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要開動了?!?
席若云氣喘吁吁地仰躺在床上,腦中一片空白。
忽然壓在她身上的男人竟然爬了起來,席若云茫然地看著他,不明白為什么司凌睿會突然停下。
“我忘了有件禮物要送給你。”
席若云的腦子里冒出了無數個問號,做到一半突然要送她禮物是個什么操作?
然后她放下被推到上面的裙擺,撐著身子坐起來想要看看司凌睿到底要干什么。
只見男人從臥室出去沒多久,就拿著一個精致的紙盒子走了過來,把盒子遞給了一臉迷茫的席若云。
這時候席若云已經緩過來了,臉上的紅暈漸漸褪去。
她在沒有表情的時候,又恢復了冰美人的姿態,柳眉微微一挑,睨了司凌睿一眼,盛著一抹水霧的大眼睛里卻少了平日里的冷傲,多了一絲嬌嗔。
“這是什么?”
席若云在司凌睿的注視下好奇地打開了盒子,發現里面是一條手工刺繡的黑色斜襟旗袍。
她愣了,這種時候,送她旗袍?
就在席若云疑惑不解的時候,司凌睿又開口了:“換上?!?
“……”
席若云徹底無語了,這也太惡趣味了吧!
表面上看這件旗袍還挺端莊的,但是席若云將疊起來的部分打開,發現自己之前的想法還是太天真了。
這旗袍的上半部分還好,但是她接受不了的是下面的側擺開衩都快開到腰上去了。
她敢保證,這樣的款式,她穿上了連臥室都走不出去。
席若云拎起旗袍上下打量了一下,上面的刺繡從針腳到顏色,做工都是極好的。
讓她不禁感嘆,好東西都被司凌睿糟蹋了。
能有這種手藝的裁縫基本上都是上了些年紀的手藝人,趕制這么一件旗袍,恐怕三觀應該已經碎了一地。
這件旗袍她不是很情愿穿,總覺得有點怪怪的,更何況穿與不穿有區別么,總歸是要脫下來的。
“不是愿賭服輸么?”司凌睿的指尖緩慢地滑過席若云纖細的腰身,似乎是在勾勒著曼妙美好的線條:“現在想反悔了?”
好吧,原來必須要聽他的這個賭約其中也包含了這一條。
席若云甚至覺得這一切都是司凌睿早就計劃好的,畢竟定做一件這樣的旗袍,少說也得提前半個月了。
更何況這個打賭本來就是司凌睿提出來的,但是他怎么會如此篤定自己一定會贏呢?
席若云想了想,最后得出結論,這個賭約橫豎他都不虧,反而是她,無論輸贏都沒啥好處。
想通之后,席若云忽然發現自己的那些經驗,對上混跡商場多年的司凌睿還是不夠看的,不禁有點郁悶。
實際上席若云不知道,對于司凌睿來說,要想讓一支股票漲或者跌是很容易的事,所以說這個賭局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結果。
剛接手家族生意沒幾個月的席女王自然對付不了經驗豐富深藏不露的司家二少爺,要是針鋒相對起來也只有乖乖被教育的份兒。
不過席若云可不是會甘心吃虧的人,她把自己這次賭輸了歸結于才剛開始接觸股票,沒有經驗,再給她一段時間,下次如果再打賭,就不一定是誰輸誰贏了!
“還走神?”司凌睿不滿地看著抱著旗袍坐在床上發呆的席若云:“你再不換,我可要動手了?!?
“別……我自己換!”
席若云把旗袍拿起來,看著司凌?;⒁曧耥竦臉幼樱蟹N預感她今晚上要是穿了這件旗袍,恐怕明天連下床都困難。
過了上半場,本來已經有點疲倦的席若云靈機一動,說道:“我先去別的房間換好了再過來?!?
司凌睿定定地看著她,不置可否,讓席若云莫名地有點緊張,又補了一句:“可以保留點神秘感?!?
又過了片刻,男人終于點了點頭。
“去吧。”
席若云如釋重負,馬上抱著旗袍跳下床去,跑到了隔壁的客臥。
就在她正想著反手把門鎖上,順便感慨自己今晚可以早點睡覺的時候,司凌睿已經緊隨其后跟了過來,還好心幫席若云鎖了門。
席若云完全沒反應過來他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操作。
“我不是說換好了就過去么?”
“可以。”司凌睿就站在門口:“不過我覺得偶爾換個環境也不錯。”
“……”
“衣服換好了,你就不用過去主臥了。”
“……”
席若云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這個精力旺盛的男人套路是不是太多了?
然而司凌睿根本就沒有給她更多的思考時間,索性直接把旗袍丟到一邊開始享用已經送到嘴邊的可口美味。
畢竟衣服可以改天再穿,今晚的時間就不要浪費掉了。
……
司琪露父母回國后的第二天,司琪露告訴司凌翔婚禮的場地已經選好了。
“凌翔,我爸說已經找朋友算過日子了,10月15日非常吉利,正好那時候天氣也不錯,你看怎么樣???”
“15號?”司凌翔算了一下,那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
“嗯,至于領證的話,提前一個禮拜去就好了。”
司凌翔在電話里半天沒有說話,司琪露便又問了一句:“凌翔,你在聽么?”
