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還是熟悉的風,雪也還是熟悉的雪,不同的,也是唯一改變了的,也只有消失不見了的少女薩帕西以及似乎存在,似乎又不存在的空之射手——納斯里?卡利!
熟悉的雪花中夾雜著熟悉的風,冷酷無情的風吹響了靈宮初蝶鬢發上的風信,不錯,這次,風鈴的聲音,帶來的終究還是災難!
“怎么辦?奧斯洛?”初蝶緊緊抱著眼前的少年——奧斯洛?帕拉迪的右臂,與往日沒有任何感**彩的蘿莉狙擊手不同的是,詭異的畫面使她擁有了畏懼的感覺,小鳥依人般躲在奧斯洛身后。當然,這也是她很少呼喚奧斯洛螻蟻的場景。
奧斯洛眼瞼邊泛起了睿智的光芒,深邃而不可看透,就像闖入積雪的陽光一樣——耀眼而罕見。奧斯洛拿起褲袋中的手機,輕輕地點擊了幾下。
“喂,螻蟻,你不是有通話設備嗎?還用我的風信,害的現在風信連電源都耗盡光了……”初蝶突然放開緊緊握住奧斯洛右臂的雙手,和之前不同,初蝶好像不在意剛剛發生的一幕。
“吶,初蝶醬,你知道信號屏蔽裝置嗎?”奧斯洛似乎并不理會初蝶的吐槽,一邊點擊著手機的顯示屏幕,一邊對初蝶說。
初蝶思索了幾秒,對奧斯洛說:“你是說,那種可以指定信號源來屏蔽的電子干擾設備?你問這個干什么?還有,你剛才為什么叫我……”初蝶說完害羞的低下了頭。
“就是這樣,如果有人故意屏蔽我的信號源的話,我也不可能經行通話,可風信應該不同吧,這種便攜式電腦,是沒有通話信號源的吧?還有契山他們的對講機可以使用哦!”說后奧斯洛向初蝶展示了自己手機上顯示的“無法連接運營平臺”的字眼,繼續說道:“接下來,該是我向世人展示真相的時候了,黑色男人的團隊,仿真子彈的詭計,迷宮一樣的阿爾卑斯山側峰,失蹤的薩帕西少女,意外死去的無名男人,以及納斯里身在何處,一切的一切,我都明白了!”奧斯洛邊說邊把手機交給了初蝶。
手機上的瀏覽器功能自動播報出搜索文字:“納斯里?卡利,22世紀末杰出射擊人才,先后服役于由奧地利,瑞典,捷克三國所在動蕩時期共和的國家——塞伊弗拉共和國的前線特戰部隊,退役后以自己相當高的名譽成立了卡利財團,以生產軍火并將軍火販賣給各國軍方為利潤,先后獲得了多國的批準,卡利財團成為了世界上享有最高名譽的軍火生產銷售一體化基地,2198年,納斯里?卡利先生在45歲時宣告退出卡利財團,并且私人財產排列奧地利富豪榜首位,明明剛是事業熱火朝天的時候,納斯里先生卻選擇了放棄,因為發明了一種在空中精準無誤狙擊方式,被稱為——空之射手。”
“嗶~”手機發出了另一條搜索結果:“伊卡迪?卡利,納斯里?卡利先生獨生之子,本來被認定為即空之射手之后23世紀初將改變世界的新一代狙擊手,卻在2198年,也就是納斯里宣布退出財團的同年,創建了西塞羅傀儡師道具制造加工廠,負責加工傀儡線,傀儡發條,神經導索,遠程神經控制儀等傀儡師專用物品,據說他的傀儡線可以具有將人偶反彈的力度,可是由于經營不善,西塞羅傀儡師道具制造加工廠于2206年宣布破產,同年伊卡迪?卡利消失不見,時年17歲。”
初蝶聽后這些數據越來越迷惑,對奧斯洛說:“9歲創建傀儡師道具加工廠?這孩子真是個天才,等等,伊卡迪,好熟悉的名字,難道是?”
