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九、其實樂凡吧……（二）
樂凡這個名字說起來基本上沒有人知道, 但要是說起他的身份全宇宙中就一定沒有幾個人不知道了。
全宇宙當中第一個公開表明身份的自主智能，機械星球的王者，黑市的幕後BOSS……其中不管哪個身份都足以讓人仰視和敬畏。並沒有太多人知道他的名字, 宇宙中的人都叫他初代智能, 對於這個稱謂他也沒有表現過不喜歡或者喜歡——反正都是外人叫的, 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在見到他之前祁陽一直以爲初代智能應該就像美國大片中演的那樣, 本體是一個巨大的超級計算機, 他在整個數據網絡中游蕩，如果誰要想攻擊他那他必定會以雷霆手段反擊：全區斷電啊，機械出故障啊, 機器人反叛啊……之類的反/社反人的舉動，沒想到真見到的時候卻發現對方竟然和祁風差不多, 都是有著自己的身體。而且還十分走在時代最前沿, 找了一個外星女友……
祁陽：“……”祁陽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總有種偶像幻滅了的感覺。
“喂，”不知道那名初代人工忽然抽了什麼瘋, 忽然將視線對上了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祁陽身上。對方十分人性化的挑了一下眉，張嘴道：“雖然你現在還是沒有表情，但是爲什麼我就是從你的眼神中看出一種‘幻滅’的感覺？你最好告訴我那是我的幻覺?！?
祁陽面無表情的看向他，乾巴巴的聲音響起：“我要是說那不是幻覺呢？”
樂凡沒有什麼表情的聳聳肩：“那你只能祈禱你的光腦或者是其他機器人別哪天用著用著忽然出現問題了┑(￣Д ￣)┍?！彼@話說的相當輕鬆，輕鬆到完全不像是在威脅一個人。
按照正常劇本走向來說, 在這個機械化程度已經高到超出人們想象的社會, 樂凡的話真心會讓正常人覺得有危機感。但可惜的是誰讓人家祁二少不是正常人？他雖然在這裡已經生活了兩三年的時間, 但骨子裡還保留著地球人的觀念。所以從頭到腳除了自己手腕上的光腦就沒有別的東西能和網絡上搭上邊！身邊唯一一個機器人還是一個擁有自主意識的人工AI。按照祈雨曾經和他說過的, 每一個智能“甦醒”之後就相當於一個完整的個體, 其他智能就再也無法去操控他了來看，祁風的安全根本不用擔心。
至於那人說的光腦問題……祁二少微微擡起下巴, 第一次露出某種名爲嘚瑟的情緒：“有本事你黑了我光腦試試看！”
祈雨現在已經完全把他的光腦當成了大本營，除了祁風和他就沒有人能用自己的這個光腦了，更別說黑……祁二少很是清楚地記得某一天祈雨那孩子很是嘚瑟的對自己道有人想要黑了他的光腦，但是被他反追蹤了回去不說甚至還把他光腦裡那點見不得人的東西全部散到了網絡上去……
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敢和樂凡這麼說話了。就連樂憶和童心這倆人都是和他熟稔中透著些疏離——雖然並不是他倆想這麼樣，但是畢竟對方的“年紀”在這呢。樂凡實打實的算是他們倆人的長輩，所以這倆貨就算再怎麼出格但是尊敬長輩這一點還是做的比較好的……當然，只是比較好而已┑(￣Д ￣)┍。
這麼些年下來除了拉米爾基本上沒有人敢和樂凡這樣無理的講話。而且拉米爾……怎麼說呢，這姑娘雖說是他的愛人，但是那性格著實有些歡脫的讓他不止一次懷疑當初自己的系統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纔會和她在一起。然後再每一次懷疑之後又像以前一樣又是當情人又是當家長的照顧著那貨。對方從來沒和他這麼說過話，所以可以說這麼多年來這是樂凡第一次看到像是祁陽這樣的人——不得不說，他還是蠻好奇的。不過也僅止於好奇了。
再一次看了一眼站在祁陽邊上的祁風，樂凡挑挑眉也沒有說什麼了。
倆人這麼你來我往的說了幾句話，現場的氣氛莫名就有點冷了。樂憶站在一邊有些頭疼的抽了一下嘴角，剛要說話就看到樂凡很沒有長輩愛的打斷了他，摟過拉米爾就往建築裡面走：“跟我來吧，有什麼話到時候再說?！?
樂憶：“……”尼瑪胃好痛，好想打人。
衆人下意識的看向卡修斯，後者根本沒有遲疑，同樣是摟過祁陽直接就跟著樂凡走了進去。在走到後者身後的時候卡修斯忽然問：“你剛纔說的‘血統探測’是怎麼回事。”
樂凡瞥了他一眼，聳聳肩：“弄出來我的智能弄得……當年他好像很不喜歡你們森聞人，於是就弄出來了一個那東西，後來我就給安到了這邊。森聞人只要一出現就會響個沒完，我今天無聊所以就看了看……沒想到還真看到好玩的了。”他說著又看了眼樂憶，後者眨眨眼有些不理解和他有什麼關係。
“……你們一直在監視我們？”卡修斯沒有開口，他身後的亞森忽然開了口。元帥也沒有覺得自己被冒犯，反而斜斜的看了一眼等著樂凡的答案。
沒想到後者竟然用一種很驚訝的神色看了他一眼：“你們不知道？”卡修斯沒有表情，某個外表爲人類，內在是機械的某人嗤笑一聲，比在場的大部分人看起來都像是人類：“你們森聞最近都要鬧翻天了你們幾個竟然還在這啥都不知道……我也服你們了?！?
他話剛落，在場的幾名森聞人同時停下了腳步。
“你什麼意思？”卡修斯瞇了瞇眼睛，周圍的空氣都冷了幾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看那樣你們還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啊。我勸你們一下，有時間還是回去看看吧，別像個白癡一樣讓人耍了?！睒贩策@麼說著，然後再一扇黑色雕花的木門前面停了下來。
大門在他們剛剛站定的時候緩緩打開，奢華的仿歐式大廳讓人恍惚有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早已經在前世因爲祁家二公子的身份見過不少這樣的情景的祁陽只是微微一愣，心中竟然還有些稍稍懷念這樣的地方——明明原來的他最討厭這些了，總覺得在這種地方做什麼都不方便。
“我的腦子裡面裝滿了以前地球的知識……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和我聊聊天？”樂凡微笑著看向祁陽，後者沉默半晌，忽然瞪向了一旁不知爲什麼擡頭望天的樂憶。
“樂！憶！”
樂憶：“……”叫我做什麼？我什麼都沒有幹好不好！我明明只是在這看風景！告訴樂凡你是大熊貓什麼的這種事情纔不是我做的呢！
某人在心底默默地對自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