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KC的高層都非常敏銳地發(fā)現(xiàn),往日一個月有三週都在國外的大BOSS,突然不喜歡出差了。
以往經(jīng)常大半夜地打電話罵人召開緊急會議,現(xiàn)在不到下班時間就沒影了,董事和技術(shù)高層們都已經(jīng)睡了一個多月的安穩(wěn)覺。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大家都是不約而同,心照不宣地,將這樣善意積極的改變歸功到總裁夫人,季菡的身上。
之前蘇沛白和季菡的關(guān)係鬧得沸沸揚揚,在集團內(nèi)部也惹起過一陣腥風(fēng)血雨,風(fēng)雨過後,大家猛然生出一種骨血至親的感覺。
蘇沛白在美國出差期間,硬是將一週的行程生生壓縮到5天,剛剛參加完研討會就加班加點趕回來,同行的高層在機場差點虛脫暈倒,這樣超負荷的加班,實在是…太累了。
可是沒有人敢出口一個不字,蘇大總裁的理由非常正當(dāng):“馬上就是公司三年週年慶,很多事情需要準備。”
然而上飛機前還說著週年慶的人,一出機場就眼睛不眨地,扔下一羣人上車回家了。
董事A眨眨眼睛,不確定地問曾曉年:“我怎麼覺得,總裁最近像變了一個人…“
曾曉年近來的狀態(tài)一直都不算好,工作之外的很多時候,甚至有點萎靡。
於是他難得眼神淡淡地,撇了對方一眼不說話。
該董事越發(fā)迷糊了,拍了拍自己的頭又去問身旁的其他人:“我是不是加班加迷糊了,我們現(xiàn)在是不是還在紐約…”
旁人乾笑了兩聲,然後回答:“別做夢了還紐約,趕快回公司加班去吧。”
車上。
季菡今天自己開車過來的,所以蘇沛白就直接上去副駕駛的位置。
他身上微微褶皺的西裝還有下巴的胡茬,都非常明顯地宣告著,他剛結(jié)束會議就直接來了機場。
坐國際航班回來,他的眼下有淡淡的清淤,顯得異常疲憊。
心裡憐惜,季菡皺著眉頭去給他按太陽穴。
就這一個動作,將蘇沛白身上的寒冰勞累全部驅(qū)散開來,他喟嘆一聲,伸手將季菡拉過來抱在懷裡。
微涼的帶了倦意的吻便覆蓋下去。
似乎還能感受到來自紐約那座城市的摩登氣息,季菡的雙眼睜得大大地看他。
看著那雙黑亮的清澈見底的眼,蘇沛白火熱的吻沒辦法繼續(xù)了,嘆了一口氣纔開口說今天的第一句話:“有沒有想我。”
季菡笑,眉眼彎彎瞳若星辰:“想,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算算我們也快有十幾年沒見了,你看看我有沒有變老。”
說著便煞有介事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將頭髮撥到而後,正面對著蘇沛白讓他檢閱自己。
眉毛上挑,蘇沛白也不客氣,便任由著自己的眼神像一張密密麻麻的網(wǎng),絲毫不收斂地朝著那個朝思暮想的人傾灑過去。
越看眼神越沉,那個人簡直就是毒藥,是藥引。
他的手隨之跟上,從她的額頭輕輕往下到精緻的眉眼,挺直小巧的鼻樑,最後留在脣上。
蘇沛白右手手背上猙獰的傷疤,跟她嬌豔的脣形成鮮明的對比。
指腹輕輕摩挲流連,季菡眼神一閃,張口直接咬住他的虎口。
靈巧的舌從虎口往上到指尖,那種戰(zhàn)慄的觸電一般的感覺迅速從手指傳到全身,蘇沛白手上微微用力,低嘆出口:“季菡,你個妖精!”
然後兩人終究是沒有回家,蘇沛白連進城的時間都不給她,硬是將她帶進機場旁邊的星級酒店。
小別勝新婚。
雖然他們的婚禮還沒有補辦成功,但是這並不妨礙兩人如火如荼的別後溫存。
從下午一直到深夜,到最後季菡渾身痠軟地昏睡過去,蘇沛白便輕手輕腳地給她洗澡。
看著那張潮紅未褪,被汗水溼透了的小臉,蘇沛白心頭溫軟酸澀的漣漪一波一波盪漾開來,低頭又吻了上去。
睡夢中的她似乎有些排斥,稍稍偏了偏頭要躲開。
蘇沛白眼眸一沉,將她放進浴缸單手摟緊了她就要繼續(xù)。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禁錮的擁抱讓季菡有些無法忍受,她閉著眼睛的小臉突然緊繃抗拒起來,她的全身都開始劇烈地掙扎,雙手僵硬地舉起來要推開侵犯她的頭,口中惶恐驚呼出聲:“不要,不要!”
蘇沛白渾身一抖,定睛看向她的臉。
片刻便理解了她是在做噩夢,擡起手正要將她搖醒,季菡下一句驚恐吼出聲的話卻讓他的血液瞬間凝固下來,她說的是:“不要,季念!你放開我!”
