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與楚小白被風家五人一起攻擊直接打落到禁幽淵,二人只感到耳旁無數的勁風呼嘯而過。這禁幽淵讓人只感覺身體不斷加重,而且暗無天日伸手不見五指。這禁幽淵奇深無比,兩人足足下落了十分鐘居然還沒有到達盡頭。兩人面對這沒有盡頭的下落,黑暗與寂靜瞬間席捲了兩人的心底。
“楚小白”
張天身體雖然還在下落,但是他的心裡還是冷靜的,對著周圍大聲的呼喊。雖然兩人同時被打下深淵,但是在這無盡的黑暗中就算是張天將星力匯於雙眼也是絲毫作用都沒有。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張天發現不管是什麼東西在這裡都是不能發出一絲光亮。
原本應該是如同炸雷般的聲音,但是張天卻是沒有聽到任何的回聲,就連他自己似乎都聽不到自己的大叫聲。這深淵也不知道到底蘊含著什麼秘密,張天唯一的感覺就是靜,死一般的靜。要不是他耳旁還傳來呼呼的風聲,他真以爲這裡什麼聲音都沒有。
又是五分鐘過去了,張天仍然沒有到達深淵底部。他的身體此時就如同外太空飛來的隕石,下降的速度越來越快。這要是直接掉下去,恐怕真是摔成肉醬。就在內心焦慮不安時,張天忽然聽到下面傳來一聲慘叫聲。張天頓時心中一緊,這是楚小白的聲音。
顧不得內心的驚喜,既然還有聲音就代表還沒有事,只是不知道爲何而慘叫。就在張天的心揪緊的時候,頓時感到鑽心般的疼痛,接著和楚小白一樣一聲慘叫,隨即他的意識陷入黑暗。深淵再次陷入了靜靜,仿若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
自從張天不告而走,嚴家還是一片熱鬧喜慶之色。嚴厲幾人一晚上喝的面色通紅,一個個在侍從的參扶下回到自己的臥室。衆人一覺睡到天明,此時本該是新人前來請安敬茶的時候,但是卻是隻來了一個新人。
看著獨身一人嚴輕舞,嚴厲與嚴流峰高坐堂上。沒有看到女兒臉上的不安與焦灼,嚴流峰面帶笑容的說道:
“輕舞啊,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了,小天呢?”
“爺爺,爹爹,天哥哥不見了。”
嚴輕舞頓時撲到二人身前,雙眼裡滿是淚水,帶著梨花帶雨之勢大哭著說道。
“什麼”
聽到嚴輕舞的話後,嚴厲與嚴流峰二人頓時笑容全失,大驚的叫了起來。看著驚慌失措的嚴輕舞,嚴厲趕緊安慰道:
“輕舞,你冷靜點,說不定小天一大早到哪修煉去了。”
“不會的,天哥哥若是修煉肯定會和我說的。而且他昨天晚上就沒有回來。”
嚴輕舞美麗的大眼睛沾滿了淚水,狠狠的搖著腦袋,神色苦楚的說道。
“不可能,我昨天親眼看著他向你那裡去了。”
嚴厲聽到嚴輕舞的話後,大聲的否定道。昨天雖然他喝得不少,但是張天走前他喝的並不多。而且他看到張天和楚小白喝酒,還上去打了招呼,得知了楚小白是張天的朋友。兩人喝了一瓶酒後,他怕張天喝得過多就讓他回新房,他親眼見到了張天往著新房去了,怎麼可能一晚上都沒有回呢?
“爹爹,天哥哥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聽到嚴流峰的話後,嚴輕舞更是直接癱倒在了地上。她眼含淚水,臉色蒼白不已,擔心加上恐懼的眼神讓她看起來很是讓人憐惜。
趕緊將女兒扶了起來,嚴流峰深深吸了口氣,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隨即拍著女兒的後背爲她理順胸中的岔氣,輕聲說道:
“輕舞,你好好想想昨天晚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聽到父親的話,看著父親那安穩人心的眼睛,嚴輕舞停止了哭泣,聲音變成了哽咽。腦中仔細想著昨天晚發生的事情,突然她全身猛然顫抖起來。原本蒼白的臉頰更是毫無一絲生機,她眼中恐懼萬分,悲天動地的慘叫一聲。隨即氣血攻心,雙眼一黑暈了過去。
“輕舞,輕舞···”
看到嚴輕舞的狀況後,嚴厲與嚴流峰頓時驚恐起來。這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嚴輕舞情緒如此激動。兩人手忙腳亂間將嚴輕舞扶到了牀上,看著牀上一臉死色、心痛悲鳴的嚴輕舞,兩人愁眉不展。好在只是氣血攻心,並沒有太大狀況,只需調養幾日就行了。
“來人,發動所有嚴家勢力給我尋找張天的蹤跡,就算是給我將附近千里挖地三尺也要給人給我找出來”
“是”
嚴流峰滿臉陰沉的在屋裡踱著腳步,本來好好的一場婚禮卻如今發生這樣的事,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早知道這樣,二人何必又要急於促成此事?可是如今事情已經發生了,他也已經命人尋找,叫只能在這裡等消息了。
“天哥哥,天哥哥,不要離開小舞···”
原本安靜躺在牀上的嚴輕舞突然大叫起來,原來她還在做夢呢?睜開眼睛,卻是看到此時她正躺在一個錦牀上,哪裡有她的天哥哥。聽到嚴輕舞的大叫後,原本守在牀前的嚴厲二人立馬來到身前,一臉緊張與擔心望著這似乎心碎的少女。
“爺爺、爹爹,找到天哥哥了嗎?”
