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擺手否認(rèn):“不是不是,怎么可能,我們都是同伴,一起在外面出生入死的,艷萍姐你想多了。”
艷萍姐家里只有兩個不算大的水桶,我們一次只能來回提這兩桶水,因為艷萍姐和姐夫平日里不怎么出門,顧忌著家里還有倆孩子雖然滿心想去見見爸媽,可最終還是不敢出門。
在我們提著水回去的時候,她一再的叮囑,只要確定安全就過來跟她聊聊。
行尸給人帶來的心理恐懼,不是言語可以形容的,真當(dāng)你站起來敢于對他們舉起屠刀的時候倒不怎么害怕了,主要就是艷萍姐他們這樣,永遠(yuǎn)只知道躲起來的,長年累月的孤單和寂寥,或許看過行尸吃人的血腥場面,被那些人的慘叫聲嚇破了膽,所以恐懼已經(jīng)充斥了他們的全身。
要消除這些恐懼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我也沒勸她,和陳洺孫邈往家回去,有一個人提水,另外兩個人得替他注意著左右的情況。
比來的時候進(jìn)去各家各戶找水井要快的多,回去家里之后,老媽和外婆已經(jīng)有先見之明的將那個放散子的缸給空了出來,這兩桶水只夠洗刷的,沒法子我們只能再過去一趟,這回順帶著將家里找出來的倆水桶也給帶上了。
在出門之前,我對著爸媽道:“你們猜猜我們這水是哪里找到的?”
老爸在研究怎么洗刷那口缸會比較省水,聞言看向我問道:“哪里找到的?”
“你還記得艷萍姐么?”
“你舅爺家的大孫女,咋不記得?”話說完,一旁的老媽突然接話道:“怎么?在她家打的水?”
“對,就是她家!”
“她一家人還都活著?!”老爸顯得十分的高興興奮。
“對,一家四口都好好的在家。”
聞言,一旁老媽一拍大腿:“哎呦!好啊好啊!好人有好報,你姐那人一輩子心善,上帝保佑她了!”
“她咋沒跟你們一起回來呢?”老爸問。
“家里還有倆孩子,她不太敢出門,叮囑我要經(jīng)常過去、”
聞言,老爸收了收表情開口:“估計也是嚇怕了。”隨即回頭看了老媽一眼:“你跟媽先在這待著,我跟閨女過去萍子那邊瞧瞧。”
“好好好,你快去,快去。”
最終老爸跟我們仨一起出門去往艷萍姐家里。
因為剛剛說了還會再來抬兩次水,所以她跟表姐夫一直等在門后,遠(yuǎn)遠(yuǎn)的或許從門縫中瞧見了我們,打開大門這回算是鼓起勇氣沖出家門迎著我們進(jìn)去的。
在看到我爸的時候,艷萍姐高興的幾乎合不攏嘴:“呦!叔,剛剛我問還在跟默默嘀咕你呢,這就來了,可算是見著了,趕緊進(jìn)屋,先進(jìn)屋。”
老爸跟表姐夫點頭示意打了個招呼才開始應(yīng)艷萍姐的話:“萍子還跟以前一樣,見人親的很吶。”
艷萍姐聞言哈哈一笑,擺手有些不好意思:“叔你可別埋汰我了,這么一破屋,你能不嫌棄進(jìn)來坐坐也是給你大侄女我大大的臉了。”
進(jìn)屋之后,由于我們仨還得打水,干脆老爸就跟艷萍姐他們站在院子里聊了起來,大多是吃飯沒有,身體可好,孩子可好這類的問題。
表姐夫是個老實人,在一旁吭哧吭哧的幫我們從井下打水,累的滿頭大汗。
我們有心想接手都被他給擺手推到一旁:“我來打,你們一會還得抬,累沒勁了,遇到個羅剎鬼可咋整?”
“呸!”一旁跟老爸的艷萍姐聽到這句話打斷了他:“就你個癟犢子不會說話?!有你這么詛咒人的么?”
表姐夫被罵的臉上有些掛不住:“我不就這么一說,你急什么啊?”
