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擇回到家,就被父母拉拽著坐到客廳。電視雖然開著,可是音量已經調小了。習擇看這架勢,就知道二位“領導”有重大事情要宣布,忙正襟危坐,聽后吩咐。
果然,習母一開口就讓習擇大吃一驚,“你這次回來就不要再出去了。去你部隊里把職位辭了。轉業回來,隨便做點什么也好。”
聽了習母的話,習擇雖說多少有些心理準備,可是還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退伍轉業的事情其實父母已經在之前的電訊中的提過了。而且他們顯然做了一些功課,查了資料,知道以習擇的情況完全滿足退伍轉業的要求,而且習擇是神脈士,就算從部隊里退下來也不愁找不到工作,賺不到錢,足夠在京華城里生活下去了。
之前是隔著電訊,習擇還可以打哈哈的糊弄過去,可是現在面對面的坐著,習擇就滿心的苦笑,不知道應該怎么應對。總不能將真實的情況都告訴他們吧?家里欠著好幾億的錢?你兒子我得罪了一堆人,一堆人想要你兒子的命?還有你兒子的夢想可是要當大元帥!這些說出來除了把父母嚇到之外完全起不到任何效果。
這時候習父也說道:“你媽說的對!我也是這個意思。或者你真喜歡參軍,也可以申請轉到文職去。干什么一定要去前線,去執行那些危險的任務?對了,說起這個我想起來了。習真那孩子也不知道走了什么門路,竟然也參軍了,她就是秘書助理一類的文職。而且她現在也搬到了京華城來。”
習擇想了想,覺得直接頂撞反對是行不通的,只能迂回著來,道:“爸,媽,我的情況比較復雜,一言難盡。部隊畢竟是講紀律的地方。不是我想怎么樣就可以的。”習母道:“你少拿這個來哄我。我都讓仙音去查了,你的情況完全就符合退伍轉業的條件。你本來就是志愿兵來著。”習擇搖頭,道:“媽,話是這樣說,可是不同的部隊又有不同的規定。這里頭復雜著呢。現在前線還在和外族激戰,正是需要人手和的時候,部隊怎么可能讓我離開?”
習父道:“越是這樣就越不能讓你去冒險!就算他們不肯放你走,我也有辦法!”說這他拿出《邦聯婚姻法》,道:“你看,你現在已經十六歲了。按照《婚姻法》,你必須結婚,育兒。這是每個邦聯公民都應盡的義務!我就不信你們部隊里的規定,還能大過法律?”習擇是真的哭笑不得了。不過習父的思路卻是沒錯了,邦聯以近似強硬的手段鼓勵生育——這是人類繁衍的根本所在,通常情況下,如果部隊不放某人走,而他又沒有結婚生育后代,就可以搬出《婚姻法》來走法律程序。
不過這一套還是不適用于習擇啊。習擇都不知道怎么和父母解釋,只能道:“好吧,我明天就向上級遞交申請,結果怎么樣我可不敢保證啊。”見習擇應下來,習母就笑了,道:“就是嘛。俗話說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釘。以前就不讓你去參軍,你非要去。這次無論如何你都得給我出來。咱們就是普普通通的人家,安安心心的過日子才是真。”
我要是不去參軍,咱們怎么可能辦到京華城來居住?這話習擇當然不會說出口。這事父母也是也為了他好,沒道理可講,父母的想法決定就是最大的道理。不過習擇也不擔心,因為部隊根本就不會放自己走。習擇忙應是,道:“媽,我折騰好幾天了,都快累死了,好不容易回家,我去休息了。”
習父道:“急什么?現在才八點多。聽咱們把話說外,足夠你睡的。”習擇道:“爸,還有什么事兒啊?”習父道:“什么事?還能有什么事?就是剛才我提到的結婚育子的事情。你現在也老大不小了。你哥哥的兩個孩子都會打醬油了。你和那個韓梅梅到底怎么回事?”