看到兩人後,嚴輕舞立馬從牀上掙扎著起身,緊張兮兮的問道。看著嚴輕舞帶著希冀的眼神,兩人卻是遲疑起來。從得知這件事到現在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只是還沒有消息傳回來。
不過就在這時,門外卻是傳來稟報的聲音。嚴流峰面色一喜,快速喊了聲進來。
“怎麼樣,是不是找到小天了?”
望著來人,嚴厲快步上前兩步,急切地問道。那人擡起頭來,望著牀前憔悴的女子遲疑起來。
“快說,快告訴我,天哥哥怎麼樣了?”
嚴輕舞直接爬下了牀,摔倒在了地上也是不顧,雙眼只是凝視著報信之人。嚴厲心裡一痛,嚴輕舞可是他捧在手裡長大的,何時如此?連忙上前扶起了她。嚴輕舞雙目沒有絲毫波動,只是重複道:
“快告訴我,天哥哥怎麼樣了?”
看著報信的人的臉色,就知道可定不是什麼好消息。望著女兒一副丟神的模樣,嚴流峰心裡雖然心疼萬分,但是海華絲無奈的擺了擺手示意那人說出來。
“家主,在城外三十里外發現了姑爺所穿的喜袍,但是卻沒有發現姑爺的蹤跡。”
聽到這人的話後,嚴流峰臉色微沉。
“就只有這些,沒有別的了嗎?”
聽到嚴流峰的話,那人身體微微顫抖,口中說道:
“我們一路隨著姑爺所留蹤跡,最後追蹤到了禁幽淵前。”
“禁幽淵?”
聽到來人的話後,嚴流峰忍不住大叫道。禁幽淵是流雲城百里之外的禁地,聽到這名就會讓人畏懼。因爲這禁幽淵不知何時起就聞名於世,而且還是兇名聞於世。禁幽淵奇深無比,從沒有人知道它到底內部是什麼樣的。因爲只要掉進這深淵裡的人無論修爲如何,從沒有人生還過。傳聞一位星王級的高人誤掉其中也沒見上來。久而久之,禁幽淵就是流雲城的禁地,進入者十死無生。
“是,是禁幽淵,而且那裡還,還···”
“還什麼?”
在嚴流峰的威赫下,那人瞬間雙股一抖跪下身來,臉上汗珠不斷地灑落,惶恐的說道:
“那裡還有戰鬥的痕跡,應該是不下於五人曾經在那戰鬥過。”
“不下於五人?除了姑爺還有誰?”
嚴流峰雙目一凝,驚叫道。
“不知道,從現場看不出來到底是誰,但是那些人修爲絕對高深,估都不下於僞星卿級···”
聽到那人顫顫驚驚的稟報,嚴厲卻是滿臉震驚,脫口而出:
“都不下於僞星卿級,到底是誰?那看的出姑爺到來有沒有事?”
望著衆人可怕的神色,那人狠狠地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小聲地說道:
“看不出,不過卻是在現場找到了一把劍。”
說著卻是從門外再次進來了一人,那人恭敬的遞上了一把劍。當那劍出現的瞬間,嚴輕舞頓時激動起來。從嚴厲懷中掙扎著跑了過來,一把將那人手中的劍奪了過來。她死死地抱住那把劍,嘩嘩的淚水打溼了整個劍身。
“這是天哥哥的劍,天哥哥···”
這劍正是昨天晚上張天爲了救楚小白扔出去的青鋒劍,之後他沒有機會收回就被打落到了禁幽淵。這劍也不知道是風家故意所留,還是忘記沒有帶走,被今天嚴加尋找的人發現帶了回來。嚴輕舞和張天相處的時候,這柄劍曾經張天還專門給她看過,更是交她舞了幾下,那是她記憶中美妙的時刻之一。只是如今只剩下這冰冷的長劍,那記憶中的人卻是沒了蹤跡。
看到這,嚴厲與嚴流峰二人臉色劇變。張天是一名劍客,劍不離身,這他們都是知道的。被人圍攻,如今只剩下這把長劍,還是在那禁幽淵,這結果很可能就是···
抱著長劍的嚴輕舞再次光榮的暈了過去,待她再次醒來後已經是三天後了。看著仍然緊緊握在手裡的長劍,嚴輕舞美眸掙扎下了某個決定。
······
禁幽淵之上,一名瘦小的身影在山風下很是渺小。她面色決然,抱著手中的長劍。望著腳下深不見底的深淵,雙眼中滿是淚水,不過她嘴角卻是露出一絲奇怪的笑意。
“天哥哥,小舞來陪你了。”
眼睛一閉,人朝著深淵傾倒而下。禁幽淵上風聲依舊,在這禁地之上卻是憑空慢慢滑落下兩滴晶瑩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