剛纔還熱氣氤氳的浴室驟然冷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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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像是一道閃電,一個開關(guān),將蘇沛白的全部冷靜和定力打散開來。
他眉頭皺緊,薄脣緊緊地抿成一條直線,抱著季菡的手既強制,又冷硬。
***
季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回到了別墅的房間裡。
她艱難地活動一下痠痛的全身,穿著睡衣下樓,劉阿姨看見她臉上一笑:“太太,您醒啦?”
微微疑惑,劉阿姨怎麼過來了,季菡清清嗓子正要開口問。
“老爺子的身體徹底恢復(fù)好了,也不需要我再幫忙,先生便讓我回來照顧您。”像是看出了季菡的疑問,劉阿姨笑了一聲主動開口解釋道。
季菡笑笑:“那就辛苦您了。”
她的嗓子微微沙啞乾澀,似乎是昨天受了寒,現(xiàn)在微微有點感冒了。
下樓去倒了一杯水,季菡繼續(xù)問她:“小白還好嗎,最近乖嗎?”
“乖,乖得很,天天跟著他太爺爺後面去釣魚去公園,還會背英語單詞了呢。”
劉阿姨笑著回答,臉上的笑容非常的寵溺,還與有榮焉的樣子。
蘇浩初小朋友現(xiàn)在可金貴神氣了,蘇家上下哪個不不把他當(dāng)個寶寵著。
笑著點點頭,季菡擡頭看看院子裡,車位上少了一輛車,然後又問:“蘇沛白呢?”
“先生去公司了,說今晚會晚點回來,讓您自己先睡。”
劉阿姨將餐桌上精緻餐盤的蓋子一一打開,然後對季菡道:“太太,晚餐已經(jīng)準備好了。”
晚餐…
季菡擡頭去看看牆壁上的掛鐘,居然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多了。
現(xiàn)在的天黑得早,秋天的天氣陰沉沉的,外面已然像是晚上了。
跟劉阿姨道了謝,然後讓她先回住處去,季菡在餐桌面前坐下來。
一個人面對著這麼大一桌子美食,真是沒什麼興趣…
她甩了拖鞋上樓去將手機拿下來,給蘇沛白髮消息:“你什麼時候走的,也不叫醒我,我自己都吃不下飯。”
蘇沛白回消息的速度倒是很快,簡潔溫淡:“公司週年慶要準備,你好好吃飯。”
“…”
好吧,這個消息發(fā)不發(fā)似乎也沒什麼分別。
胡亂地吃了一些,季菡睡了大半天全身都疼,看到牀都頭暈。
於是便裹了個浴袍在沙發(fā)上看電視。
剛剛離開的劉阿姨去而復(fù)返,身後還跟著幾個穿黑色套裝的年輕女孩子。
劉阿姨彎腰解釋,比在老宅的時候態(tài)度要恭謹一些:“太太,這是來幫您定製週年慶禮服的工作人員。”
季菡皺眉遲疑,然後蘇沛白的信息便及時發(fā)了過來:“阿磊的人,他今天沒空。”
算算時間,到月底的30週年慶還不到一週的時間,似乎也該要量體裁衣了。
跟著那幾個年輕女孩子忙活了一陣,從肩線到脖頸,甚至連腳的尺碼都不放過,一絲不茍單位精確到釐米。
等她們走之後季菡徹底不困了,洗了一盤水果吧嗒著拖鞋上樓去。
拿出之前的企業(yè)管理書來看,剛剛翻完兩頁,她的老師西蒙先生電話就打進來。
自從上次在機場旁邊的西餐廳一別,真是好久都沒有見他了。
他的聲音溫軟柔和一如既往:“最近好嗎?”
季菡笑了兩聲,將書合上:“很好啊,正在看你給我佈置的功課呢…”
給她佈置的功課,時間似乎又驟然拉回到在小城的很多個白天夜晚。
那時候季菡消極陰沉沒有一點生氣,是西蒙耐心地陪伴她,開解她。
帶她看花看雨,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讓她學(xué)習(xí)企業(yè)管理。
那時候季菡的興趣不高,而且她的學(xué)習(xí)天分真的不算特別突出,對於西蒙這樣天生高智商的各種大家來說,季菡的學(xué)習(xí)進程真的是…太慢了。
西蒙雖然溫婉優(yōu)雅,但是在她學(xué)習(xí)的功課上面卻是半點都不肯放水含糊。
智力不夠只有時間來湊,纔開始學(xué)習(xí)那一陣,季菡還是有多個挑燈苦讀的夜晚。
通話的氣氛突然就變得親近和諧起來,西蒙輕笑了幾聲問了問小白和林每一的情況,然後開口解釋說他剛從英國飛回來。
季菡點頭,大方地開口邀請:“上回見面我們都沒怎麼吃好,天氣愣了,等週末我們叫上每一一起去吃火鍋好不好。”
說完又想到西蒙的飲食習(xí)慣,季菡連勝繼續(xù)補充道:“素食的,蒸汽火鍋。”
西蒙先是笑著答應(yīng)了,接著語氣微微一頓開口說:“旺姆之前跟我聯(lián)繫了,說我們怎麼也不回去看看她…”
季菡心虛,正要解釋,西蒙便直接開口說下去:“她是想小白了,我知道你最近忙,所以我打算去接她過來玩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