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天長處理完公事,回到房間。
卓青菱湊過來,替他拿拖鞋,像是很隨意地說:“馮茹蕾要結婚了。”
柏天長哦了一聲,走向沙發,突然定住了,“你說誰?誰要結婚了?”
卓青菱白了他一眼,一字一句地說:“我,說,馮,茹,蕾,要,結婚了。”
“她要結婚了,好事嘛。你說得那么鄭重干嘛。”明顯是口是心非。男人就那么無恥,即使自己左擁右抱,聽到初戀情人要嫁給別人,心里還是很不爽的。
繼續走向沙發。還未坐下,又定住了,“嗯,怎么回事?”他想到的是,既然都要嫁給別人了,還把那顆紅鉆雕刻成心形送給自己干嘛?
卓青菱看得好笑,“你就不關心一下她嫁給誰啊?”
柏天長嘆了口氣,重重地坐在沙發上,“嫁給誰還不是一樣。誰嘛?”
“既然誰都一樣,我還是不說了。”
柏天長一抬頭,看到卓青菱調皮的神態,自己也好笑,“不說算了,我還不想知道呢。到底誰呀?”
卓青菱笑得咯咯的,“虛偽。張文杰。”
柏天長說:“繼續,說完呀。”
卓青菱愣了,“啥意思?嫁一個人還不夠嗎,還繼續?”
柏天長連忙辯解,“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的話沒說完吧,應該是張文杰的兒子張長劍,是不是?”
卓青菱很慢,幅度卻很大地搖頭,“我說完了,就是張文杰。”
柏天長豁然起身,“胡說。哪里看到的消息?拿來我看。你肯定是沒看完。”
卓青菱點開虛擬屏,輸入馮茹蕾三字,跳出一大堆的消息。其中關于馮茹蕾的婚訊還不少。隨便點開一條,果然是堯帝星新任星長張文杰即將娶馮茹蕾為妻。寫得清清楚楚,還配有兩人的婚紗照。張文杰也算高大帥氣,風度翩翩。可惜,怎么看都像是父女。
柏天長懵了,“怎么可能?”點開另一條,再點開一條,全是。
卓青菱善解人意地說:“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情況?”
柏天長惱怒的一拍桌子,“什么特殊?我就說了,她不過是個勢利的女人。高富帥嘛,呵哈哈哈,年齡是問題嗎?”
卓青菱抱著柏天長的胳膊搖了搖,“天長,你別生氣啦。”
柏天長向后往沙發上一倒,“生氣?笑話。我為什么要生氣?”
卓青菱坐在柏天長身邊,“天長,你別這樣。要是放不下她,可以給她打個電話。我不在意的。”
柏天長搖搖頭,默然不語。
卓青菱柔柔地說:“我感覺不太正常。憑茹蕾的顏值,再怎么想攀高枝嘛,也不需要嫁給一個父輩。堯帝星為大華新都,貴公子多的是。你說呢?”
柏天長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天訊,猶豫了一下,還是放棄了,“算了。現在打電話還有意思嗎?說不定人家兩口子正在一起,別讓我一個電話把一樁美滿的姻緣攪黃了。”
卓青菱無奈,起身去給柏天長倒茶。看到茶葉盒,突然心中一動,回過頭說:“天長,你可不看看茹蕾給你的禮盒。說不定里面有線索哦。”
柏天長想了想,將禮盒拿了出來。輕輕放在茶幾上,猶豫著是不是該打開。
卓青菱走回來,“打開吧。看看是什么東西。萬一有提示呢?”
柏天長點點頭,卻沒有動作。
卓青菱拿起來,按下紐扣,“哇,好漂亮。”那顆紅鉆熠熠生輝,不是通常的桃形,而是活靈活現的一顆心臟模樣。
柏天長沒有理會那顆心,而是拿起芯片,握在手上。他自己就是超級電腦,不需要另外的讀取設備。
里面有兩個文檔,一個的圖標是穿著校服的馮茹蕾,一個是一只黑手。
柏天長先讀馮茹蕾圖像的那個文檔,很簡短,四句話,“妾心赤赤伴郎身,皮囊空空赴仇人。來年七月中元節,告假閻羅窺明燈。”
“這是啥意思?”柏天長看得云山霧罩,莫名其妙。
卓青菱知道柏天長的超能力,“茹蕾說了些什么?”
柏天長將那四句話顯示在虛擬屏上。
卓青菱大吃一驚,“馮茹蕾這是要以身復仇了。她有什么天大的仇恨需要拼個同歸于盡?還有,明燈是什么意思?”
