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梵界泰山嶺內(nèi)各處如何狂歡,卻說在泰山梵寶大殿在高談對飲之時,儒門孔軒書院的新近院主孔錄忽然出聲道:“嶽教主今日大婚,當真是可喜可賀,但唯一可惜的卻是故人不在啊!”
大殿中忽然靜了下來,齊將目光聚集在了孔錄身上。
我放下手中的酒杯,看著那一臉可惜表情的孔錄好笑的道:“孔院主何出此言?我今日大婚少了哪位故人啊?”
孔錄微微一笑,也將酒杯放下,說道:“嶽教主還記得當年的武祖樑超否?”
我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心中忽然涌起了一種莫名的情緒。記得,怎麼能不記得?當年的好兄弟,闖蕩修真界數(shù)百年都不曾忘了自己這個老大的那個傢伙,記得當年大中華聯(lián)邦還沒解體,我還只是長老院的院主的時候就第一次從道門十宗來人口中聽聞到了他的消息,似乎那小子當年渡劫的時候引動了什麼雷星破界,飛昇之後還得了什麼大羅金仙的頭銜,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是在天界逍遙快活著吧。
不對。我心中忽然一動。樑超飛昇到了天界應(yīng)該不假,但恐怕這傢伙現(xiàn)在天界之中過的也不會是很好吧,不然以我和他的關(guān)係當年的修真三十六大宗派不會那麼處心積慮的對付我,起先還只是想要活捉囚禁我,到了後來儒門八派的作爲恐怕已經(jīng)是下定了決心要除掉我了。要不是我收服了當年的武宗十三支又擁有整個梵界作爲後盾並依此創(chuàng)建了強橫一時地梵教的話,此刻說不定依舊還在這些修真大派地追殺下度日呢。
這些修真大派既然可以如此不顧當年樑超留下的情面來對付我。顯然是樑超那傢伙在天界的日子不好過,甚至是得罪了不少人也不一定。而且很明顯,那傢伙八成已經(jīng)是徹底失去了和現(xiàn)在人間修真界的聯(lián)繫了,不然那些修真大派當年也不會如此肆無忌憚。
想到這裡我忽然將目光放在了一旁一直都不曾言語的仙使吳隆真身上,只見他在聽到孔錄說起樑超的時候僅是微微笑了一下,依舊什麼也不說,只是慢慢地享用著面前的美酒佳餚。
大殿之中依舊寂靜的很。數(shù)百人的目光不時的在我、孔錄和那仙使三人身上徘徊,那些來自修真界三十六大宗派的門人個個眼光怪異,卻也都不曾說什麼。孔錄說完了那句話之後顯然也是警覺到自己似乎犯了什麼忌諱,沒敢再多廢話,只是尷尬的笑了笑,連忙端起面前的酒杯以作掩飾。
我略微沉吟了一下,不由得端起面前的酒杯對一旁自斟自飲的仙使吳隆真恭敬地道:“吳仙使,今日本人大婚,還要多謝仙使賞臉親自前來觀禮,本人無以爲敬。就以此薄酒敬您一杯吧。”
說完之後我當先一口喝光了杯中酒。
“嶽教主客氣了。應(yīng)當是本仙使敬您爲是,祝願嶽教主與貴夫人青春永駐萬年好合!”吳隆真淡淡一笑。也不客氣,端起面前酒杯也是滿飲了一杯。
見吳隆真喝了杯中酒,我這纔開口輕聲問道:“仙使來自天界仙庭,不知可聽說過樑超此人嗎?”
“樑超?”吳隆真微微皺了下眉,說道:“天界之中卻也有一人叫做樑超,但其身份尊崇。非一般人所能見到的,而且就算是一般地仙人也不敢在其面前如此稱呼他的名姓。”
“哦!”我心中一動,不僅有些忐忑起來,深吸了口氣,繼續(xù)問道:“那……可否問一下仙使大人,您所知曉的那位樑超其人乃是何時飛昇上界的?有何特徵嗎?”
“恩!”吳隆真忽然認真的看了看我,半響之後竟然呵呵一笑了起來,道:“嶽教主如此倒讓我想起來了。我所知曉的這位樑超大人也是三百多年前從這銀河修真界飛昇天界地,戰(zhàn)力非凡,當年就被仙庭太皇天御大帝尊賜封爲宣武鎮(zhèn)魔將軍。天賜鬥戰(zhàn)大羅金仙稱號,當年可真是羨煞了天界不少仙人真修呢。怎麼?難道嶽教主與天界的那位鎮(zhèn)魔將軍是舊識不成?”
我愣住了。雖然心中早有準備,但此刻親耳從這位仙使的口中聽到樑超在天界的消息依然讓我感到震驚。儘管這位仙使在說道樑超的時候表現(xiàn)出了足夠的尊敬和推崇,但我的心中還是隱隱感到了不對勁的地方,但此刻猛然聽到關(guān)於樑超的消息之後我的心中早已是紛亂如麻了,那裡還有時間思考別地。
僅僅是楞了一下,我馬上就有些急不可耐的出聲說道:“應(yīng)該不會有錯了。如果仙使所說地那個樑超真的就是在三百年前從修真界飛昇的話,倒是有九成就是我當年的那位兄弟了。敢問仙使,現(xiàn)在樑超怎麼樣了?還在天界仙庭擔任官職嗎?”
