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歷史進入三十一世紀,人類社會的發展日新月異,進入了高度繁榮的黃金時代。
G國物理學家馬克?溫斯頓將宇宙量子轉換運用到改進宇宙航行器,使在不同的空間與亞空間中連接質點進行空間跳躍成為可能。人類不再拘囿于地球及周邊的衛星,腳步開始遍及整個銀河系,甚至開始向外太空延展。
“這是人類歷史從未有過的高度繁榮時代,我為生存在這個時代而自豪。”——經濟學家亞當?勞倫斯。
但是,高度的繁榮與飛速的發展,帶來的不只是財富與繁榮,如同人類歷史發展的每個階段一樣,金錢與權力開始從金字塔的頂端腐蝕,部分掌權者沉迷于眼前取得的成就,不思進取,淪陷在奢靡的享受與虛假的恭維之中。
腐敗與墮落開始滋生,大國主義蔓延,小國的怨憤情緒增長,國與國之間的摩擦日漸加劇。
公元3021年夏歷 7月,最后一次世界大戰爆發。
最初由J國挑起,隨著爭端的不斷擴大,M國,N國,C國,R國等大國紛紛投入戰爭。
戰亂迭起,全體人類都被卷入到了這場曠日持久的殺戮之中,不同的種族,不同的性別,不同的宗教,理性與秩序蕩然無存,憐憫和寬恕都被摒棄,只有血腥與殘殺才是最終的救贖。軍隊與平民再無界限,舉起武器的那一刻,唯一的目的便是將眼前的敵人撕碎。
人,變成了野獸。
“既然無法生存下去,那么,就將一切都毀滅掉吧。”
一位哲學家,在侵略軍闖進家中時,留下了這樣一句話后飲彈自盡。
這句格言,奠定了整個地球悲劇的基調。
絕望與恐懼蔓延,貪婪殘忍與暴虐全部掙脫了束縛,M國最先撕毀了禁用核武的條約,在第一顆核彈炸響的那一刻,潘多拉的匣子被打開了,破滅的樂章開始奏響……
公元3033年 3月
地球,存在于宇宙幾億年的藍色星球,最終走向了毀滅。
最后的幸存者,在宇宙飛船上親眼見證了美麗母星毀滅的瞬間,蔚藍色的、曾經孕育了幾億年生命的美麗星球,在爆炸聲中,碎裂成了銀河系中的粒粒塵埃。
遙望著被自己毀滅的家園,悔恨的淚水也無法洗去身上的罪孽,是他們親手殺死了孕育他們的母親……
幾十億的生命,在長久的戰爭之后,僅余下不足三億人。地球毀滅的那一刻起,這些幸存者自動自發的結成了一個整體。他們戲稱自己為“地球遺民”。
這是苦中作樂,也或許是希望的開始。
通過表決,這批地球遺民將目的地定在了距離銀河系有十億光年的繆斯星系第三行星上。曾有宇宙拓荒者到達過那里,帶回來的研究資料表明,那里的生存環境與空氣質量,是目前最適合人類生存的。
雖然飛船上的物資與燃料足以支撐幾十億光年的遠行,但是,在抵達繆斯星系外圍時,最初由地球逃出的幸存者已經不足二億六千萬人了。
長久的戰爭,眼睜睜看著地球的毀滅,在仿佛永無止境的宇宙空間中長久遠行,將一部分人徹底擊敗,精神崩潰成為了大部分非自然死亡人數的直接誘因。
當飛船停靠在γ星系上時,無數的人從飛船中涌出,踏到陌生的土地上,迷茫四顧,淚水模糊了雙眼,趴伏在地,用嘴唇虔誠的親吻給了他們第二次生命的星球。
這批“地球遺民”為了紀念這一刻,也為了緬懷自己的母星,將抵達γ行星的第一年定為了銀河元年。
從那一刻開始,所有人都全力以赴的投入到了星球的開發之中,生存的渴望打破了人與人之間的隔閡,共同的目標,如巖漿般洶涌的激情與拼搏奮進,即便是后世最刻薄的史學家,也無法否認,在γ行星最初的一百至一百五十年中,快樂與希望是所有行為最合理的代名詞。