“嗯,就是那個男人臨死前說的,而那個男人,正是——納斯里?卡利!”奧斯洛繼續說:“首先,我和伊蓮恩她們是通過正規入口參加這場比賽的,其實這個年代參加真人CS比賽的人并不多,可卻排滿了人,而且隊伍似乎沒有前進過,如果我們這么想,納斯里先生是通過招募來雇傭售票員的,而兇手串通好了售票員,雇傭一群毫不相干的人來參加比賽,這樣,參加比賽的人就只有這群人了,而我們是通過初瑤的Tab轉移卡插得隊,所以,才偶然參加了比賽。其次,初蝶醬,你應該是迷路了才到達了這里,而且一只在樹上監視著比賽,兇手誤以為那是納斯里先生,為了引誘他出來而不傷及自己的雇傭兵團,兇手拆遷雇傭兵團使用仿真子彈,演出了一場戲,而當看見我時,以為我也是他的同伙,所以向我開槍,但其實,那把槍里的根本就是仿真子彈,最好的證據就是雷克斯對我說的。當然,如果我沒有認錯的話,那群男人,就是現在在通緝的犯罪集團‘黒之謎瑟’吧?”
奧斯洛說完便拿出收在口袋里的契山的***,向樹木開了一槍,當然,樹木完好無損。
奧斯洛繼續說:“納斯里先生將全部家產用來舉辦這場射擊游戲,如果非要說哪個人最反對的話,我想應該是身為獨生子的伊卡迪!正巧趕上了公司破產的伊卡迪,恰恰需要這筆資金重啟公司,要知道,傀儡師道具這種價格不菲的高科技神經元產物,不是隨隨便便來制造的吧?再者說,兇手通過黒之謎瑟來逼誘自己的父親納斯里出場,目的就是殺 死他吧?如果我沒有猜錯,殺 死納斯里先生的兇器,并不是扳手,而是——女高跟鞋底吧?薩帕西小姐,不應該叫做伊卡迪先生,躲在樹上可不好玩哦!”
奧斯洛說罷關閉了手機,雖然這里沒有信號,但是卻有無線網絡,所以搜索信息還是可以的,奧斯洛又抽出一個對講機說:“這是我叫初瑤用Tab卡片傳送過來的契山的對講機,這上面通話記錄最多的號碼是——”奧斯洛點擊了一下通話記錄上的提示按鈕,說:“恐怕那個抓走你的人偶,是你制作的吧,還有,耀眼的回彈傀儡線,你的傭兵團已經離開了嗎?”孤寂的叢林中響起了電話鈴聲,隨后“嗶~”的一聲取代了它,一個少女,啊不,是偽裝成少女的少年跳了下來,撕下了偽裝的面具。
“你是從什么時候發現我的呢?”伊卡迪問。
奧斯洛搖了搖手指說:“從你不畏懼死亡的那一刻起。”
伊卡迪望著天空僵持了一會,說:“想不到啊,設想好的計劃卻被自己的偽裝打破,還真是滑稽呢!”伊卡迪冷笑了兩下。
“為什么?薩帕西小姐?啊不,伊卡迪先生?”初蝶問。
奧斯洛:“恐怕是你父親對你的態度吧?”
伊卡迪長嘆了一口氣,緩緩地說:“以前一直以為爸爸有多么的厲害,現在看來,也只不過是一個沒有用的槍手而已罷了!每當我請教他時,總會回復讓我練槍法的他,還真是令人厭惡,就連我的事業都不支持啊!就連家產,都不寧愿分給我一點點,反而在這里舉辦什么射擊比賽,把家產拱手讓給他人,這樣的父親,有什么存在的價值!”伊卡迪邊說邊語氣加速。
“這就是你殺了他的原因嗎?”奧斯洛低沉著臉說:“讓你看看你父親的真相吧!”奧斯洛走到伊卡迪身旁,說:“現在,你來扮演你父親,就站在這里,我來扮演你!”奧斯洛指著倒在樹前已經腐爛的納斯里的尸體說。
奧斯洛拿起了伊卡迪偽裝用的高跟女鞋,朝伊卡迪的腦袋比劃了一下,伊卡迪突然一愣——地上的積雪融化后的水泊中,可以明顯看見身后的倒影!
