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蒸汽機被制造出來,還會經歷慢慢縮小的過程,最先應用到蒸汽機的不是海洋,而是陸地。
漢帝國如果將蒸汽機制造出來,則會是首選應用在船只。
原因?初代蒸汽機體積龐大會是必然,想要應用在火車上,那么火車頭將會非常大。
火車有多寬,軌道就要有多寬,不可能說建造數百上千里,乃至于是萬里的軌道。
等待蒸汽機被縮小了,制造出來那些寬大的軌道該怎么辦?最終的結果會是軌道有多寬,火車的寬度就保持多寬,沒可能因為火車寬度變小,將那些寬大的軌道廢棄。
就算是再強大的國家,不用說萬里以上的軌道,就算只是數百里的長度,建造軌道的耗費也不會低到哪里去,那么就不能說放棄就放棄。
船只則沒有廢棄的煩惱,只要是能夠裝得下,存在的也就是針對不同馬力的蒸汽機進行更換,會動的工程無非就是小范圍進行改建。
“大漢有新的五年計劃?!碧锼繁换笢貑柕郎F產量,沒有說當前的數據,是談到未來:“鍋爐一直在進行更新換代,可以預計元朔十九年,生鐵產量會突破百萬噸,可是會直接達到二百五十萬噸的產量。便是鋼材也有信心達到二十萬噸?!?
田朔說得輕松,聽到的人也是滿臉的輕松,他們真的不知道那個產量意味著什么。
只有劉彥有著十足的驕傲和自豪感。
且先不論金屬的質量怎么樣,要是到元朔十九年生鐵產量能突破百萬噸的規模,那么就是直接達到了十九世紀列強的水平。
當然了,只是列強之中墊底的存在。
要真切的清楚一點,不計算生鐵,僅以鋼材而論,元朔十三年的鋼材產量就直接逼近了十九世紀亞洲最強國日本的產量。
要是如田朔所預料的那樣,元朔十九年達到鋼材年產量二十萬噸的規模,等于是超過一九二零年時期蘇聯的全國鋼鐵年產量。
這是一個驚人的成就,要知道哪怕是到了一九二零年時期的中國,全國全年的生鐵產量也就二百零二萬點零四噸。
漢帝國是直接跨越了一千五百年以上,直接達到了當時的產能。
有這樣的產能自然不是沒有代價,鐵礦不必要的損耗,再加上龐大的人員損失,支撐起了當前的產能。
“所以說,哪怕是不進行閹割,僅是挖礦也會很快將奴隸消耗干凈的?!碧锼凡皇且獞蝗介h,是實話實說:“大漢每年消耗在礦場的奴隸從來就沒有低于二十萬。最多的時候甚至超過三十五萬?!?
冉閔的回應是翻白眼。
沒有達到該有的技術水平,冶煉金屬肯定會出現非必要的損耗,那是無法將礦石利用到極致的一種必然。
簡單的說,僅是溫度不足夠,金屬的雜質肯定會越多。
再算上其它的方面,比如無法將礦石極度碎化,提煉的時候肯定是有沒有被釋放的金屬。
那些浪費卻是漢帝國能夠接受的。
漢帝國現在已經放緩了對本土礦石的開采,同樣資源的優先選擇是開采本土之外,附帶的結果是工業基地也是處于本土之外。
當前漢帝國最大的冶煉基地有四個,一個位于草原,第二個是在交趾,第三個在呂宋,第四個是在倭列島。
草原上的那處冶煉基地是在現代的烏蘭巴托西南方,那里是在元朔八年被勘探到擁有鐵礦。
勘探之后發現,那里的鐵礦不但易于開采,同時礦區面積大得有些驚人,竟然是達到了兩萬畝左右。
交趾的冶煉基地是在日南郡(河靜),建立于鐵礦之旁,卻不是單純用來冶煉生鐵,其實最大的產量是銅礦。
日南郡有兩處鐵礦和三處銅礦,銅礦還有伴生的金礦和銀礦。
九真郡被發現擁有一處鐵礦和兩處銅礦,那邊卻是有著非常珍貴的無煙煤礦產。
交趾郡的有四處鐵礦和三處銅礦,同時還有著亞洲最大的無煙煤礦產。這一處的無煙煤還是露天,根本就不需要深挖,只需要當搬運工。
呂宋可以說是幾乎就是一個用金屬堆起來的島嶼,工部的相關文牘記載,僅是在元朔十三年之前,已經勘探到的鐵礦儲量就超過一萬萬噸,主要是集中在呂宋島的中部。
僅是一座島嶼就勘探到一萬萬噸的鐵礦儲量,那么再勘探其它島嶼會不會有更多的收獲?答案是收獲不斷,那邊的鐵礦儲量絕對超過三萬萬噸,就是有些好挖,有些挖起來非常有難度。
呂宋群島不止是有鐵礦資源,僅是在元朔十三年時期,被勘探到的銅礦儲量就超過一千萬噸。
工部的一名侍郎進行大膽的猜測,他認為呂宋群島的銅礦儲量應該會達到五千萬噸。
