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灶膛里正燒著木塊火堆呢,鍋里的水快要沸騰開了。
衛卿見狀,也不慌不忙,就在林婆子幾步開外時,她抬腳往灶膛里的柴火踢了踢。
頓時一根燃燒著的木塊被她單腳踢了出來,還沒燃燒過的部分穩穩地落在衛卿的腳背上。
只見她抬起腿,平移著腳,將那燒著的木塊移到了角落里。
林婆子瞬間臉色大變:“小雜種你瘋了不成?!”
因那角落里正放著一堆干燥的木柴,若是一丁點火星落下去,當即就能點燃了來。更別說衛卿把這樣一塊柴丟進那角落里,干柴烈火一上來,那林婆子這廚房就別想要了。
不光如此,這小院屋頂都是用茅草搭的,夜里要是一起風,不僅廚房,怕是整個房子都會化作火堆。
衛卿單腳立著,一邊從容地將宰來的雞塊放進了沸騰的水里淖,不一會兒滾滾水面上便飄起一層浮沫,一邊側頭看了林婆子一眼,笑笑道:“悠著點,我平衡力可不好。”
林婆子咽了口唾沫,手里緊握著鏟子,卻不敢再妄自往前走一步。
她一臉的憤恨,臉上的橫肉都有些扭曲了,凸著眼珠子盯著衛卿腳背上的火柴,生怕一點點火星落下去了,恨恨道:“還不快把火放回灶膛里!”
衛卿揚了揚眉:“還不放下東西滾?”
林婆子都快要氣炸了,卻偏偏拿她沒有辦法,最終只得啐了一口,丟了手里的鐵鏟,面目猙獰地走了出去。
林翠翠本來是等著看好戲,見林婆子這么快就出來了,忙貼上來幸災樂禍地問:“娘,那小賤人是不是收拾服帖了?”
林婆子一肚子氣正沒處發呢,瞪了林翠翠一眼,一巴掌把她拍得發懵。
不一會兒,廚房里就飄出了一陣肉香。
夜幕降臨,村子里有犬吠迎著主人回家,別家里咯咯叫的雞歡騰地回了圈。
衛卿的雞湯也熬好了。
林婆子和林翠翠坐在屋檐下,頓生感觸,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比過去一年都要刺激。
往日那個任她們欺凌的衛卿,像突然被妖魔附體了似的,古怪又兇蠻到令母女倆根本無法接受。
就好比眼下,衛卿自顧自喝著雞湯,根本不把她們母女倆放在眼里。要是以往,哪有她吃肉喝湯的份兒,連骨頭渣子給她吃都是浪費。
林婆子家雖不是窮得解不開鍋,但也不可能天天魚肉伺候。因而林翠翠看見衛卿吃雞喝湯時,饞得直咽口水,不停地用手肘去掇她娘,想讓她娘去把雞湯搶過來。
可衛卿旁邊就放著那把砍柴刀,林翠翠忌憚,林婆子同樣忌憚。
遂最后林婆子和林翠翠只能眼睜睜看著衛卿把雞湯都喝完。
剩下一些雞肉衛卿吃不完,林翠翠見她起身,就忙道:“你吃不下了吧,吃不下就放著吧!”
衛卿低頭看了一眼鍋底剩下的少許雞肉骨頭,眼里有些興味道:“這是打算給豬吃的,你也要吃?”
林翠翠氣得臉色漲紅,卻一時想不出反駁的話語,看著衛卿果真把她吃不下的都拿去倒進了豬槽里。
這個小賤人,她一定要給她點厲害瞧瞧!
林翠翠今年十七了,還沒能嫁得出去,亦如衛卿所說,村里上下,甚至隔壁村里,連個上門說親的都沒有。
一是林翠翠好吃懶做村里人都看在眼里,二是林婆子惡名遠揚非一日兩日。
林翠翠染了些林婆子那霸凌的作風,久而久之與村里一些無所事事的惡霸小流氓們有所往來。
這日,林翠翠偷了她娘的幾個錢出去,找到村里的那些個惡霸小流氓,請他們幫忙收拾衛卿
最好是先狠狠打一頓,把她打個半死,然后要怎么折騰,隨他們的便!
幾個小流氓爽快地答應了,有錢收,又有丫頭可以欺負,這么好的事誰不干?
按照計劃好的,林翠翠需得先把衛卿給引出來,引到沒人的地方,再讓小流氓們下手。
她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一看衛卿的慘狀了呢。
到時候那賤人一定叫得特別的凄慘,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心里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