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兒,為兄定然不會再拎不清了。”涂樸知道胞妹在擔(dān)心什么。
其實每當(dāng)他瞧見她,自己也覺得愧疚,令人不想面對,可誰讓他供奉的靈位父母都不過去?
那他就只能厚著臉皮過來討人嫌了。
涂橘低嗯一聲,神色專注,道“祠堂里的香火自從供上就未曾斷過,丫鬟每天都盯著,你若是過來也別空手,帶著點線香什么的,總歸是一份心意。”
“好,都聽橘兒的。”涂樸因緊張而攥緊的拳頭,緩緩松開。
能讓他過來就好。
嵇珹對兄妹二人的私事不參合,但凡是小橘子自己的主意,他幾乎都能接受。
不過也幸虧他之前查小橘子被投毒的事情,沒有涂樸的手筆在里面,不然就算這人是她的大舅哥,他也不會放過。
如今夜色來的早,待晚霞鋪滿的時候,不過酉時。
涂橘也不多留長兄,讓人趁著天色還亮的時候,將人給打發(fā)走了。
之后,她沐浴更衣,才躺在久違的拔步床上。
這一躺她都快起不來了。
簡直,太舒服了……
被褥曬得松軟,都是太陽的味道,沉浸其中宛若處在云端。
“對了,夫君,之前那個給我投毒的人找到了嗎?”
嵇珹慵懶的靠在她身側(cè),瞟了她一眼,道“沒有,不過線索指向了房清妍的生母房秦氏。”
“房秦氏?”涂橘鼻尖皺了皺,深吸一口氣。
她可忘不了這個庶出的姨母。
如今,當(dāng)年的事情都過去這么久,按理說應(yīng)該早就淡忘了,可她偶爾還要將人拎出來罵一罵,過過嘴癮呢!
疏忽,她腦中靈光一閃,道“有錢能使鬼推磨,那房秦氏是不是藏著小金庫了?”
“還真是,為了給娘子下毒,已經(jīng)話費了數(shù)萬兩白銀,買通了府上的幾個粗使婆子。
每當(dāng)她們晚上洗完鍋碗瓢盆后,只要有機(jī)會就會涂上曼陀羅的藥汁,用量極少,也難探查,是以,很是隱蔽。”
“這些婆子們都穿金戴銀,買了大院子?”涂橘了然,難怪銀針只是微微變黃,而不是那種變黑,原來真是見縫插針的害人。
“她們哪有這個膽子?”嵇珹嗤笑一聲,表功道“是我讓人拆封了燕京的各大賭坊,在那些欠款里發(fā)現(xiàn)了蛛絲馬跡,這才抽絲剝繭,找到了府上的幾個粗使婆子。”
“能在皇城根底下開設(shè)賭坊的,都是有大背景的,不好查封吧?”涂橘沾了床就有了睡意,又累又困,撐著最后一絲睡意瞇著眼縫,微抬頭看他,勸道“不好查就算了,多防著些就是,咱可不好惹了麻煩。”
“背景是不小,可為夫年前那幾日帶著圣上去賭坊微服私訪,并讓圣上輸了銀錢,且親眼看見那些人出老千……”
“夫君干的好,有圣上在前面頂著,咱們就安全了,不……是有圣上為民間肅清這些烏煙瘴氣,國運(yùn)才會昌盛。”
涂橘困得眼皮都抬不起來了,還不忘伸出大拇指,為他歌功頌德。
嵇珹都被她的小模樣給逗笑了,道“睡吧,晚安,我的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