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警?
這是我第一個想法,齊哥和應姐既然可以在城市裡正常生活肯定有合法身份,就算是警察也不會發(fā)現(xiàn)異常。
但是從商場出來後我並沒有報警,而是給不歸大叔打了電話說了這裡的情況。
他也不主張我報警,估計就算是報了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他告訴了我一個辦法,就是找頭髮,無論是齊哥和應姐的,只要有他們的頭髮應該就能判斷他們現(xiàn)在什麼情況。
頭髮!
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應姐看來經(jīng)常給我收拾屋子,也許我屋裡能找到她掉落的頭髮,我家裡沒有其他的女孩來,要是有長頭髮應該就是她的。
聽了不歸大叔的話我快速回了家,拿出在回來的路上買的放大鏡開始蹲在地上找頭髮。
從門口到客廳,從客廳到臥室,甚至連浴室和坐便旁我都找了。
別說長頭髮,就連短頭髮也不多,應該是我自己掉落的。
那唯一的辦法就去他們家裡找。
可是門是關著的,不把鎖打開根本進不去。
找開鎖的?
很麻煩,而且還要看身份證。
找趙隊又不太適合。
一籌莫展之際,我想起來自己曾經(jīng)幹過的事,爬陽臺!
只要他家的窗戶沒關我就能進去,雖然有點危險,不過現(xiàn)在是白天,不是黑夜,我小心一點不會有什麼危險。
回到家裡,從窗戶看向對面,窗戶真的沒關。
我心中一喜就爬了上去。
但是要跨過去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稍不留神就真的會掉下去的。
而且沒有二次機會,一旦失敗就會掉下去摔個頭破血流。
長吸了一口氣,又呼了出來。
剛要擡腿一步跨過去,我家的門突然被撞開了!
“你小子年紀輕輕的別想不開呀!”
被這突然的聲音一喊,我嚇了一跳,腳一滑差點就掉下去,幸好手扶住了窗戶。
剛穩(wěn)定下來,我的大腿就突然被人抱住了,這下可好。
我頭朝下直接就栽了下去,腦袋撞在了樓的外牆上。
這給我疼得,一時都說不出話,眼前冒金星,只能聽到後面的聲音。
“你這孩子,什麼事想不開呀,非得跳樓自殺,多疼,摔的腦漿崩裂,肢體不全,你爸媽看著得多傷心,如果實在不想活了可以找我呀,我有好多種方法可以讓你沒有任何的痛苦就死去,頭髮都不會傷一根的,真是衝動,你說你……”
“叔,你要是再不把我救上來我就真要死了!”我終於緩過神來,咬牙切齒的說道,果然從他嘴裡說出來的就沒好話。
上來後,我第一件事就是想對著他的臉打一拳。
不歸大叔看著我,有些詫異的問道:“你小子怎麼惡狠狠的看著我,好像我欠你錢不還你被逼自殺一樣。”
“你夠了,要不是你我怎麼會這樣!”我喊道,手摸著頭,一個大包已經(jīng)起來了,剛纔磕的那一下我沒暈真是萬幸,搞不好就是個輕微腦震盪。
也就是摔到了牆上,是平的,要是在差一點距離摔到窗沿兒上,估計我現(xiàn)在就進醫(yī)院搶救室了。
不歸大叔聽我敘述完事情的來龍去脈,臉上終於出現(xiàn)了歉意的表情,但是他死不承認。
“你要是把門關嚴了我就不會直接開門進來,我不進來怎麼會嚇到你,不會嚇到你你就不會摔下去,不會……”
“夠了,你以爲在玩繞口令嗎,剛纔你不是說有辦法進入齊哥家裡嗎,別墨跡了,趕緊的!”我拿起放在額頭上的冰袋,站起身說道。
正事要緊,現(xiàn)在二人還下落不明呢。
不歸大叔也不嘴貧了,和我一起來到了齊哥家的門口。
他從兜裡拿出了一個小紙人,然後遞給了我。
我疑惑的看著他:“幹嘛?我又不會法術。”
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我,說道:“你現(xiàn)在也算是我半個同事了,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血呀,沒有血他怎麼進去,咬破食指把血滴在他的額頭上。”
“你自己不有嗎,我剛受傷你就讓我出血,有沒有點公德心!”我無語,他坑人不帶眨眼的。
大叔眼睛一瞪,說道:“我還要施法呢,那可是很浪費心神的,你還想不想救人了,想就麻溜兒的,不想我就走了,反正和我也沒什麼關係,我的職責是收拾那些不安分的搗蛋鬼,可不是救這種來歷不明的存在。”
我只能嘆氣,咬破自己的手指頭按在了紙人上。
不歸大叔接過紙人,一隻手拿著紙人,另一隻手在紙人面前比劃,像是在隔空畫符。
“去!”
