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出動圣玄令也要請子軒侄兒前來參加武林大會,那么,我也就不再拐彎抹角,就與侄兒直說了吧。”斂起嘴角的笑意,慕容濤正色道。
“我想這屆的武林盟主能由子軒侄兒來擔任。我年歲已高,爾今也早已將江湖名利看淡。也是時候?qū)⑦@份重任卸下,交與你們這幫年輕人了。”
蕭子軒劍眉深鎖,一個兩次競選盟主之位,甚至還一度為此放棄生命的人。如今卻突然說不想要了,他有點猜不透慕容濤的心思。
“世伯正值壯年,數(shù)十年來將武林各大門派的紛爭,江湖中不平之事處理的井井有條。甚得武林中人的尊崇。況且,即使世伯意欲將機會留給年輕人,也該交由慕容公子。何故一定要由子軒來擔任呢?”
慕容濤抿唇笑道:“這也是我與蕭兄后來的約定,為此,我兒慕容奇從小便不允他習武,我只教了他一些強身健體的入門武學。”
“難怪怎么看慕容公子都不像一個武學世家的孩子。原來還有這個原由。”洛汐點頭淡淡說道。
蕭子軒則微微驚詫,面色卻不變。“世伯信守承諾的這份氣節(jié)讓子軒佩服不已,只是子軒對江湖中事了解甚少,且從未涉足過,恐是無力擔起盟主這一重要職責,屆時,也會引起武林中各大門派,江湖俠客們的不服。”
“這些子軒侄兒勿需擔心,侄兒最近有沒有聽說過江湖中陡然崛起的一個門派——赤月教?”
蕭子軒心中冷笑,這才算真正繞進話題中心嗎?
“侄兒常年經(jīng)商,很少有機會聽到江湖中事。”
“赤月教是近幾年才出現(xiàn)的,無人知道教眾本部居于何處。行事詭秘,難叛好壞。據(jù)說,赤月教的教主武藝已入臻境,天下鮮少有人能與之匹敵,這次武林大會,赤月教主將要親自出馬,一舉奪得盟主之位,統(tǒng)領(lǐng)整個武林。”
“當然,謠言不無有夸大的嫌疑。但是
,我不能坐視一個不知善惡好壞的人來擔任武林盟主。還不定他當上盟主后會在江湖中要掀出怎樣的腥風血雨?侄兒師承蕭兄,學得是圣玄武學。我想定能與之抗衡,奪得盟主之位。為天下蒼生出一份力,盡一份心。”
連“天下蒼生”都出來了。看來蕭子軒若再拒絕,怕就要落得一個不仁不義自私自利的下場了。不過,依蕭子軒那寡淡涼薄的性子,連與老莊主是師徒關(guān)系都懶得向世人解釋,他還在乎別人對他的評價與看法嗎?呵呵……說了這么多,這個才算真正意圖吧。洛汐不得不重新審視那個看似豪氣爽朗的慕容濤。在江湖這潭混水中摸爬打滾幾十年,還怎能用外表去叛斷這個人呢?
“世伯高估子軒了。我從小身體便不好,師傅也只是傳授了一些內(nèi)功心法助我調(diào)理氣血。并沒有傳授我武藝。而師傅是玄宗老人的弟子這一事,我也是今日才從世伯口中知曉。這盟主之位怕是有心也無力。”
“呵呵……好吧,這些事今日就談到這里。我也不勉強子軒侄兒一定要為江湖出力。看時辰,也到了用午飯的時辰。走!子軒侄兒,洛丫頭。今天就讓世伯好好為你們接風洗塵。”慕容濤不以為意的及時岔開話題。似是對蕭子軒的一再拒絕的態(tài)度早就料到。
用過一頓豐盛的午餐后,洛汐與蕭子軒與慕容奇前往為他們準備的廂房。一路上,慕容奇介紹著乾城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還說起每屆武林大會,乾城都會聚集數(shù)千江湖俠客,有與他父親交好的,便也會住在慕容府中。他說起這些時,眸光里透著殷切的向往。
三人一路說著走著,很快便到了慕容奇安排的住宿——清風閣。當然全程也只是洛汐與慕容奇說的比較多。蕭子軒只是安靜的走著,偶爾也會溢出一個輕淺的笑容附合一下。
“我知曉蕭大哥喜靜,特意為蕭大哥與洛姑娘安排了這慕容府中最雅致僻靜的清風閣。”慕容奇俊逸的臉上笑
容陽光,經(jīng)過慕容濤的介紹,很自然的改口稱蕭子軒為大哥。
蕭子軒環(huán)顧一周后,清風閣裝飾簡單,風雅別致。周圍綠樹成蔭,閣前正對著一座不小的湖泊,涼亭玉立。已快入夏,湖中大片大片的荷卷著綠葉,抽出幾枝荷花,正含苞欲放。荷葉的清香隨風陣陣飄進清風閣里。讓人心曠神怡,疲倦頓消。
蕭子軒拱手謝道,慕容奇客套的應對了幾句便要帶著洛汐前往她的住宿。洛汐看了蕭子軒一眼,有點不太愿意。如今情勢不明,好壞難辨,再讓她與蕭子軒分開住,她心里隱隱是有些害怕的。
蕭子軒接收洛汐有點怕怕的眼神,連眼角都起了笑意。很享受她這種一遇到事就向他求救的樣子。
“慕容公子,我看這清風閣分上下兩層,汐兒與我也并不是外人。就不再麻煩慕容公另僻居所給她。”
慕容奇先是一愣,一個云英未嫁的姑娘怎能與男子同住一閣呢?不過,再一想,兩人若是郎情妾意,他也沒必要做一個壞人。嘴角笑意一下子明朗起來。“這樣也甚好,雙方互相有個照應。”
洛汐被那句不是外人徹底擊敗了。這下子真的完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看著慕容奇掛著明朗的笑容消失在門外,她心里暗恨自己真是沒用。分開住不就分開住嘛,就算有危險也比住在一起讓大家集體誤會來得好。
“你這個豬頭軒,你就不能找點別的理由嗎?干嗎要說什么不是外人這種話?”洛汐語氣沖沖的朝著蕭子軒吼道。
“那你說找什么理由比較恰當呢?”蕭子軒完全不理洛汐的盛怒,倒了杯茶水,依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悠閑的看起窗外的景色。
“你完全可以說是因為你自己怕黑,膽子小,不喜歡一個人住!”洛汐說的面不紅耳不赤。
蕭子軒險些一口水直接噴掉。見過說謊臉不臉紅的,沒見過像她這般還說得義憤填膺,義正嚴詞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