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明顯的,通訊那頭的錐冰深吸了口長長的氣,然后沉默的只剩下嘈雜,彼岸心中煩躁漸起,正待受不了這種無聲的凌遲想要跳起來破口大罵時,錐冰開口,聲音放軟,帶著一抹深入骨髓的無奈與忍讓,認真道:
“寶,我沒在生氣,只是可能我們剛在一起,所以彼此都有些無法磨平棱角,而且我們的年齡相差了十八歲,彼此代溝太深,經常吵架也是正?,F象,我以后盡量克制。我知道你對被拘的事心里不痛快,客服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了,以后你只管盡情的玩就是。”
什么什么啊彼岸腦子里一大排的問好,人有些癡,聽了半天也沒能消化理解錐冰的話,不知這住在一起,跟年齡扯上了什么關系,為什么還要如此詩情畫意的磨平雙方的棱角而且不用錐冰說,她也知道他們是有代溝的,這代溝直接導致她覺得自己對錐冰的話由聽不懂,上升為已經完全沒有辦法理解錐冰這個男人了。
于是她也泄氣,破罐子破摔的接受錐冰的道歉,有氣無力道:“算了,我脾氣也不好,我其實也只是好心的想幫你把這款游戲炒起來,不過現在好像適得其反了。”
通訊那頭,傳來錐冰的輕笑聲,有些小開心,宛如初雪朝陽一般,透著一股子的暖意,充滿了磁性,道:“嗯,謝謝寶,你看,我們還是能溝通的,只要好好說話,我們的代溝就會越來越近。”
彼岸無語,她與錐冰的感覺正好相反,覺得與錐冰的代溝已經遙遠到比地球到京星的距離還要寬廣。
她敷衍幾句,爾后掛斷錐冰的通訊,起身,將手中的透明通訊器還給恭敬的黑西服客服,挑眉低頭,看著他問道:“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是,小姐,您慢走”黑西服客服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戰戰兢兢的親自將彼岸送出虛擬會議室,心中暗自感嘆,boss的口味果然夠彪悍,這姑娘,性格實在是夠嗆。
從虛擬會客室一步踏出來,依舊還是在站在圓形的傳送陣上,頗有些空間瞬移的感覺,不過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虛擬的,雖然一切都真實的有些可怕。
見著彼岸出來,一直等在場地上的綠發二世祖趕緊嬉笑著湊上來,帶著些微的崇拜,三八至極的問道:“大姐,你怎么就出來了他們沒為難你吧”
“沒有”彼岸撩起眼皮,走進一間空無一人的房子,用自己贏的富豪積分兌換了兩瓶大紅色的補血藥,又見綠發二世祖不要臉的跟了上來,于是大方直爽的往他的方向丟一瓶補血藥,只等他抬手接住,才往房子中央的金屬凳子上一坐,靜靜的喝起來。
參加對戰的玩家如果死了,血量就會清空,再在傳送陣復活時,血量保底只剩下一絲血皮,受傷的話也會對血量有所影響,于是蒼穹公司就出產了這種補血藥,貴得有些駭人,但富豪們也不在乎這些錢,經常是買個行軍包,包里裝滿補血藥才上場。
彼岸沒死一次,她的速度很快,快到沖入對方陣地時,對方根本沒有時間反應過來自衛,所以她也沒有受傷,只是這種補血藥的口感有些像運動飲料,她便權當運動飲料喝了。
接到她大方的請客,綠發二世祖有些走神,旋即嬉笑著將手中的補血藥放進生物機甲防彈衣的口袋,湊到彼岸的身邊,諂媚道:“大姐,你看中什么裝備,小弟給你去買。”
彼岸一邊喝補血藥,一邊斜睨了二世祖一眼,心中感嘆,這人還真是自來熟,什么時候已經拜她做了大姐又自稱為小弟了
然而她從來對自己的被稱呼十分大而化之,不管是叫她彼岸、茶茶、寶、小姐抑或大姐,只要喚的是她這個人,她統統不計較,于是靜默不語,坐在椅子上等待有人進來。
綠發二世祖甚覺無趣,又尋思高手就是這般的有性格,于是跑到兵器架前,將所有的輕型機甲兵器都買了個遍,整整裝了十幾個行軍包,看的彼岸都有些替他擔心,這么多行軍包,他該是怎么走得動路啊
“你干脆把機甲大炮也買了吧”
彼岸坐在透明房間的銀色椅子上,有些諷刺的看著這個花錢如流水的二世祖,指著房間角落放置的一尊一米多高的機甲大炮,那價格令人咋舌,僅僅一尊,就是自己家一年的開銷,這錐冰,是賺錢賺翻了啊,僅僅賣個游戲中的機甲都能賺這么多錢,如果在現實中走私機甲的話,不知是多大一筆財富。
彼岸對錢從來沒概念,因為她沒有,所以也從來不需要理財,這與花錢如流水的二世祖又是不同,人家是天生不需要理財,所以花錢也沒有個概念。
面對彼岸要買機甲大炮的建議,綠發二世祖煞有其事的點頭,嬉笑著跑過去就推大炮,彼岸正要制止說自己是開玩笑的,二世祖已經把一米多高的機甲大炮推了過來,滿頭的大汗,喊道:“大姐,裝備太多了,我去把這個房間買下來算了?!?
