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羅德尼,也不是集中營里面的生化專家,更沒有折磨人的癖好。??**一中?文?**?**?**.***.”
“我只是要完成一個胞弟的使命,殺死哥哥的敵人。”
“我會讓你干脆、體面的死掉!”
徐征越走越近,他的聲音已經不僅僅出現在公共頻道中,同時也傳遞到了唐云的耳畔。由于語音訊號在公共頻道中傳遞時產生的延時,兩個聲音先后進入唐云的耳朵,以至于產生了一點點重聲。
唐云緩緩的深呼吸,調整自己身體的狀態。
他受了傷,受了很重的傷,幾乎不可能同眼下的徐征一戰。
但嚴格的說,唐云的傷卻沒有柯米婭民眾想象中的那么嚴重,因為就在他成功殺死羅德尼之后,對后續刺殺早有預料的斯博便開始盡全力修補他受傷的身體。
所以沒有一戰之力的唐云卻未必沒有一逃之力,雖然這個逃亡的過程比較狼狽。
就在唐云伸手扒住“駁獸”機甲肩膀上的某根光能管線,即將借力跳出掩體向著南邊k279部隊援手的方向狂奔之際,一道黑色人影以不可思議的度、絕佳的角度狠狠撞向了徐征!
隨他而來的,還有三面又薄又鋒利的六邊形能量體!
“往北跑!”
唐云沒有屏蔽影魘頻道,所以魏松平的聲音清晰的傳進了唐云的耳朵。
已然探出了半個腦袋的唐云一下子僵住了。
k279部隊從南邊沖進來援手的軍人據此還有相當的距離,居然被人給纏住了。唐云自然不知道,徐征帶過來的是2o名天啟B計劃精銳。那些從醫務組趕來的家伙直接把k279部隊這些人纏住了。
那些呼喊著各種聽不清楚的口號沖向競技場的民眾們則更為不濟,一來是度太慢,二來是就算他們趕過來,這些揮舞著木棍、酒瓶的平民也只會成為被屠殺的對象,很可能連炮灰的程度都到不了。
現在能頂住天啟B計劃精銳的便只有k279部隊的機甲,但從機甲士趕到機甲維護倉,再到連接神經元機械聯結接口開始戰斗這需要一定的時間。像唐云、魚刺、耿林這種人機同步率高,連上接口就可以馬上戰斗機甲士畢竟是少數。
更何況,天上還壓著一艘看起來就很不同尋常的天啟黑船?
面對這樣的陣仗唐云居然僵住了。
他不是恐懼偎戰,不是怕死,只是......
此刻同當初逃出天啟駐柯米婭集中營自己躲在食堂壁櫥中,看著那39個兄弟被x2生化獸屠戮的場面太像了。
魏松平是不可能一個人頂住徐征和整整o名天啟B計劃精銳的,或者說就算那o名B計劃精銳不動手,他也幾乎不可能成功單挑徐征一個人。
聽魏松平的往北跑還是沖出來跟他們干?
到底是跑?
還是戰?
跑,魏松平就要死,戰,自己活下來的希望也近乎渺茫。
生存還是毀滅?
這不是問題,問題是,這是一種糾結!
“不!”
唐云狠狠吐出了這個字,一下子從機甲后竄了出來,他要戰,哪怕戰死也絕不在給自己留下遺憾。
因為逆來順受而藏在壁櫥里眼睜睜看著3個兄弟被屠戮干凈的遺憾不可能再生第二次了,即使是戰死,我們“第三觀察組”所有兄弟跟你們天啟同歸于盡也便是死得其所了!
在眾目睽睽之下,我唐云同天啟的龜孫們戰死也不枉了“英雄之子”,唐承澤兒子的名頭!
借著影魘動力外骨骼的力量,全力以赴撞向徐征的魏松平只覺得自己撞進了棉花包,在拳頭距離徐征那擋在俊秀臉蛋兒前的面具還有半米遠的時候,這股軟綿綿的力道猛然膨脹,自己居然被一股莫名的力場彈開了!
魏松平在上一次對付徐遠的時候對方并沒有把【圣之領域】這枚結晶使用純熟,而且徐遠在戰斗中過分依賴他那把復古的鐵槍。所以說魏松平這也是第一次對付真正的力場類光能,可以說是剛抬手便吃了個小虧。
剛剛同羅德尼的【黑暗圣堂】戰了一場的唐云明顯更有經驗。
【圣域】類結晶形成的防御場很難被蠻力破開,解鈴系鈴,以毒攻毒。想克制徐征還是用些柔勁兒、巧勁兒的好些。
于是唐云也再沒有使出手刀、鐵拳之類的招數,只是用出了吃奶的勁兒催動背后的微型引擎,一條大腿粗的金屬觸手如同吐信的巨蟒向徐征纏去!
“往北退!”
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翻起來的魏松平毫不猶豫的護在了唐云身側,盡可能用【幻六】結晶化出的六面六邊形能量體護住唐云,自己則憑借被唐云改裝過的影魘動力外骨骼帶來的絕強機動性規避攻擊。
不過,就算你魏松平有著頂尖的動力外骨骼,就算你比這十個天啟B計劃的家伙早了三年便開始使用【幻六】結晶,而且還是憑借背后的微型引擎和肉身直接使用的,就算你是影魘的人,盛名之下無虛士,但......
以一敵十,你渾身是鐵又能打幾顆釘?
你能堅持多久?
唐云那條由仿金屬能量化成的巨蟒緊緊纏在了徐征身旁,透過變形的空氣可某種無法形容的折射光線,唐云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已經將徐征周身那層看不見卻摸得到的能量場壓得嚴重變形了,而且隨著他越用力,這條金屬觸手依舊在進一步的越纏越緊。
但唐云的心態不但沒有一丁點的放松反而越來越沉。
旁觀者清,無論是場中作戰的人還是電視光幕前通過直播鏡頭看到兩方特寫的柯米婭民眾都能清楚的看到。
唐云的身體微微顫抖,額角青筋直跳,右手化為金屬看不出太多,但他的戰斗服早就被打的千瘡百孔,右上臂金屬同胳膊上的血肉連接之處簡直是駭人的青紫色。加上之前同羅德尼戰斗時多次遭受重創,從數米高處跌落,唐云的內臟早就震出了內傷,此刻拼命之際胸口里的血一個勁上涌,血水順著嘴角滴滴答答的往外溢。
反觀徐征呢?
他雙臂垂在身體兩側,兩手緊緊攥著拳頭。
然后呢?
沒有什么然后,也就僅此而已了!
僵持了不到半分鐘,徐征甚至抬手摘掉了臉上的面具。
他嘴角微翹,準確的露出了六顆牙齒,做了一個標準到不能再標準的貴族式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