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分,西撒終于發現了那座城市。
寬厚高大的城墻有三十米高,如巨人般聳立在荒野上。在城中央有一座標志性的高塔直沖云顛。這是一座比科爾城龐大幾十倍的城市。
靠近可以發現城墻上遍布著坑坑洼洼戰斗過的痕跡,干涸的鮮血涂在城墻上沒有人擦拭,徒增了幾分殺氣。巨大的城門緊閉著,上面刻畫著一只巨大雄鷹的頭像,整幅圖中只有雄鷹的眸子被涂上了深沉的紅色,凝視著那對鷹眸,西撒有些不寒而栗,仿佛那是一只活生生的怪物。
在巨大城門的一側有一個小小的出入口,門前有著兩名貌似衛兵的男人,身穿便服,胸口上都配有巴掌大小的鷹頭徽章。
圍在城門口的還有十幾人,看模樣是一伙的傭兵,他們肩上或多或少的扛著魔獸的尸體。最值錢的竟有一只六階的金獅獸,扛著金獅獸的那名男子心情顯然不錯,熟絡的和城衛聊著什么,炫耀似的拱了拱肩膀,露出金獅獸的頭部。
等那一行傭兵離開后西撒才走了過去。兩名城衛的實力有四階左右,只是粗略的看了他一眼就把視線移開了。
西撒暗自苦笑,怕是人家把他當成落荒者了。
進城后仿若另一個世界。在森林中陰暗潮濕與魔獸是永恒的主題,然而在這充滿了勃勃生機,熙熙攘攘來往的人群與叫喝聲讓西撒精神一震。
“嘖嘖,這怕是有近十萬人的規模了。”西撒匝了匝舌感嘆道。他們現在最需要的是一身干凈的衣服、食物與水源。特意找了幾個普通人問路后,西撒來到了一片集市。
令人尷尬的是,他們身上只剩幾個銅板。無奈之下西撒買了幾塊硬面包,并在水壺里灌滿了水后,坐在路邊上不顧形象的吃了起來。
面包只有兩個,在西撒的分配下,艾夏獨自占一個,他們兩人分吃另一個。雖然艾夏搖著小腦袋表示使魔不需要食物,但還是被西撒生硬的拒絕了。
在森林中一個月的清苦生活讓這塊廉價的面包的美味上升了不少,在西撒狼吞虎咽的時候,一枚銅板嘭的一聲掉在他面前,滾了幾圈后終于停了下來。
抬起頭,那是一名臉上充滿稚幼的男孩,他旁邊是一男人,從他們身上西撒完全感覺不到神力的氣息。
男孩的著裝不錯,看來應該是個小康家庭。只不過男孩的小臉上有著鄙夷與少許憐憫。
他拉著男人的手,聲音不大不小的說道:“爸爸,要飯的,真可憐。”
聽著這句話,西撒一時間忘了咀嚼口中的食物,愣愣的盯著男孩。而男孩只是稍作停頓便離開,留下仍在發呆的西撒。
“混蛋。”
路西法撿起那枚硬幣站了起來,看樣子他是要追上去。“算了。”西撒揮了揮手,他哭笑不得的盯著自己**的上身與勉強遮羞的褲子,從外表看的確是個要飯的。或許自己的劍袋沒爛的話,將它背在背上,也像是一名傭兵,只不過有些格格不入。況且那柄滿是缺口的劍此刻被西撒充當了坐墊。
路上的行人并不少,西撒三人吸引了他們的目光,他們互相低語著什么,這被西撒敏銳的耳朵全部捕捉到了。他不在乎自己被說些什么,但那些家伙談論的主題大多圍繞著艾夏。
就在西撒忍無可忍的時候,一名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來到了他的面前。
年輕人一臉不屑的瞅著西撒,他穿著潔白的白色襯衫,筆挺的黑色長褲,胸口上別著一枚代表四階神使的徽章。
“窮鬼,那個女孩歸我了,開價吧。”
路西法刷的一聲站了起來,怒視著年輕人。年輕人的視線變得冰冷,他并不認為一個野外的草根神使能和經過系統修煉的他相比。
咽下口中最后一塊面包,西撒不急不緩的擰開水壺喝了口水,水源的補充似乎讓身體乃至精神都活了過來,于是他奄奄一息的神力不在隱藏,驟然爆發了出來。
在這個世界,你想要知道一個人性格的話,那么觀察他的神力是最好的方法。
有人的神力厚重沉實,那么這絕對是個意志力堅定,性格冷靜的人。要是他的神力暴躁不安,起伏波動很大的話,那絕對是個暴脾氣,別惹他的好。
至于西撒的神力,年輕人感覺到的只有鋒利,無與倫比的鋒利,在其中還摻雜著令人脊背發冷的寒氣。這種寒氣年輕人因為閱歷太短,他一生中只寥寥感受過幾次。
一次是在與一只三階魔獸戰斗的時候。
另一次是他招惹了一名強大神使的時候!
他的一張臉早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眼神中的倨傲與不屑早就不知滾到那里去,他身子緩緩的顫抖著,一步步后退。
西撒三人本來就引人注目,加上一名神使更是成了焦點。
“大,大人,我不知道您原來也是神使,那個。。。”年輕人張嘴結舌的解釋著,眼神游走。
西撒嘿嘿一笑,他不會輕易饒了這個家伙。這次是踹碰在了鐵板上,但西撒若不是一名神使的話呢?他想起了在科爾城那個小攤上發生的一幕。
他右拳筆直的砸在了年輕人面門上,年輕人甚至連擋一下的勇氣都沒有,一拳下去滿面開花,鼻血撲哧就淌了出來,怕是鼻梁骨都斷了。
西撒沒有理會年輕人,起身冷冷的掃了一眼看熱鬧的眾人。他們大多數低著頭緊張的離開了,也有一些好事的家伙眼神火熱。西撒咧嘴一笑,三人離開了這里。排除了水源的危機后,下一個目的便是錢。
金幣!西撒需要解決穿著與吃住的金幣!他拉著艾夏冰涼柔嫩的小手,心中一片不忍。他和路西法兩個被鄙視也就算了,但連同艾夏被看不起卻讓他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