“明燈?”柏天長懂了,他在天竺裝神弄鬼時,自詡天武明燈。不用說,明燈指的是自己。
柏天長顧不上看另一個文檔,趕緊點開天訊,撥打馮茹蕾的電話。很遺憾,對方的天訊關機了。
柏天長又急忙撥給馮文超。這次倒是一撥就通,馮文超不等柏天長說話,就帶著哭腔喊道:“柏天長,求求你,救救茹蕾。”
柏天長說:“好好,我救,您別著急。先跟我說說是怎么回事好嗎?這跟茹蕾要結婚有關系嗎?”
聽到柏天長答應救馮茹蕾,馮文超稍微平靜了一點,臉上浮現痛苦的神色,“茹蕾是想給她母親報仇。都怪我,不該跟她說那事。
那時她尚小,我也只是一個普通教師。張文杰當時是徐福市長。有一次他到學校視察,看到茹蕾的媽媽。從茹蕾的長相,你也應該能猜出她媽媽的顏值。那個畜生,色心大動。
后來以談話為名,將茹蕾的媽媽喊到市**奸污了。茹蕾的媽媽承受不了打擊,在市**跳樓自殺了。
經法醫檢驗,侵犯她的人還不止一個。
市**倒是推出了幾個人來頂罪,也晉升我為校長來堵住我的嘴。可是我很清楚,不是張文杰,誰有這么大的膽子?
但人家權大勢大,我能怎么辦?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可是我從未忘記復仇。發瘋修煉,虛與蛇委,只求快速晉升,希望有朝一日能超過張文杰的職位,才有可能報得此仇。
女孩子比較敏感,在成長的過程中,發現我經常看著她媽媽的影像偷偷哭泣,就追問是怎么回事。我一時沒忍住,就告訴了她。于是茹蕾也一直以復仇為念。
你們談戀愛時,說實話我是不同意的。妄想著如果自己今生沒有機會,還奢望茹蕾能加入豪門,靠夫家的力量完成父女倆的心愿。可是你背回那顆沉重的流星時,她心動了。她真的不是愛那顆鉆石,那時流星還未破開,誰也不知道里面有鉆石。
茹蕾跟我大吵一架,堅決答應了你的追求。她的意思是女婿為半子,也應該為岳母的仇恨承擔一些責任。我沒希望嘛,就極力培養你。冤孽啊,誰知得到的,卻是你的分手。
你愛上卓青青,茹蕾挽回無望,痛哭一場。不過她還是留在魚龍門,想借助魚龍門的力量復仇。
世事弄人,本來魚龍門發展得很好的,偏偏你在西太戰場的殺戮,使得全世界都認定魚龍門為恐怖組織而加以打壓。于是茹蕾一狠心,決定靠自己。大學畢業后加入了大華**。
唉,早知道你能回來,并發展到如今的地步,或許她也會接受劉星葉的邀請,返回天京。
上次你結婚,我本來想讓她求求你。她說你又不是她的丈夫,沒理由承擔她的仇恨。
天長,茹蕾答應嫁給喪妻的張文杰,應該就是準備跟他同歸于盡。
我打她的電話她不接,而大華又禁止我入境。柏天長,求求你,現在只有你能救她了。”
柏天長懵了,原來中間還有這么多隱情。“馮叔叔,你別著急,我來想辦法。”
兩人都以為,憑柏天長的能力,應該問題不大。
掛斷電話,柏天長問卓青菱,“婚禮在什么時候?”
卓青菱說:“剛好還有一個月。”
“嗯。應該來得及。立即讓外事部門通知大華,我要出席那場婚禮。”
卓青菱作為秘書,慢慢進入角色,“可是我們和大華互不承認,你作為天武的一把手,怎么去?”
“我結婚時,他們不都來了嗎?”
卓青菱解釋說:“那是以商貿團的名義,而非官方身份。”
柏天長說:“那我也以私人身份。馮茹蕾的老同學。”
卓青菱苦笑,“你的身份特殊啊。要不你派其他人去?”
柏天長想了一下,覺得不放心,“不行,我必須去。”
“可是你一露面,別人不需要解釋,就當你承認了大華**。”
“那怎么辦?”
“要不,你直接打電話向張文杰要人。難道他敢跟你爭妻?”
“這個?”柏天長猶豫了。不說能不能要回來,但怎么開這個口?兩口子私下說說還可,作為國家領導人,已經娶妻,還跟別人搶女人,人格、國格何在,卓青青,卓遠河那里又怎么交代?
夫婦兩商量了半天,也沒想出一個好的辦法。柏天長嘆道:“結婚前見見她就好了。就可以將她扣在龍華不讓她回去。”
卓青菱心中一動,“要不誣陷她偷了你的東西或竊取了你的機密,要求大華將她送至龍華受審?”
柏天長也心動了,“或許可以吧?至少能破壞掉她的婚事。”
于是一個臭的不能再臭的計策出臺,由卓青菱通知龍華**,讓**出面,向大華索取馮茹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