所謂把房間買下來,就等于一個玩家開了個固定的隊伍,進入vs,便勿需等待空房間,只需要直接進入自己的房間便是,更是相當于帶了一個機甲兵器庫打對戰,有著十分不真實的便捷。
試想,未來戰爭中,誰會隨身帶著一個機甲兵器庫上戰場的彼岸撩起眼皮隨他去,反正就是陪富豪玩兒游戲,未來戰爭,也沒哪個指望著富豪上戰場殺敵的。
等了一會兒,這間透明房子里陸陸續續又進來不少人,大部分都是沖著彼岸來的,她也沒管他們,徑自坐在椅子上喝完補血藥后,便擦著一把剛用富豪積分換來的機甲軍刀。
機甲軍刀長約半米,兩指寬,虛擬寒鐵鑄造,白色光線之中隱約閃著銳光。為了配合富豪們的戰斗力,vs中的所有機甲兵器都只有現實中的十分之一重量,這讓彼岸拿著這把機甲軍刀感覺很沒有安全感,但她之所以選擇軍刀,是因為在上輩子20年的叛軍抗戰中,她的機甲雙劍砍人已經卷了邊后,她用的便一直都是左手刀、右手劍。
而且,她的左手比右手更有力,更靈活
“大姐,要開始了”二世祖穿著黑色生物機甲防彈衣,一只腳踩在大炮邊上,手中拿著一把09式機甲狙擊步槍,挺直了腰桿,對著彼岸訕笑。
也不知他是怎么的就選擇跟定了彼岸,彼岸自己也很莫名,她起身,走至一堆行軍包中,掏出一把重型機甲機關槍,單手提起,往二世祖懷里一推,漫不經心道:“用這個,門一開,你只管掃射?!?
機甲機關槍這東西好啊,根本不用費腦子瞄準目標,比較適合二世祖這種人。他一愣,抬手下意識的抱住彼岸推過來的重型機甲機關槍,清秀小生般的臉上再是一喜,忙點頭,直腰,跺腳,敬了個不甚標準的軍禮,揚聲道:“保證完成任務”
眾富豪見狀,也是想問一問彼岸自己該拿什么兵器,卻是透明房間已經落地,電梯般的門滑開,彼岸擺手,對二世祖揚了下巴,抬腳踢了他的屁股一腳,令道:“做好死的準備,沖出去”
那二世祖立即雙手端著重型機甲機關槍,“嗒嗒嗒嗒嗒”的開始一邊往前走一邊沖著對方營地掃射,渾身緊繃,熱血上腦,玩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眾富豪隊友見狀,干脆也是紛紛購買了重型機甲機關槍,一邊大方自在的往前走,一邊嗨翻天的端著機關槍掃射。
這種開場就是重火力的襲擊,讓敵方戰隊根本連頭都不敢冒,當然,對方自然也不是傻子,只等反應過來,便立即指了狙擊手打算干掉這些大而方之的站在戰場上端機關槍掃射的敵對。
一個戰隊,除了指揮、炮灰、先鋒、重火力外,不可或缺的就是狙擊手。狙擊手簡直就是重火力的克星他們存在的作用是以最小的代價來換取最大的勝利,是在戰爭中不可或缺的角色。
敵對會指狙擊手來殺重火力手,彼岸對此早有預料,對于富豪們的投訴,她改變了方針政策,給自己明確的定位為一個狙擊手,用來滲透入對方的營地,擊殺對方的狙擊手。
這些對她來說都不是難事,上輩子20年的艱苦抗戰,讓她除了隊長外,戰隊中的什么角色都擔當過,難就難在如何讓這場團隊對戰游戲持續的時間長一點兒,既不能兩三下解決對方的狙擊手,又不能讓二世祖這方的戰隊落敗,她真是無聊的緊,殺人還需等待敵我雙方盡興。
一場戰役下來,雙方都覺精彩驚險至極,她卻成為了最不盡興的那一個人。
只等打開游戲倉,彼岸滿心瘡痍的出來,赤腳站在陽臺上,雙手握著護欄,身穿白色吊帶t恤與白色瑜伽褲,長發并未束起,而是披在腦后,掩去了一身的銳利,只剩下一抹令人憧憬的美好。發絲迎風飛揚間,耳際還在不斷回響著前世,他們那個敢死隊,在震耳欲聾的炮火聲中,鎮惡操作著笨重的機甲,哈哈大笑道:
“諸位,這一戰生死輪回可盡興”
道不盡的瀟灑恣意,說不盡的熱血豪情,摒棄生死,只為殺得痛快,只為保家衛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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