到?jīng)]人憐愛她肯為她說話。

“小翠，先去將那陳生帶到房間關(guān)起來，告訴他一會兒素心姑娘救會去見他，派兩個人守住他，別讓他在出來鬧事。”水仙先是瞪了一眼給她找了麻煩的素心，又沖著剛才叫喊的丫鬟吩咐道。

“是姑姑”小翠臉紅著看了一眼屋內(nèi)三位俊俏的‘公子’領(lǐng)命出去了，同時不忘將門緊緊關(guān)上。

“唉，那陳生是花魁大會上被素心選中的，這幾個月到也經(jīng)常來，只是從上個月開始就常常當天付不上賬了，我想著他是老主顧了也就經(jīng)常容他拖欠，可前幾日卻有人跟我反映，陳生這個月的錢都是素心給的，您說我怎會再讓他進了，都是吩咐了外院，只要見了他就轟走，今日卻是不知他怎么混進來的。”水仙嘆了口氣說道，戲子怎可動情，那不是找死么，素心這兩年沒少給她賺錢，所以她一直也就諸多維護，沒想到卻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姑姑，求您了，求您成全我們吧！我和陳公子是真心相愛，我不求名分，只要能在他身邊就好。”素心見水仙姑姑對這年輕公子十分小心，還將事情解釋給他聽，心中不免一邊猜測他的身份，一邊哭著說道。

凌筱筱聽后沒有馬上說話，而是心中暗想，這又將是一個杜十娘的故事吧，世上又會有幾個紅拂女，能從風(fēng)塵走到一品誥命，就是歷史上那些有名的名妓，關(guān)盼盼，李師師，陳圓圓又有哪個是好結(jié)果的？

水仙卻是馬上回道：“素心，你怎么那么傻，他有妻兒，怎會真心待你，在這環(huán)彩閣里姑姑能護著你，要是出去了...”

到后面水仙終是沒忍全說出來，那些從閣里出去給人做小妾的有幾個是快活的，大多不是被正式欺壓，就是被轉(zhuǎn)送他人，以水仙的才貌，那陳生定是護不住她的。

素心好似聽進去了一般，沉思了好一會，開口卻道：“姑姑，陳生為了我已經(jīng)散盡家財，我不能負了他。”

“你...”

“讓她走”

水仙正來了脾氣剛要開罵，卻被凌筱筱斬釘截鐵的聲音給止住了。

“讓她付了贖身的銀子走吧。”凌筱筱掃了一眼滿臉淚痕的素心，沖著水仙說道。

在凌筱筱看來，他們本就沒有誰對誰錯，陳生愛好美色，散盡家財是活該，素心在這種階級社會敢對愛情抱有幻想，那即使結(jié)局不美滿也怨不得別人，也許其中最無辜的便是那對母子了。

能命令了水仙姑姑的那就定是老板了，素心以為凌筱筱是被她感動了，此時心中尤為喜悅，磕了一個響頭道：“謝謝您的成全，素心定會記得您的恩情的。”

“呵呵，我不需要你的記得，你只需記住，從此以后你與環(huán)彩閣再無半點瓜葛。”凌筱筱神色冰冷，語氣淡然的說道，有著現(xiàn)代思想的凌筱筱并不覺得青樓女子就一定都是下賤的，畢竟這些女子都是沒有選擇被賣進來的，只是對于這種看不清現(xiàn)實，害人害己的女人，她也實在懶得憐憫，你覺得自己是在幫人家，人家卻覺得你不近人情，這種爛好人，她凌筱筱才不削去做。

素心一愣，沒想到凌筱筱會這么說，一時不知該回些什么。

“是”到是水仙回過神來，憐憫的看了一眼素心，沖著凌筱筱應(yīng)道。

也不知是不是到了表演時間，門外響起陣陣琴聲，琵琶聲。

“夫人，這窗戶推開就能看見外面的情況，您要不要看看。”沈蕓見水仙帶著素心離開后，才向滿臉好奇的凌筱筱說道，看著凌筱筱笑著點頭應(yīng)了，她就趕緊開了窗。

純看曲伴舞有些無聊，沒一會凌筱筱便走了神，不知是不是因為剛剛聽了素心的故事，她腦海中突然出現(xiàn)一句歌詞，“如果當初勇敢的在一起，會不會不同結(jié)局，你回不會也有千言萬語，埋在沉默的夢里。”

是了，如果素心今日不這么選擇她怕會遺憾終生吧，只是人終得為自己的選擇負責(zé)而已。

“主子，已經(jīng)按您的吩咐，讓素心贖身同那陳生離開了。”將近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水仙便安排妥當回來尋凌筱筱復(fù)命了。

“以后這閣里，只要是活契，想贖身的就讓她們走，不要強留，以后再買人，就給我買死契的，也給我告訴那些死契的姑娘，只要聽話，我不會虧待她們的。”凌筱筱本就想打發(fā)了那些活契的，她們自己想走她也樂得高興，然后凌筱筱又將她不想經(jīng)營賣身項目，想經(jīng)營現(xiàn)代高檔會所有的想法給說了。

“主子，此時突然變動怕是不好吧，那賣身的姑娘畢竟還多，而且也是咱們閣里收益的主要來源。至于您說的歌伴舞我們也想過，只是沒有人愿意給我們的姑娘填詞作曲，所以比賽怕是更辦不成的。”對于這新主子的想法，水仙表示壓力很山大，但任是耐心的分析道。

凌筱筱不是圣母也沒有普渡眾生的意思，此時聽水仙說會很影響收益便果斷的改變了計劃，決定循序漸進，慢慢改變，到是歌詞方面凌筱筱并不擔(dān)心，她前世是麥霸，會的歌多不勝數(shù)，只是作曲怕是只能麻煩江隨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