見他倆要吵起來,老爸忙開口轉(zhuǎn)移了話題、
有人打圓場,他們夫妻倆也都干脆不搭理對方。
水打好之后,艷萍姐本想讓老爸待著跟她再聊會,可這回有四個桶,陳洺和孫邈提著,我一個人不好保護(hù)他倆,只能保證明天打水還過來,艷萍姐才依依不舍的讓我們離開。
臨走的時候還塞給我爸兩顆大白菜,說是她家地窖里藏的、
我爸也沒推遲,我們畢竟那么多人要吃飯,實在不是面子上的事情。
回去的路上,我們沒敢說話,保持安靜盡快的走路,剛一到家,還沒等老媽開口問,老爸就霹靂帕啦的開口:“這小艷萍啊,跟小時候一個模樣,見人那親熱勁讓人沒話說,這不...都現(xiàn)在這情況了,還硬塞給咱兩顆那么大的白菜。”
老媽接過白菜,示意我們幾個把水倒進(jìn)缸里,留下一桶刷鍋洗碗外加燒開水用后對著老爸應(yīng)道:“你們明天過去給他家也送點這肉啥的,別餓著倆孩子咯。”
有了水,加上外婆和老媽這倆家庭能手,很快就將所有東西洗刷了個干凈。
還在爐子上燒了一壺的熱水兌上涼水,我們一群人可算是洗了把臉。
在等吃飯的時候,我們幾個人都窩在院子里聊天,徐一文靠在車上,對著我們問道:“咱們是打算以后就長期住在這了么?”
聞言,孫邈把玩著不知道哪里撿來的一個干葫蘆開口:“這不是個可以長期待的地方。”
“為什么?”小雨問孫邈:“怎么不是長期待得地了?”
孫邈收起葫蘆看向她:“第一,目前來說肯定是可以的,如果時間久了我們那么多人,難免生病感冒,這里沒有藥什么都沒有,且不說這些,一些其他的疾病我們甚至連知道都不知道的,一旦有人犯了,咱們只能束手無策。”
“你怎么詛咒人,就不能想點好的?萬一真的沒有人生病呢?”
這回是林薇接了小雨的話:“孫邈說的有道理,人命關(guān)天,咱們不能拿健康來打賭,病來如山倒,我們也不能保證每個人永遠(yuǎn)都健健康康的,還是考慮長遠(yuǎn)點比較好。”
“那你們是怎么打算的?”徐一文問。
想了一會林薇看向?qū)O邈:“我的想法不知道和大家一不一樣,之前我們救下的那個人,也就是曙光,聽他說的我們國內(nèi)似乎目前有不少的庇護(hù)所,這也同時說明,并不止咱們這一個地方,整個國家,甚至整個世界,整個地球,都已經(jīng)被喪尸覆蓋,而我們畢竟依靠文明依靠了那么多年,最好的做法就是跟曙光一樣,找到庇護(hù)所,ZF設(shè)立的大型的安全的庇護(hù)所。”
“我跟林薇的看法一樣,咱們暫時當(dāng)然可以在這調(diào)養(yǎng)生息,至于去庇護(hù)所,可以等天暖一些的時候。”孫邈道。
小雨聞言也跟著開口:“雖然很不想,不過孫邈和林薇說的也確實有道理,我們確實不能一直縮在這種地方,一旦有了啥事咱們都根本無法去處理。”
我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陳洺:“你覺得呢?”
他想了下開口:“或許之前說的那個火車軌道旁的村子值得去看看。”
“什么火車軌道?”小雨他們并不知道艷萍姐說的那個地方。
我大致跟他們解釋了之后,林薇若有所思的開口:“確實值得過去看看...不過聽起來像是民眾自發(fā)組織的庇護(hù)所...范圍應(yīng)該不大。”
“總比這里好一些。”陳洺看向她。
最終我們決定還是現(xiàn)在這院子里等待冬天過去,等天暖和下來,人穿的衣服少了,對付行尸也會比較利索,那時候再來決定去向。
不中不晚的一群人吃了些暖身子的稀飯后,外婆又炒了臘肉攙著白菜,又和了面,準(zhǔn)備等天晚一點的時候蒸饅頭,也好給艷萍姐他們送去點。
爸媽他們忙活的熱火朝天,天天帶著年年和糯糯在屋角找出了估計以前這家孩子遺留下來的橡皮筋,竟然跳了起來。
看著他一個半大的小伙子,帶著倆三歲的小屁孩跳橡皮筋,我有些無語...
陳洺似乎覺得有趣,靠在墻邊,歪著腦袋看他們仨玩了好一會。
最后還是糯糯突然要拉粑粑,天天才極不情愿的對著抱糯糯去廁所的陳洺喊道:“讓妹妹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