伊卡迪用左手捂著面孔說:“為什么?為什么?他明明可以躲過去的?難道說……”
“是的,他是故意讓你動手的,包括你和你的傭兵團通過安檢時,身為槍手的納斯里一定察覺到了,也就是說,他,知道你要殺了他!”奧斯洛用食指指著伊卡迪說:“還有,你利用那邊那棵大樹制作反彈人偶,加上你的重量,那棵樹未必能承受得了,而承受的原因就是~”奧斯洛撿起放在地上的扳手——伊卡迪為了偽裝時留下的假兇器,奧斯洛用力一擲,扳手竟然打穿來樹木。
“這是?他的家產?”伊卡迪說。
樹木中可以看到一個緊鎖的箱子,奧斯洛將它取了出來,扣動了上面的按鈕。
本來期待里面有各種現金和信用卡的伊卡迪更加吃驚——保險箱里只有數十張密密麻麻排列的紙張和一把***。
“這是……欠條?”伊卡迪問。
奧斯洛思索了一陣子,對伊卡迪說:“其實,納斯里先生早就不是奧地利首富了,他的資產,全部用來投資你的公司了……”
“難不成,那些購買我產品的大顧客……全是他匿名偽裝的?”伊卡迪說。
奧斯洛拿起箱子中的***,向天空中開了一槍,子彈在半空中綻放,一張照片從彈殼中灑落出來——這正是幼年的伊卡迪和納斯里的合影!
伊卡迪手里緊緊攥著那張照片,低聲地說:“原來,他的遺產只剩下這個了,射擊比賽,只是一個幌子,他只是想把這把***托付給一個合適的人選,而屬于我的,只有這張合影,可是即使是這樣,我也沒有權利繼承這份寶貴的遺產……”伊卡迪啜泣了一會,合影上沾滿了淚珠。
“為人與射擊是一個道理的,只有扣好扳機,才能順利射擊。”初蝶在一旁說:“這就是納斯里先生想說的吧?”
伊卡迪陰沉著臉說:“**,小心**!”
“**?”奧斯洛腦海中面對突然闖入的詞匯,忍不住一驚:“你這個家伙!難道還在這里安放了**?”
伊卡迪繼續說:“本來是想殺了你用的,偵探先生,可是現在……那可是無法停止的定時**,喏,實際上就在那邊,不過,你是不可能拆除的了……永遠,不可能。”伊卡迪沉悶著臉說。
“初蝶醬,等我一下!”奧斯洛拽著低沉的伊卡迪向**的方向跑去。
初蝶不屑了一下,說:“不要,我要和你一起去!”
“滴~滴~滴~”倒計時的聲音布滿了整個射擊場,**已經被奧斯洛從積雪中挖了出來,可是,首要的問題就是拆除。
“你放棄吧,除非是排爆高手,否則不可能拆除的,說真的,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拆除掉的!”伊卡迪說。
初蝶跑了過來說:“真是差勁!都不等我一下,對了,風信可以使用嗎?”
“沒有電力……”奧斯洛低著頭說:“等等,誰說沒有電力的!如果沒記錯的話,對講機里,還有兩粒電池,如果把風信調整到最簡排爆形態的話,或許可以試一試!”
奧斯洛翻出對講機中的電池,立即裝在了風信的電池倉中。
“恢復簡易形態!排爆開始!”初蝶發出指令。
風信忙碌地運轉著,另一端的數據線連接著**。**定時器上的數字不停地遞減,而風信上的加載條卻不斷地進程著。
可是不料,“嗶~”的一聲提醒,風信的電能再次枯竭!絕望籠罩在初蝶心頭。
“我說過,這件事情,你們是無法辦到的!”伊卡迪說。
奧斯洛一把搶過伊卡迪的對講機,拿出其中的電池,與風信電池倉中廢棄的電池交換,奧斯洛對伊卡迪說:“那又怎樣?即使這樣,還可以重頭再來,你之所以犯下了這些罪行,就是因為你害怕從零點開始,所以,當集團破產時,你選擇了逃避,當罪行被發現時,你再一次選擇了逃避!”
“奧斯洛,我用風信使用過的電池所剩無幾的電力給初瑤打過電話了……她說,Tab轉移卡只剩下了4張,還是一次性使用只能轉移一個人的版本……”初蝶說。
奧斯洛沉思了一會,對對講機說了一聲:“你們先走吧,我,會留在這里直到**拆除的!”
