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事情到了這里似乎也該告一段落了,雖然并不愉快,但好在誰也沒受傷,那位公子哥也受于驚嚇,選擇了緘默不言。
但如此的結果總會有人不滿意,一個妄圖濫用戰甲士兵攻擊平民的公子哥或許很讓人畏懼,可對有的人來說并不需要在意。
因此,白鷹沒有傷戰甲士兵扎卡,而是一振翅膀,調轉向公子哥。湖水中有白光一閃,白鷹離開了酒館,猩紅鮮血卻彌漫在館內的湖水之中。
公子哥只是感到右臂一涼,等到他發現自己的手臂緩緩沉在地面上時,劇烈的痛苦才涌了上來,他發出慘烈的尖叫。更不妙的是腕帶的遺失,使得身上的防護消失,湖水在他張嘴的瞬間灌入口鼻,只見他身軀震動,胸腔起伏,眼看岌岌可危。
扎卡見狀來不及思索是誰出的手,匆忙帶著公子哥,離開酒館,逃離深水湖。
沈煌將酒瓶中的酒喝光,然后說道:“走吧?!?
歐陽木忙道:“這就完了?沈哥兒咱再怎么著,也用不著做好事不留名啊?!卑凑账南敕ǎ驮撔陌怖淼玫娜コ忻廊说母兄x。英雄都當了,美人不要那豈不是吃了大虧。
“我暈血。”沈煌搖了搖頭,無視身旁那女人的錯愕目光,率先走出座位,徑直朝著酒館外走去。
詩清蓮這位用原聲在電臺廣播的漂亮女人,此刻尚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么,她四下望去,卻沒發現什么緣由。
但那一雙清澈明眸掃過已經行到酒館門前的年輕身影時,視力奇佳的詩清蓮,發現了他手腕上有微光陣陣。心中立刻微微有了推斷,只是在隨后見到了那一臉狗腿相跟在那年輕男人身后的歐陽木后,神色連連變換,原本想要上前的步伐,也停了下來。
歐陽木快速趕了上來,笑道:“還算有所收獲,看見那個往你身邊坐的那個女人沒,長得不錯。你走了才想起要你的聯系方式,她把聯系方式留給我了,讓我交給你??礃幼佑悬c自薦枕席的意思。”
坐上了浮空車,歐陽木問道:“那個下三流的公子哥該怎么處理?”
“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煌城不過十八、九年,就有這種廢物,以后還得了?”沈煌閉著眼睛不屑道:“這幫蠢貨的老子們在戰場上,用命賺來了軍功,榮耀半生,晚年都要被他們糟蹋干凈了。不過有些老家伙談起我,是不忘在背后腹誹兩句膏粱子弟,對自己的兒子反倒是放縱無度啊。”
歐陽木語氣鄙夷道:“為帝國立過軍功的也不全是英雄好漢,混蛋小人數不勝數,沈哥兒你有時候就是脾氣忒好。換我,早拉出幾百在帝國上名號響亮的鐵騎,打壓打壓這群蛀蟲了?!彼Z氣一頓,拍了下自己的嘴:“嗨,口無遮攔了?!弊约阂粋€城主兒子都當不利落,光想著世子的威風,的確有點不知所謂了些。
“咱這聚會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凈被這幫混蛋攪合了。沈哥兒,接下來打算去哪?”歐陽木心情不太愉快,索性他還安排了許多有意思的娛樂節目,按照以往沈煌的性子來看,意猶未盡之下,肯定會跟自己繼續瘋玩的。
沈煌搖了搖頭道:“回去了,本來就沒打算玩多久,這兩天還有點別的事情,估計還得出一趟百星?!?
歐陽木驚訝道:“剛回來,就又要踏上星際旅途?外面也不安穩啊?!?
人類現如今的四大帝國在著眼于廣闊百星的發掘發展同時,還在曾經所過之處留下了許許多多的痕跡。這其中或是反抗分子,或是被生物與生化失敗的產物,又或者是一些異族異類。這些存在就是星際中最不安穩的因素,他們可能會威脅到任何生物的生存。
沈煌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是語重心長的說道:“時間不等人啊,就像你說的,越是長大,就越是背負壓力?!?
“我說過這話嗎?”歐陽木詫異道。
沈煌嗯了一聲:“就當你說過吧?!?
回了王府,沈煌便就早早睡下,不出意外明早東皇就會給出他的答案,不管結果如何,他都不會介意。
……
百星所環繞的那顆恒星,釋放出的光熱,遠比記錄中,人類曾經母星上的太陽所發出的光熱,更為強大而熱烈。
沈煌從溫暖的纖柔絨被里鉆了出來,陽光灑滿了整間屋室,氣溫舒適,也只有在新王洲這個偏寒帶的地方,才能夠感受不經隔離的日光照射在身上,是怎樣一種安逸感。
摟了摟軟乎棉彈的精致絨被,被子的觸感不亞于一些身嬌體柔的女子,把人埋在里面,總有種被牢牢抓住的深陷感,閑來無事再在大床上伸腰翻滾一下子,通體舒暢極了。沈煌時常會因此起不來床,怪不得老爹那一輩人都對這些精雕細琢又體貼入微的生活物件不感興趣,真這么用上一段時間,不是意志堅定的,就這一鋪軟床絨被,就能鎖住一個人來。
沈煌揉了把臉,讓自己清醒了許多,他翻身起床自顧的換起衣服。靜風殿里有除了秦女外的十二女婢,但除了夜里暖床和白日里清掃外,平常都是不進房間伺候的。這是他自己定下的規矩。
歐陽木等一批和沈煌交好的新王州大小紈绔不管是私下還是明面上,總是會哀怨一句世子殿下不知春滋味,十二朵洲內數得著的嬌花整天守著,也不去摘下一朵嘗嘗。這簡直就是苦行僧般的自我磨礪,論起對情欲的自制這一點,坐擁一洲的世子沈煌,簡直到了戰契元帥的境界了。
出了屋室,沈煌已是換上一身體裁精致白繡衣袍,候在門口的婢女施了一禮,就開始稟告些王府上發生的事物。
事無巨細,多是撿些有意思的來講,比如哪位婢女在早禮上邁錯了步子,被嚴苛的劉管家罰抄要領。又或者是新來的仆人婢女去參看府上機甲戰士日常比斗和訓練,被驚的抱成一團。
到了最后就會說些重要的,沒有的話,就得想個笑話,給世子逗趣。
這是最為難的,婢女們常常絞盡腦汁想了些有趣的事情,講了出來后發現世子都聽過了,要么就是嘴笨,挺好笑的一件事,從那張漂亮的小嘴里說出來后,就沒了那股意思。
好在今天不用為難,名字叫做豆莢的婢女,淺笑道:“殿下,那個叫做東皇的孩子,今早醒來說要見您,他說自己想通了。”
沈煌目光一轉,說道:“想通了就好,走,去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