除了極度豐富的鐵礦和銅礦之外,呂宋群島還一直在發現金礦和銀礦。
那些礦產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真不缺露天的礦產,尤其是金礦露天最多。
倭列島的冶煉基地不是用來冶煉銅鐵,主要是用來冶煉黃金與白銀。
早期的時候,漢人是帶著原礦回國再冶煉,后面著實是受不了那個效率,倭列島也就成了漢人在本土之外第一個建造冶煉相關設施的地方。
有了倭列島作為開頭,才有了后續三個地方也開始建造。
發現了礦產資源,只要是確認儲量足夠,上馬建設相關工業設施,遠比將礦原石千里迢迢……或萬里迢迢運回國內要正確。
至于說在本土之外建設工業基地合不合適,必須說其實是合適得很,不止是增加產量效率,其實也是在減少本土污染。
“重工業的規劃一定要慎之又慎?!眲└惺苤L,看著不斷被破開的水面:“能弄到國外,就不要放在本土?!?
鐵船已經航行在江面之上,船帆全開之后,風力其實并不小,但真的是跑不快。
附近的兩岸,不知道是有多少人擠著觀看。他們不是來觀看鐵船試航,是來瞻仰天榮,就是距離著實太遠,哪怕是能夠看到天子,看去也就是一個非常模糊的人影,僅是這一點也讓他們激動萬分。
“陛下說得是,重工業的廢水排泄,所流之處可謂寸草不生?!碧锼酚杏H自去交趾那邊視察過:“臣去了一處,不問不知道,一問才知道原來那里也是青山綠水??墒莾H僅不到一年的時間,水成了臭水溝,周邊的植物日夜被廢氣籠罩?!?
冶煉嘛,肯定是會有排氣,可以想象那該是怎么一個煙囪吐霧景象。
冶煉產生的廢水一般是洗滌工序所產生,同時洗滌也是產生污染物質最多的一道工序。
“所以不止是重工業,像是造紙廠也不該放在本土?!鄙S莶皇菃渭優榱藴惾ぃ骸俺蓟乩霞壹雷?,路途發現清澈的溪水變成了泥地。特地前去一觀,發現并不是干枯變成了泥潭,是溪水堆積了非常夸張的紙渣!”
桑虞的話讓劉彥想起了自己的小時候。
在劉彥還小的時候,溪水是那么的清澈,他以及一眾小伙伴每到夏天就會相邀前去戲水和游泳。
某一天溪水邊上開始了一家紙箱廠,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罷了,原本清澈的溪水變得極度不堪,別說是進行游泳了,天氣足夠熱的時候都能在硬化了的紙渣上奔跑。
劉彥就是在那一個青山綠水被不斷污染的年代成長,親眼看著所有的美好一一被破壞,僅是一個小小的紙箱廠就廢了一條溪水,污染了將近二十里的水源。
紙箱廠有沒有發了大財不是關鍵,是溪水完蛋了,同時周邊的農田因為缺乏水源難以進行農耕,廢掉的農田絕對超過三千畝。
農田無法耕作,舉報了不過是相關部門過來進行所謂的調查,也不知道是怎么個調查法,紙箱廠連停工都沒有,就是那些來調查的人不但來的時候各種吃喝玩樂嫖,他們回去的時候也是腰包鼓鼓。
原本的水鄉一去不復返,紙箱廠一直存在著,然后石材工廠一家又一家的開辦,溪水里面不止是有了紙渣的顏色,混雜了石材工廠排放廢水的白色,兩種顏色混在一起看上去就讓沿途仿佛成了流淌著屎。
“環境為經濟讓步,呵呵……”劉彥看向了田朔:“要是某天讓朕知道有這一回事……”
千百年的環境用一年的時間就能破壞個干干凈凈,花上數十年卻未必能夠恢復得過來。
劉彥沒穿越之前,造紙廠已經倒閉,石材廠也是先后倒閉,十三年過去了,那一條溪水依然在流淌著屎色。
親身經歷的僅是那么一件,卻是永遠都抹不去的噩夢,劉彥還沒少在各種新聞上看到癌癥村。
賺了錢的人,就算是工廠倒閉,該賺的錢也已經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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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少部分人賺了錢,更多的人卻是遭殃,遭殃之后還不會有任何的補償,那就是所謂的環境為經濟讓步!
