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誌叫《心理罪》,我的專欄叫“記者異聞錄”。
本來計劃中第一篇稿子我是要寫袁林院長的的,但是經過和司機大哥短時間的交談,我改變了主意,第一篇稿子我要寫他,袁林院長的稿子交給袁浩寫。
我是下了車後才決定的,所以連他的名字都沒有問,因此文中他的名字就是司機大哥。
要說親情我懂,但是愛情我經歷的並不多,他妻子的一句話深深傷了他的心,喝的酩酊大醉才發生了車禍。
你天天開車有什麼用,我想買個鑽戒都要考慮好久,最終還得放棄,你給不了我的我自己去爭取,我有錯嗎?
這是他的妻子給了他一巴掌之後說的一句話。
司機大哥不知道爲什麼他會一直在這裡,他死了之後再次出現記憶就是自己再出租車上,他以爲自己做了一個噩夢,夢到自己撞車了。
但是,當他回家看到房間裡自己的遺像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自己已經是個死人了。
他曾經試圖用很多辦法讓家裡人發現他,讓女兒感受到他的存在,但是都失敗了。
漸漸的,他放棄了嘗試,而是繼續開出粗車,也因此認識了一些死去的人。
沒有地府的人找過他,他也不知道怎麼下去,就這樣一直存在著到今天。
司機大哥的故事不長,但是我寫了好幾頁還沒寫完,這時候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這麼晚,不可能有人來找我,除非找我的不是活人。
透過貓眼,我看到了外面站著的一個女子。
短髮,鵝蛋臉,身穿旗袍,畫著淡淡的妝。
是她,司機大哥口中的小鳳,她怎麼會來到這裡?
我知道她也不是人。
手放在門把手上,我猶豫了,雖然感覺她對我沒有惡意,但是她是一個死人,而我是一個活人。
在酒吧裡看到的那個站在紋身男背後的女孩給我的心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甚至是陰影。
那個看似清純的女孩在爆發的那一刻,恐怖的景象在我腦中揮之不去。
不歸說那個女孩在撒謊,她只是想讓那個青年死而已。
經歷了這些,鬼到底是什麼,分爲多少類,我始終也沒有搞清楚,不僅是我,不歸說他也不知道嗎。
我也問過王老這個問題,但是王老也不能給我肯定的回答。
鬼,是人死後的一種存在,但是存在的形式卻多種多樣,沒有一個具體的統計和劃分標準。
唯一知曉的就是鬼本不該存在於人世,但是卻因爲種種原因可以見到,甚至會遇到。
“你找我做什麼,你是鬼,我是人,不該有交集的。”我隔著門說道。
“我想讓你幫我。”她說道。
“我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不同人,我能看到鬼的陰陽眼也是暫時的,很快就會消散,抱歉,我真的幫不了你。”響起酒吧門前的那一幕,我就心裡發寒,也許越是表面上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樣貌就會越發的恐怖。
門外沒有迴應,我透過貓眼看過去,發現她還站在外面,好像知道我在看她一樣,眼睛看著貓眼。
她那雙眼睛很清澈,就像一個鮮活的生命一樣,富有生機。
就在那一刻,我幾乎要轉動門把手讓她進來了。
但是,我忍住了。
“抱歉,那打擾了。”我聽到她的聲音,帶著無盡的失望。
她是離開了嗎?
我站在門前一直沒敢再通過貓眼看,我怕我會在貓眼中看到一種面目猙獰恐怖的臉,那雙清澈的大眼睛會沒有了眼珠,只有兩個空洞。
過了許久,外面一點動靜都沒有,我鼓起勇氣看向了外面。
空的,沒有了她的身影。
坐在電腦前,看著文檔上我寫出的稿子,有些後悔沒讓她進來。
司機大哥是認識小鳳的,她不應該是惡鬼。
爲什麼我可以把司機大哥的故事寫出來,不能聽聽小鳳要我幫忙的事情,就算不讓她進來,隔著門我也可以聽到她說話。
但是,我沒有給她這個機會,直接拒絕了她。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有那個能力可以直接進來,應該能有吧,但是她選擇的敲門,在我拒絕之後選擇離開。
算了算了,一天天我想什麼呢!
脫了衣服進了浴室,泛著熱氣的水澆到我的頭上,流到我的腳上,我的心緒才平和一些。
我本不是這樣一個多愁善感的人。
雜誌一期需要五篇稿子,現在我寫一篇,袁浩那一篇,已經兩篇了,一個月五篇,其實並不難,這個月纔是月初,爭取弄出十篇稿子,下個月就可以設計刊發了。
洗個澡,看了一時間時間,已經三點了,我還有三個小時的睡眠時間,六點就得起牀收拾東西去車站。
只是我低估了人體強制休息的能力。
我沒有按時醒過來,我睜開眼睛發現已經是上午八點了,我買的是票是七點半發車!
拿起手機一看,十多個未接電話,都是袁浩打來的!
我趕緊給他回過去。
“我現在在去你家的路上,一會見吧,我以爲你出什麼事了呢!”電話接通,我和袁浩說我睡過了頭,他說道。
我無奈的說改簽吧,索性中午吃完飯再走,反正今天到了就行了,單位也沒有強制要求。
這也算是記者工作本身的性質吧,只要不是每天打卡,時間上不會要求的特別嚴格,只要按時交稿就不是大的問題。
起牀,洗漱,袁浩也來了,改簽了下午一點的車,吃完了袁浩上樓的時候給我帶的早餐,我把昨天晚上寫的稿子給他看了一遍。
“行呀,小白,真有專欄作家的潛質,編的夠真實,看來我得加把勁了,主編說了,只要咱們做的好,以後我們每個人都可以開專欄的!”袁浩點頭稱讚。
我無奈的看看他,說道:“大哥,這不是我編的,這上面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實發生過的,而且是司機大哥親口告訴我的,當然真實了!”
“啊?不會吧,昨天晚上你回來的時候又遇到鬼了,而且做的是鬼開的出租車回家的?”他面露驚訝。
我點了點頭:“不僅是坐鬼開的車回來的,而且還有鬼找上門來呢。”
說完我把昨天晚上和他分開的遇到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這陰陽眼還真是有好處呢,只可惜不歸大叔說你這個過不了幾天就消散。”聽完袁浩說道。
我搖搖頭,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我覺得還是算了吧,如果我真的開了陰陽眼,恐怕以後這樣的事情會一個接一個的,雖然我現在被分配在了這樣一個集團新辦雜誌的下面的,但是我也不想天天都和鬼打交道。
坐個車可能遇見鬼,吃個飯能遇見鬼,就可能洗澡的時候都會發現你身邊站著一個鬼,在冷冷的看著你,這樣的體驗我一點也不想有。
稿子我又檢查了一下就給主編髮了過去,初刊的稿子很重要。
雖說我們集團名氣大,出的刊物受衆廣,但是如果效果不好,被砍掉是正常的事情。
時間很快到了中午,我和袁浩拎著箱子就下了樓,吃個飯要去車站了。
稿子給主編髮過去後,她一直沒有回覆,不知道是有事在忙沒看,還是其他別的原因,我就暫時不用管了。
我倆就在樓下吃的面,面吃到一半的時候我電話響了,居然是張東打來的。
孟平又跑了!
“張東讓我們倆先不用過去了,他們正趕過來,說孟平很有可能會回到這裡!”放下電話,我對袁浩說道。
沒想到孟平在組織裡也能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