終于,經過幾代人的努力,γ行星的資源被合理的利用開發,農作物豐收,商業興起,經濟復蘇,人口由最初的不足三億人增加到六億七千萬,城市開始出現,緊接著,國家的概念被提出,代表上層建筑的統治階級再度萌芽,利益爭端隨之出現,人們自動自發的選出了能夠帶領他們取得更多利益的掌權者與領頭人,城市之間的摩擦開始增多。
事情的發展漸漸開始偏離軌道。
最初,由麥道夫?懷特所管轄的北方六城宣布立國,緊接著是羅杰?克勞澤的西方三城,然后是葛麗泰?索斯的中部商貿都市,劉瑞的南部四城聯盟……
一個又一個小國崛起,為被后世稱為“拓荒時代”的這一歷史階段劃下了休止符。
當然,這是歷史的必然,也是人類社會發展中所不可避免的存在。
所幸當時的統治階級仍舊是以銳意進取為基調,在不斷的發展本身同時,不再把目光局限在γ行星之上,一顆星球上的土地與資源畢竟有限,他們將目光放在了更遠的宇宙空間。這可以說是幸,也可是說是不幸。
在有能力建造宇宙飛船之后,人類邁向宇宙的腳步再度加快,以γ行星為圓心,人類的活動范圍開始以扇狀輻射周圍的星球,繆斯星系八顆行星被全部瓜分,其中,第一與第四行星屬于麥道夫?懷特所管轄的北方六城,第二行星歸于羅杰?克勞澤的西方三城,第五第六行星屬于葛麗泰?索斯所領導的中部商貿都市,最偏遠的第七第八行星被劉瑞的南部四城聯盟占據。而γ行星,則在默認的共識之下,不被任何一方占領。
繆斯星系并不是所有的行星都適合生存,其中,除了γ行星之外,只有第四、第五和第七行星能夠提供人生存需要的氧氣和水。不同于葛麗泰和羅杰?克勞澤更注重商業利益,軍人世家出身的麥道夫?懷特和擁有政治家血脈的劉瑞憑借天生的直覺,選擇將γ行星上的大部分領民遷移到了第四和第七行星之上,在γ行星上僅留下部分人員進行必要的交易和日常的政務溝通,相比于更加依賴于γ行星資源的羅杰和葛麗泰,占據了更為有利的地位。
例如施政與改革。
麥道夫?懷特是典型的軍國主義者,而劉瑞則是民主的堅定擁護者,他們在各自的領星上進行了一列的改革,分別建立了政治中樞,頒布憲法,設立政府機關,學校,醫院,麥道夫?懷特搖身一變,成為了終身執政官,以希臘神話中的戰神馬爾斯為第四行星命名,其下設立的政府執行機關或多或少的都帶著一些軍事特色和專治的影子。劉瑞則在第七行星是實行民主議會制度,更多的權利下放給由領民推選出的議會眾人,相對于麥道夫?懷特的政策,則顯得溫和許多。
這些施政綱領,從側面上也可以反映出當時人類共同的選擇,既然國家的出現是歷史必然,那么,就必須想辦法避免地球上的悲劇再度上演。
集權或者是民主,哪一種選擇更好?并不是能一夕之間能下結論的事情。
相比于麥道夫?懷特和劉瑞的大刀闊斧,羅杰?克勞澤和葛麗泰?索斯都選擇了觀望,或許是安于現狀,抑或是另有打算,無論他們在想些什么,都不會對麥道夫?懷特和劉瑞的發展有絲毫影響。
兩個政體,兩個松散的城市聯邦,就這樣和諧的在繆斯星系共存著。
當時,已經是銀河歷三二六年,距離最初一個“地球遺民”踏上γ星球的土地,已經過去了三百二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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