鐵船乘也乘了,要不是腳下的家伙是鐵船,其實與乘坐其它船并沒有什么區別。
出巡隊伍出江都,過江來到南岸,卻是沒有如萬眾期盼的那樣進入建康,是拐向了建康西南側的丹陽郡。
丹陽郡并不是出巡隊伍的終點,終點是在會稽郡的江南造船廠(杭州灣),期間還會在具區(太湖)周邊巡視一圈。
“具區便是手工業的集中地。”謝安可不是因為出身長江以南才那么了解,是他作為戶部尚書能夠查看各地的稅收總匯:“具區周邊的上稅額占了大漢的百分之三點七?!?
別看只有三點七的百分比,要看漢帝國的疆域面積究竟有多大,同時需要交納稅收的也不僅僅是本土。
“京口距離具區那么近,三點七并不算多。”桓溫撇了撇嘴,說道:“怎么不說關外的上稅額。”
謝安無奈地說:“不一樣的。關外是紡織業集中地?!?
“所以說草原并不是沒有用,只是前面的那些蠢蛋沒有發現用途。”冉閔很高興地說:“僅是羊毛提供紡織業一途,便讓草原難在分離?!?
之前的王朝精英是不是蠢貨不去講,冉閔卻是說對了一點,以往輕易放棄草原,就是因為草原只有支出而沒有收獲。
現在有了羊毛用于紡織業,誰敢說要放棄草原,不談國家會有什么反應,僅僅是因為羊毛紡織而得利的那一批人,就絕對放不過那個敢說那種話的人。
劉彥問道:“京口的外貿是以什么商品為主?”
庾龢立刻答到:“絲綢、瓷器和茶葉?!?
身為建康令的庾龢還跟著出巡隊伍,就是因為劉彥必然會問到京口的相關事宜。
絲綢是現在對外賣得最好的拳頭產品,但這個絲綢可不止是一類,蜀錦就被包含了進去。
王猛那一次出使各國,蜀錦算是真正達到了揚名于世界。
歪果仁對絲綢種類無法分得那么細,他們只知道羅馬人為了蜀錦而瘋狂,源于羅馬人愿意開出大價錢,不管是哪個國家的商人來到漢帝國,第一個想要買的貨物就是蜀錦。
“瓷器?”劉彥好奇地問:“他們怎么稱呼瓷器?”
庾龢有些懵了,他事先想了很多,就是沒想到劉彥會問這個。
“難道不是讀瓷器?”庾翼必須為自己的侄子解圍:“應該讀什么?”
“據我所知,法蘭克人稱呼瓷器是叫‘踹那’?”桓溫湊趣道:“這什么鬼稱呼。呂尚書應該派人訓斥?。 ?
呂議通常湊趣道:“桓尚書所言極是。那些野人就應該好好說人話。”
作為歐羅巴霸主國的羅馬,他們之前稱呼漢帝國是叫賽里斯,真正認清楚漢帝國的強大之后,私下場合里面可能還會繼續用賽里斯這個稱呼,但是公開場合絕對是用漢帝國這個名稱。
幾個大佬湊趣,無外乎就是表現出愛護小輩的態度。他們誰都有自己的子侄,能解圍,解圍又沒什么風險,何樂不為?
“還真有叫China的。”劉彥納悶的是:“法蘭克人是屬于日耳曼一族吧?”
奇了怪了,China是日耳曼人先喊?不應該是英語發音嗎?
劉彥不知道的是,西方人接觸到契丹,又接觸到了瓷器,甭管是哪個民族,都是用China這個發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