習擇一愣,道:“韓梅梅?爸,她叫韓梅。不叫韓梅梅。我和她很好啊。怎么了?”習父道:“我沒記錯的話,她也是參軍的吧?”習擇心里頭苦笑,點頭應是。習母道:“那你現在和她是什么情況?你爸剛才也說了,你都快十八歲了。你和她有沒有那個……結婚的想法?要是有的話,你也讓她從部隊里退下來,你們趕緊把好事成了。”
習擇無奈,道:“我知道了媽,這事我會和她說的。”說著就想要起身走人。習母又道:“兒子,爸媽知道你有理想有沖勁,就想做大事,可是你也要想想,再怎么大富大貴,都比不上平平安安的好。你看看仙音和囡囡,她們家男人也是參軍的,現在一年多沒有回來,也不知道……就留下她們孤兒寡母,想著囡囡那么小就……媽看著都心疼,這兩天仙音發燒感冒,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你說說這……”
習擇沒辦法,只能坐下來陪他們嘮嗑。總之先說些好話把他們哄住了。習擇還提到搬一個大點的屋子,卻沒想到一說出口,習母就一口否決,“在這里住的好好的,搬什么搬?京華城那么大,買個菜都迷路。好不容易在這里住熟悉了,左鄰右舍也熟絡了,又要搬到陌生的地方,不搬!”習母當然不會說她舍不得囡囡這個小可愛暖心寶。還有廖仙音。習母都曾經想過,要不是習擇已經有了女朋友,干脆就撮合她和自己兒子呢。
聊到十多點鐘,習擇才回自己屋。洗了把臉,泡了個腳,摔在床上卻一點睡意也沒有。爸媽的一番話給他帶來了不小的感觸。可是他并沒有因此而動搖了內心。只不過一時半會兒還不知道怎么解決這些問題。想要父母同意自己繼續參軍,而又不讓他們心安。除非……完全不管他們的意見,我行我素,這樣就徹底一了百了。可是,以后家里恐怕就難有今日的融融氛圍了。
習擇睡不著,就來到陽臺上吹冷風,看著京華城天穹上的人造星空,突然想起自從回來之后就沒有在和韓梅聯系上,便如每天例行公事一般撥通了韓梅的滴滴妞。可是得到的回復依舊是:“你所呼叫的對象正處于通訊管制狀態,你稍后再撥。”
通訊管制,只有戰事發生的時候才會通訊管制。也就是說這段時間以來韓梅那邊一直就處于戰時狀態。習擇很是擔憂韓梅的情況。唯一慶幸的是,暫時沒有收到任何韓梅犧牲的消息。每個戰士都裝配的滴滴妞,實時的監控佩戴者的生命體征。如果佩戴者的生命體征消失,軍方監控部門就會收到信息,經過進一步確認之后,就會顯示該人犧牲的信息。
習擇是知道現在S域邊境一線仍然和蓋克族膠著著。其中S413區的998兵港就是其中最兇險的“絞肉機”之一。之前998兵港的緊急求援就被蕭祁紅干擾了,要不是蕭祁紅最后被刺身亡,洪都城軍司令部立即撥亂反正,緊急派遣出一個全編旅趕赴998,后果不堪設想。而對于蕭祁紅的死,習擇只有四個字:“死的活該!”他甚至想感謝一下那個刺死了蕭祁紅的人。
“等忙完了這邊的事情,我就申請前往998兵港!”習擇打定了這個主意。在陽臺上吹了半個小時的冷風,習擇便會去休息了。第二天無論是軍團還是外交部那邊都沒有安排,習擇估摸著薇莉佳和邦聯軍政高層還要做幾天的秀,實質性的會談恐怕還要過幾天,等于在此之間的時間里都是自由活動時間。難得清閑,習擇自然樂得逍遙。
而且習擇已經約好了楊雪,邱鑫他們。雖然滴滴妞上的交談已經不少,可是哪里比得上面對面的歡聚?不過在和楊雪歡聚之前,習擇還兼職了一下小囡囡的代步工具,把這小不點送到了紅星幼兒園。本來廖仙音是堅持要自己送的,可是習擇看她臉色依舊蒼白虛弱,再加上囡囡“叛變”,所以就由他來送了。
到了紅星幼兒園的校門口,習擇將囡囡放下。囡囡在習擇的臉上“么”了一下,“謝謝叔叔,叔叔再見!”就撒著歡跑進了幼兒園。習擇喊道:“別跑,小心摔著。”小孩子就是活潑跳脫。習擇才一轉身,前方不遠處就停下一輛車。從車里走下來的不就是昨天傍晚和習擇有過口角的“高高在上的上層人士”嗎?
還是那抱著瓷娃娃的美麗保姆,她看到習擇,頓時就滿臉尷尬,羞臊。一想起昨天自己在他面前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她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忙抱著瓷娃娃就跑向幼兒園。至于那個一口一個“小賤民”,似乎已經完全將習擇給忘了。倒是那個禿頭男人也從車上下來,小跑到習擇面前,訕訕笑道:“習先生,昨天那事是我冒昧了,還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嘿嘿。”
習擇道:“看來你是查過我了?怎么,是不是我要是沒點本事,你就會要我好看?”蔡志綱道:“怎么會呢?您誤會了……”習擇擺擺手,道:“你們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我就是個走了點運的小民。咱們不在一個世界,也沒什么沖突矛盾。各過好各的日子吧,井水不犯河水。你說呢?”說完轉身就走。
蔡志綱其實就在心里誹謗習擇,不就是踩了狗屎運得到了黃金神脈么,被習擇點破,頓時啞口無言,再想說什么,習擇已經走遠了。等看不見習擇了,蔡志綱冷哼一聲:“給臉不要臉。什么東西!”迫于岳父的壓力他才來向習擇賠禮道歉的,現在歉道完了,可在他心里卻是越發的瞧不起習擇。他調查習擇查的不完全,自然不知道岳父究竟為了什么而不讓他招惹習擇。所以,道完歉,心里仍舊不忿的蔡志綱,琢磨著拿習擇的家人出口惡氣,好讓他知道有些人是絕對不能惹的——他倒是也會耍心機,先道歉,然后再做手腳,嫌疑就小了很多。
習擇壓根就沒把那個人放在心上,直接打車來到了和楊雪他們聚會的地點。習擇到時他們早已經到了。楊雪,邱鑫,方少云,趙乾坤,楚辭,蕭可可,還有林氏雙胞胎,都是許久不見,非常想念的生死戰友!
楊雪道:“沒事就好!歡迎歸隊!”
邱鑫道:“習帥,你在帝國那邊干的,真是good/job!帥斃了。”
方少云道:“好久不見!我的喜酒你沒喝道,等下我可不會放過你。”
趙乾坤一臉猥瑣:“喲,小哥,我這里有新一期的《東方快弟》,好東西,你要看嗎?”
楚辭道:“習擇,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我們大家就都放心了。”
蕭可可笑道:“小習子我就知道你,命大,破災,而且走到哪都能搞出大新聞來。”
林氏雙胞胎齊聲道:“小哥哥,歐蓋里那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