“可是,歐尼醬,你怎么辦?”伊雪從另一端的對講機問。
奧斯洛:“放心,我會沒事的,語音啟動!AS18雨宮初瑤Tab轉移卡批量使用4張,轉移目標鎖定,轉移地點設定為記憶坐標三號區域!”奧斯洛傳出語音指令,對講機的另一端也只傳出了“咻”的一聲傳送聲音。
“初蝶醬,我會保護好你的!一定會讓你平安的回去!然后醫治好你的失憶!”奧斯洛對于初蝶說。
初蝶充滿感激的點了點頭。
“自己明明也知道自己會失憶,卻不能控制,奧斯洛,我不想忘記你,如果忘記你,我覺得比死在這里痛苦許多,所以,請……”初蝶心想。
“嗶!”風信唯一剩余的電能也發出了使用盡報告,最后的希望,難道也要破滅了嗎?
伊卡迪沉悶著頭說:“還有20秒,爸爸,我來向你贖罪了,就如同偵探先生所說的,讓一切從零點重新開始吧!”伊卡迪說完用身上的傀儡線將奧斯洛和初蝶包裹起來,推向遠方,所說對于傀儡線駕馭能力遠不及奧斯洛?帕拉迪,但是還是拯救了奧斯洛。
伊卡迪撲向了**,與此同時——**,引爆了!
“伊卡迪!”奧斯洛在傀儡線編織的籠子里大叫:“謝謝你,伊卡迪……或許一切,真的可以從零點重新開始!”
“一切從零點重新開始?”初蝶心想:自己即將忘記奧斯洛,如果能讓一切從新開始,自己會不會再次選擇愛上他?
轟隆的聲音隨著爆炸的腳步而來,沒錯,在這種地方引爆**的后果就是——導致雪崩!
“奧斯洛!”初蝶從傀儡線編制的籠子里跳了出來:“奧斯洛,我……”話語剛說到一半,初蝶已經低下了頭,面對眼前滾滾而來的積雪,冷淡的說了一句:“碧綸風信,風暴開啟!”
突然,一陣猛烈的風暴席卷而來,這種感覺奧斯洛也曾經在試煉山洞中感受過,不過與之前寒冷無情的感覺不同,這次的風中彌漫著一種充滿愛意的溫暖!
無情的雪崩與碧綸之分相撞在一起,由于風信的電力已經耗盡,碧綸風信二字也只剩下了碧綸二字,初蝶身旁兩個鼓風機不停息的運轉著——與風信不同,鼓風機是太陽能產品!
然而,更大的危機出現了——碧綸之風根本抵擋不住狂暴的積雪,初蝶暗自低聲說:“再見了,奧斯洛,讓我和這雪崩同歸于盡吧!”初蝶說著向后傾倒了身體。
突然感覺有一雙手支撐了自己,這是初蝶自以為進入天國并釋放了體內所有熱量供鼓風機使用的第一感覺!
“我可是不會讓你輕言放棄的!”奧斯洛說:“這一次,不可再需要從零點重新開始了!”
初蝶信任的點了點頭。
奧斯洛緊緊抱住初蝶的腰,兩人貼的很近,似乎可以聽見對方的心跳,可即使是這樣,眼前的雪崩還是毫不停息。
“笨蛋!你的手到底在摸哪里!”初蝶對身后的奧斯洛說:“別以為這個時候,這個時候你就可以……”
奧斯洛將頭靠在初蝶的耳旁說:“好了,這個時候,就由我來解決危機吧!”
無數根傀儡線從奧斯洛身后的傀儡線背包鉆出。
“西塞羅公司的傀儡線很不錯么,真不知道為什么銷量會這樣!”奧斯洛說:“提線木偶的覺醒,將是重角戲!”
傀儡線纏繞住了眼前一棵樹木,樹木阻擋了滾滾而來的積雪,全部堵塞在了樹木之前!
奧斯洛的第一反應是疲倦——用盡所有力氣阻擋了雪崩,倒身在了雪地上,只對初蝶輕聲說了一句:“零點開始的一切,一樣可以很精彩呢!”
面對倒在雪地上睡熟的奧斯洛,初蝶也留下了淚珠。
“我喜歡你,奧斯洛!”初蝶鉆進了奧斯洛的懷中對他說:“即使我會忘記你,我也會讓一切從零點再來一次,重新愛上你!”
未經零點開始的,只有沒有主人的一張相片,一份沒有人能繼承的遺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