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勇坐的是林肯加長防彈轎車,車廂裡簡直就是一個小型吧檯。穀梁天辰注意到車窗都是密封的,看不見外面的景色。張志勇按了一個鈕,冰箱就打開了,裡面是各種美酒,拿出兩隻杯子,張志勇從冰箱裡拿出一瓶紅酒倒上說:“志龍,這是正宗的長白山葡萄酒,我喝不慣什麼法國乾紅之類的,還是咱們中國的葡萄酒地道,美不美,家鄉酒嗎。”
穀梁天辰笑道:“親不親,故鄉人,別人戲稱我們爲‘大圈仔’,我就不服,大陸與香港脣齒相依,沒有大陸的支援,香港人一天也活不下去。憑什麼他們在這裡作威作福,我們就不能有一席之地,論文化,大陸有五千年的歷史;論武術,他們只是孫子輩的。大哥我敬你一杯,你爲我們‘大圈仔’爭得了榮譽,是我心裡的偶像呀?!?
張志勇笑的眼角都瞇成一條縫:“過獎過獎,在香港地頭混也不易呀,我的三堂主青龍上個月不就死於香港警察之手嗎。損我一員大將,心疼呀?!?
穀梁天辰回答說:“我也聽說了,三堂主青龍爲掩護兄弟身先士卒,打死了好幾個‘花腰’。青龍也是‘大圈仔’,沒丟我們大陸人的臉, 也只有大哥手下的人才會這樣出色呀?!?
張志勇斜眼看著他:“張志龍你很會說話,我聽說你的兄弟叫你龍哥是不是?”
“徒有其名罷了,怎能與大哥相提並論呢?!?
“不,龍哥這個稱呼好呀,香港有李小龍,成龍,樑小龍,釋小龍、劉浩龍、狄龍,都沾龍字的邊??墒钦嬲凝堅诖箨懀本┑木琵埍诓沤袣鈩莺陚?。我在那裡留過影,嗨,北京,好地方,這輩子還能不能再去一趟,還是問題呀?!?
說到這裡,張志勇沉默起來。
穀梁天辰說:“大哥,你放心,只有我張志龍還活著,早晚會幫你實現這個心願的。”
“借你吉言,來,喝酒。”
一會兒張志勇突然問:“志龍你在大陸那個部隊?”
穀梁天辰說出一個部隊番號。張志勇點點頭:“那是野戰部隊,偵察連的老連長我還認識呢。”
“是嗎,我們歐陽連長可是一個人物,我就佩服他呀。”穀梁天辰高興地回答。
“在部隊幹了幾年?”張志勇漫不經心地問。
“五年,其中半年在國外集訓過?!?
“什麼地方?”
“非洲的美國西陸特種兵訓練營?!?
張志勇的眼睛閃閃發光:“怪不得你的身手了得,我就遺憾沒有去那裡訓練,成爲我一輩子的心結呀?!?
穀梁天辰說大哥你虧得沒有去西陸特種兵訓練營,要不香港不早就成爲你的天下了嗎。
“哈……“張志勇開心地大笑起來。
穀梁天辰也在好笑,看起來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句話有一定的道理,自己送的大帽子一頂比一頂高,張志勇全盤接受,好話誰不願意聽呢。
不過張志勇臉一翻:“張志龍你的馬屁拍的不錯,但願你的本事與馬匹拍的一樣精彩?!?
穀梁天辰心裡一沉,張志勇這是話裡有話,提醒他考驗並沒有結束,肯定是一關比一關難。
那就放馬過來吧。穀梁天辰想。
轎車來到一處莊園停下來,走出來的穀梁天辰卻沒有發現寧學文,因爲下車的只有他與張志勇,還有幾個黑衣保鏢。
也許看出他的疑問,張志勇說:“你的兄弟很好,你放心?!?
莊園很大,轎車停在了一處宮殿般的建築物前,起脊的屋頂層層疊疊鋪設著青色的瓦,檐角雕刻著走獸,無非是龍、鳳、獅子、海馬之類的。兩邊是樹木草坪,假山疊石,環境十分優雅。
房子的大門上高懸一塊木匾,上面大書著《忠義堂》三個大字。進門就是正廳,兩旁各是一排紅木椅子,古色古香的。正中擺放著一張巨大的紅木桌子,桌子上放置著很大的佛龕,一人多高,敬的是關公,真人大小的關老爺手提青龍偃月刀,威風凜凜,虎視眈眈。兩邊是一對香爐,裡面香菸繚繞,霧氣騰騰。
張志勇對穀梁天辰說:“我創立青龍幫也沒拜什麼祖師爺,青龍幫從無到有,沒有誰助過我一臂之力,追殺我的人到不少,新義安、14K、單義等都曾經是我的死敵,我這條命是白撿來的。我崇拜關老爺,英雄蓋世,義膽雄天,他就是我們青龍幫的祖師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