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菩沙寨(三)
第一百二十四幕
一行五人在菩沙寨住宿遊玩多日,每天錦衣玉食,倒也快活自在。只是平時很少能見到冷教主本人,只得靜等門中弟子的消息。一月黑風(fēng)高之夜,冷子漠在房內(nèi)練習(xí)高功秘術(shù),忽而有一黑衣人偷偷推門進(jìn)入,冷子漠立即覺察“刷”地一聲便扔出一把飛鏢,黑衣人勉強(qiáng)閃過,差點(diǎn)中鏢,急急奔向冷子漠,解下面紗,抱拳單膝跪下,慌忙說到:“教主!是我!”冷子漠又驚又喜,立馬起身將其扶起。
冷子漠:焚琴,竟然真的是你?你回來了?御天說你爲(wèi)免暴露身份,跳崖自盡了!
焚琴:教主,真的是我。我的確跳下去了,但沒想到萬丈絕壁的絕情崖,竟十分奇特。起初下落時掉落得極快,後來越到崖底,就越有一股強(qiáng)大的氣流托住,速度越來越緩,直至落到地面時,卻是毫髮無損緩緩捱到地。
冷子漠:沒想到世間竟有此奇事,絕情崖竟是如此奇崖。無論如何,看到你還活著,我的心情真不知如何形容。我記得幼年時,師傅被邪教殘餘勢力暗殺,臨終前將教主之位傳於我,從那時起你和煮鶴便開始共同輔佐我廣大門楣,完成師門遺命,這麼多年來一直如同姐姐一樣照料我,你們早已不是我的屬下,而是我的親人。
焚琴:教主……我又何嘗不是早已將你視作我的親弟弟。無論爲(wèi)教主做任何事情,焚琴都會萬死不辭。
冷子漠:你能好好的最重要,其他的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
焚琴:不,教主,請您永遠(yuǎn)不要放棄蝕心劍,焚琴性命與之相比,微不足道!那夜我潛伏在御天他們房間窗外,本想找個他們熟睡的機(jī)會下手,哪知卻看到御天睡覺時將劍緊緊握於手中,再想看他是否睡著,竟見到御天雙目圓睜,睜眼而睡,著實(shí)將我嚇得不淺!我正在思考有無萬全之策,便被他發(fā)現(xiàn),於是就有了後面的事情。
冷子漠:無妨,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待我另作打算,試試其它方法,誓要將本該屬於我們的東西重新奪回。
第一百二十五幕
次日,冷子漠大宴衆(zhòng)人。冷子漠位於中央上座,賓客列坐兩側(cè)。焚琴、煮鶴從兩邊依次爲(wèi)客人斟酒。
焚琴至御天處,御天忽覺焚琴這雙眼睛似曾相識,便盯著看了許久。焚琴擔(dān)心被認(rèn)出,內(nèi)心極其慌亂,硬忍著緊張雙手微微顫抖地爲(wèi)御天斟好酒。
焚琴(佯作淡定):請慢用。
這聲音!
御天瞬間聽出了這聲音!
怎麼會?那人明明已經(jīng)墜落懸崖,怎麼會還活著?但那眼神、那聲音,如何解釋?御天百思不得其解。
御天:冷教主,有些時日沒見了,怎麼突然想到宴請我們,叨擾多日,實(shí)在愧不敢當(dāng)!
冷子漠:今日宴請諸位是因爲(wèi)奚綾劍上寶石下落的消息傳回,欲與各位分享商討。
御天:是麼。在此之前,御天有一事想要麻煩教主,望教主應(yīng)允。
冷子漠:御天兄但說無妨。
御天:冷教主近日可有查出那夜行竊之人?既是內(nèi)賊,可有什麼弟子近來失蹤?
冷子漠:並無。
御天:如此說來那人是否可能已經(jīng)潛回寨中?
冷子漠:這……
半夏:御天你可不要冤枉了教主啊……
御天:俗話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既然沒有人親眼看到那人屍首,那她死裡逃生潛回寨中不是也不無可能?
華城徽:確實(shí)有這種可能。
半夏(瞪了華城徽一眼):有什麼有?
華城徽(醋意未消,又添新醋):本來就有。
冷子漠:御天兄何意?
御天:不瞞諸位,那人掉落懸崖之時,我爲(wèi)救她扯住她衣袖時,看到此人肩上有一紅痣。
焚琴正在心猿意馬地斟酒,聽聞此話頓時神色慌張手足無措,差點(diǎn)失手打翻酒杯。
御天見此狀便已將一切真相瞭然於心。
御天:此人身形玲瓏?yán)w細(xì),乃一女子無疑。不妨將菩沙派所有女弟子集合,一一驗(yàn)明,看有無肩上紅痣,如此一來不僅事情真相大白,也替冷教主揪出派中逆賊,豈不兩全?
焚琴誠惶誠恐,全無了平日的淺笑淡然,焦急中向冷子漠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冷子漠也一時不知如何迴應(yīng),眼神飄忽,心亂如麻。
御天:教主?
冷子漠心想,就算焚琴肩上紅痣被發(fā)現(xiàn),也不能說明焚琴一定就是那日的賊女,畢竟肩上有痣之人數(shù)不勝數(shù),賊人有痣並不代表有痣者定是賊人。
冷子漠:所有女弟子宴廳集合,聽?wèi){御天少俠吩咐。
御天:落蕭,我多有不便,你幫我吧。現(xiàn)在落蕭依次走過諸位姑娘背後,請姑娘們依次拉下左邊的衣袖,露出你們的左肩讓落蕭仙子查看,紅痣究竟在哪個女弟子身上。
焚琴:(左肩?……憑御天的心思之縝密,怎麼可能將我右肩紅痣記成左肩?……)
焚琴小心翼翼地望了御天一眼,不料御天也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那四目對視的一剎那,讓焚琴的心亂得一塌糊塗。
御天:落蕭,開始吧。
端木落蕭點(diǎn)了點(diǎn)頭,認(rèn)真一一檢查,衆(zhòng)弟子也十分配合,在場的男賓紛紛轉(zhuǎn)過身或別過頭去。
半夏(悄悄小聲地問華城徽):我也是女的,爲(wèi)什麼御天不叫我?guī)退?
華城徽:你是女的?
半夏:……
一圈下來,端木落蕭果然並未找到左肩有痣的女弟子。
端木落蕭:御天,沒有。
御天一臉淡然笑意,彷彿早已料到這種結(jié)果。
而平時習(xí)慣了媚笑的焚琴此刻如同劫後重生,雖然一點(diǎn)也笑不出來了,卻終於長吁了一口氣。
御天:那看來是我等錯怪冷教主和菩沙派了,賊人一定另有所人。你說對吧,焚琴,冷教主的貼身心腹?
焚琴:……想必……賊人已死,此事已無從查起……
御天:那此事就此作罷,你看如何?
焚琴:……少俠明智。
冷子漠:哈哈哈哈哈!如此大好,總算是解開了御天兄的心結(jié),也化解了你我兩方矛盾,從今往後此事誰都不會再提!好了,現(xiàn)在我來講點(diǎn)兒令諸位開心的事情,也是我今日大宴賓客的原因,那便是——蝕心劍上寶石已有了下落,我派一弟子幾番周折之後終於得以拜訪一位江湖高人,精通各種奇珍異寶,稱只要我們將蝕心劍與他一見,他只依據(jù)劍上遺失寶物輪廓,便可說出寶物依次叫何名,在何處。只是高人素不見外人,如若御天兄信任冷某,還請將蝕心劍交予本派幾日讓高人一見,或許可以幫助各位找出些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