吳隆真有些愕然,隨即面露爲難之色,道:“抱歉,嶽教主。我所說的那位鎮(zhèn)魔將軍不管是不是您所認識的那位朋友,本仙使都不能輕易的將其消息泄露給下界中人知曉的,天庭律令如此
見諒。”
我眉頭不由皺了起來,但卻也不能當著大殿中數(shù)百修真者的面繼續(xù)對那吳隆真進行逼問,畢竟這傢伙乃是天庭的仙使,身份尊崇,不是我所能左右的。
吳隆真在此時卻順勢站了起來,手中重新拿出了那天界仙庭下發(fā)給我的聖諭,笑著說道:“嶽教主,雖然您今日剛剛大婚,正是要享受齊人之福的時候,按理說是不應(yīng)當遠行的。但是天庭下發(fā)給您的聖諭還是希望您能接受,也好使得本仙使能夠早日完成使命,以便回還天庭覆命。”
說完之後吳隆真再次當著大殿中數(shù)百人的面將那天庭地聖諭重新宣讀了一遍。
聖諭內(nèi)容一出,大殿中除了原本就知曉的梵教中人之外。那些來賀地三十六大宗派之主連同門人個個驚呼出聲,驚羨嫉妒的神色表露無疑。但在我看來。卻隱隱覺得這些人的眼光中大半都露出了那麼一絲的急切之色,立時讓我的心中升起了一絲疑慮。或許在這些來人之中真正感到驚奇和震撼的只有柳青衣和其四位劍仙師傅吧。
我早已猜到這位仙使大人會在這個時刻重新拿出聖諭來逼迫我就範,但原本想地是無論如何也要再次拒絕掉的,此刻忽然得知了樑超在天界的消息之後反倒有些猶豫了起來。
趁我這麼一猶豫的功夫,吳隆真立刻將那聖諭塞進了我手中,這才拱手一禮。說道:“嶽教主,您也不用立刻做出決定,不妨好好考慮幾天。本仙使會在這梵界泰山嶺內(nèi)待上一段時日,嶽教主若是有所決定之後當可立刻通知我。想必以嶽教主的能力想要在這泰山嶺內(nèi)找到我應(yīng)該是輕而易舉的,吳某這就先告辭了。”
說完之後吳隆真好不猶豫的轉(zhuǎn)身朝大殿之外走去,到了大殿門口卻又忽然停了下來,轉(zhuǎn)身看了我一眼,道:“嶽教主若想要知曉鎮(zhèn)魔將軍的詳細消息,天界之中自會輕易可以查知。言盡於此,本仙使靜候嶽教主的佳音。”
話音落地。吳隆真也不管其他人如何,轉(zhuǎn)身化一道仙光朝泰山之下飛去。轉(zhuǎn)眼間不見了蹤影。
吳隆真這位仙使剛一離開,那三十六大宗派之主也帶著各自的門人紛紛告辭,片刻之後大殿中僅剩下梵教地一班人馬和柳青衣以及他的四位劍仙師傅等人了。不過在泰山之上,除了梵寶大殿之外地其餘各殿之中,此時依舊還是酒興正濃,數(shù)萬修真來客在梵教弟子的招待下高懷暢飲。好不快活。
我此刻心中依舊還有些紛亂,揮手示意梵教的一干人等下去招呼其他各派修真來人,又讓統(tǒng)議院段志明專門派了幾人招呼柳青衣等五人,說了些抱歉的客氣話之後,我轉(zhuǎn)身走進了梵寶大殿的後進院落,找自己的那位新娘子李靈真商議去了。
當李靈真聽到了樑超地消息之後也是一陣的興奮,說起來樑超的身份還是她的妹夫呢,當年她的孿生妹妹李靈曉正是嫁給了樑超。當年樑超就一直將李靈真當作自己的大嫂對待,和李靈曉夫婦二人陪著李靈真走遍了地球各處來尋找我的蹤跡,卻一無所獲。最後無奈之下只好將之冰封肉身保存了數(shù)百年,直到我的再次出現(xiàn)。李靈真才真正的復(fù)活了過來。
李靈真這些年來也一直聽聞過樑超飛昇天界的傳說,但畢竟不是親眼所見,此刻竟從那仙使地口中知曉了樑超確實是飛昇到了天界之後,一時間激動的有些熱淚盈眶。畢竟她一個女孩子,當年還不到十八歲地時候便不得不被冰封沉睡起來,醒來之後一晃就是八百年,除了我這個當年的舊人之外可以說沒有了任何親人了。如今乍聞八百年前的舊人的消息,如何能不激動呢?
看到李靈真激動的淚流滿面的樣子,我的腦海中也不由得浮現(xiàn)出了當年和樑超在一起的每一個畫面,同時更多出了另外的十三個身影出來。這個時候我心中忽然做下了一個決定。
看來,天界無論如何我都是要去一次了。只是希望,我還能順利的回來。
又是三個月過去了,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頃刻間傳遍了修真界所有角落,甚至就連大半的世俗世界都在傳頌著這個讓人興奮莫名的消息。
梵教教主,大梵天尊,正式飛昇天界了。
天庭賜封梵教教主爲天賜大梵教化大羅金仙,紫府帝君御下星斗鎮(zhèn)府仙君。
飛昇之日,整個嶽華星都被一層金光所籠罩著,足有數(shù)百萬梵教弟子前來相送,千餘家修真宗派親來觀禮,數(shù)十億梵教信徒觀看了現(xiàn)場直播。聲勢可謂是震天動地了。
看著仙凡通道緩緩在我面前打開,我的心中卻依舊是平靜無波,只是暗暗的告誡自己:新的挑戰(zhàn)即將到來,前面也許是陷阱,也許是坦途,一切都要靠我自己來把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