“啊,聽著呢,這日子挺好的?!彪m然連婚期都定了,但是司凌翔還是覺得沒有真實感:“不過日期定這么近,準備的時間會不會太短了?我看別人結婚都是提前半年就做準備的,要不……”
“沒關系啊,場地現在也定下來了,那個酒店是我爸的朋友開的,插隊拿到了一個環境特別好的宴會廳?!?
司琪露此時正在婚紗店里面,一旁的店員給她拿了和婚紗相配的頭紗,一看到她臉上略顯陰沉的表情不由得一愣。
這時司琪露才發現店員已經回來了,忙轉過頭去繼續用溫柔甜美的聲音和司凌翔道:“凌翔,我現在在婚紗店呢,你能過來試一下禮服么?”
“我這邊有點忙……”司凌翔有些為難。
“不用耽誤你多久的。我把地址發給你,先不說了,店員把我的禮服拿來了!”
司琪露說完這句話之后,就掛斷了電話。
“司女士,還繼續試么?”店員一想到剛才司琪露略有些猙獰的臉,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但是很快司琪露轉過身來的時候,表情依舊和剛進門的時候一樣溫柔恬靜。
店員表面上依舊微笑著,但是在心里已經給司琪露打上了一個標簽:這樣的客人絕對不能得罪。
店員幫司琪露試了好幾套禮服,司凌翔才姍姍來遲。
“凌翔,你來啦?”司琪露臉上露出歉意的表情:“抱歉,你那么忙我還讓你過來,不過你婚禮當天穿的西裝要訂做,他們家訂單太多我怕來不及?!?
“沒關系,你看中哪套了?我去試。”司凌翔對著司琪露笑了笑,實際上他對于穿什么衣服一點都不在意,反正不是自己想娶的女人,對于他來說都是沒有意義的。
“這件?!彼剧髀吨笓]著店員把一套西裝拿了過來,她看到司凌翔明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就算是再想忍耐,都有點力不從心。
現在已經到了在外人面前都不愿意裝一下的程度了么?
她悄悄攥緊了拳頭,站在試衣鏡面前的司凌翔,木著臉看著鏡子中的人,還沒有五秒鐘,就把這套衣服定了下來,在他的臉上絲毫沒有要當新郎的喜悅。
司琪露忽然間就有些迷茫了,她總以為自己可以有時間讓司凌翔慢慢地把注意力轉移到她的身上。
但是現在看來,哪怕席若云根本不搭理他,司凌翔依舊可以犯賤一樣地想著對方。
要是席若云能夠消失就好了,司琪露眸色一沉,心里突然冒出了一個可怕又瘋狂的想法。
“司小姐,剩余的幾套婚紗您還要試么?”店員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緒。
司琪露抬頭看了眼依舊心不在焉的司凌翔,勉強說道:“幫我拿到試衣間去?!?
“琪露,你先試,我出去透透氣?!彼玖柘柘袷峭瓿闪俗约旱娜宋镆粯樱瑢χ肿哌M試衣間的司琪露說了一聲,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婚紗店。
司琪露選的婚紗店坐落在歐洲風情街上,為了配合歐風的主題,店鋪的對面就是一條人工河。
這里是他當年和席若云約會的時候最喜歡來的地方,尤其是有一家咖啡館里的舒芙蕾特別好吃,席若云可以捧著一本書,再點一杯冰咖啡,在那里坐上一整天。
司凌翔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那家咖啡館,睹物思人,就想進去坐坐,他還沒等推門進去,就看到席若云竟然坐在靠窗邊的位置上。
她神情疲憊地盯著面前的咖啡發呆,眼眶微微泛紅,一副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樣子。
司凌翔呼吸驟然一滯,他想這一定是上帝對他的指引,在他幾乎就要放棄,準備安心和司琪露結婚的時候,讓他在他們以前經常約會的地點看到了席若云。
昨天你看到司琪露之后就不高興了,現在你是不是也在為了我傷心?
抱歉我再也不會傷害你了。
司凌翔猛地推開門就沖了進去,司琪露,結婚典禮,他通通可以拋棄。
席若云,這一次,只要你肯原諒我,以后無論多么艱難,我都不會再放開你的手了!
席若云揉了揉眼眶周圍,又打了個哈欠,昨晚她又被司凌睿折騰得夠嗆,現在困得得厲害,偏偏隱形眼鏡又很不舒服,讓她必須要忍住想去揉眼睛的沖動。
本來她今天打算曠工一天好好休息的,但偏巧有個以前的客戶約她出來,于是席若云只能匆匆來到了約定地點,結果她到店里等了一會兒之后,被對方告訴,突然有急事不能赴約。
席若云徹底沒脾氣了,太困怕開車回去不安全,就點了杯咖啡坐在店里打發時間。
就在她喝完咖啡站起來準備去柜臺前結賬的時候,突然從外面沖過來一個人影,還沒等她看出請,就被結結實實地抱了個滿懷。
席若云懵了一秒,很快便反映過,掙脫開狠狠地給了對方一個耳光。
“你有毛病么?”
被陌生人冒犯讓席若云怒火中燒,可是等她打完之后才看清楚過來抱她的人竟然是司凌翔。
完了,她后悔剛才沒有打得再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