他手一指,那個紙人居然活了過來,在他的手上跳在了地上我,居然自己邁著小步往門前走,然後到了門前身子向前一趴鑽進了門裡。
“這麼神奇!”我忍不住說道,以前看過不歸大叔讓稻草人引魂,現(xiàn)在居然就是一個紙人而已。
不歸大叔猥瑣的一笑,從兜裡拿出了一根菸,點著後吸了一口,以他認爲很帥氣可我怎麼看怎麼猥瑣的姿勢吸了一口。
“這算什麼!”
我沒理他,而是看向屋門。
一個不過巴掌大的紙人真能把門打開嗎?
過了大概有兩分鐘,不歸大叔說屋裡沒有人。
然後門把手轉動,屋門從裡面被打開了,那個紙人就在屋裡的門把手上,不是它開的門又會是是誰?
不歸大叔一吹,它化成了一縷青煙消失了。
他確實有些手段,體制內(nèi)的也不都是腐敗分子,起碼不歸大叔是有一定實力的。
進了屋,我和不歸大叔開始在屋裡找頭髮。
應姐真的是一個愛乾淨的人,就連頭髮屋裡都沒有,最後我們還是在洗手間的垃圾桶找到的,估計是她梳完頭髮收起來的,垃圾袋還沒來得及扔。
不歸大叔讓我去把屋裡所有的窗戶都關上,窗簾拉上,然後我們來到了屋裡的主臥室。
他從包裡拿出了羅盤,蠟燭,香,香碗,還有一瓶液體,不知道里面盛的是什麼。
還有一包土,一個空的小碟子。
不歸大叔讓我?guī)兔Γ淹恋惯M香碗裡,然後把裝著液體的瓶子大概,將裡面的液體倒進空碟裡。
我打開瓶子,一股刺鼻的讓人作嘔的味道傳來,好像放了太久壞掉的耗油一樣。
我捏著鼻子問不歸大叔這是什麼東西,他看似隨意的說是屍油。
“屍油!莫非是……”我驚訝的問道。
不歸大叔點點頭,說道:“沒錯,屍體身上的油,可是很珍貴的,就這一小瓶價值夠你一個月工資的,現(xiàn)在屍體都火化,已經(jīng)不容易找到了,首先得高度腐爛,死者體型還得比較胖,必須是夏天經(jīng)高溫暴曬纔會有的,要不是……”
“叔,你別說了!”我捂嘴跑到了洗手間,忍不住嘔吐,他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我在洗手間嘔吐,不歸大叔在屋裡鄙視的說道:“完蛋樣,這算什麼,想當年我還在屍體堆裡睡了一個晚上。”
我沒有理他,胃裡的東西吐的差不多了,我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雖然空氣中依然還瀰漫著難聞的味道,但是我都吐乾淨了,也沒什麼可吐的了。
不歸大叔已經(jīng)點上了香,香的氣味多少衝淡了屍油的味道。
不歸大叔把我們找到的應姐的長頭髮放進了屍油中,然後點燃。
屋裡的味道更怪了,我強忍著沒有出聲。
蠟燭一共有四根,分別放到了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已經(jīng)點燃。
在蠟燭圍著的中間放著羅盤。
不歸大叔嘴裡開始唸唸有詞:“來又來,去歸去,知今生,問前世,羅中仙,有事求!”
不歸大叔在反覆重複這幾句話,奇怪的是屋裡的溫度居然在逐漸降低,就連光線也越來越暗了。
突然,一陣陰風颳過,蠟燭滅了,屋裡唯一一個有亮光的就是那染著的屍油。
“一會不要亂說話,記住了,不然出了問題我也保不了你!”不歸大叔表情嚴肅的和我說道,一點也不像是故意開玩笑。
我正要說話,一股讓我心底發(fā)寒,靈魂戰(zhàn)慄的氣息從羅盤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