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艦隊到達了大沽港的時候,朱祁鈺,以及隨同他一起返回帝國的明軍將領受到了極為熱情的歡迎。而讓朱祁鈺極為驚訝的是,來到碼頭上歡迎他們的不僅有帝國的官員,留守帝國的將士,還有很多的平民,其中,甚至有很多的婦女兒童。不過,當他看到一生平民裝扮的皇后以及幾個妃子的時候,頓時明白了過來。
“美嬌,你們怎么到這里來了?”朱祁鈺說著,還向柴美嬌身后的那些婦女看去,“這是搞什么?”
“陛下,這可是我想出來的!”段靈說著就迎了上來,并且挽住了朱祁鈺,“陛下不是說過,帝國婦女首先要解放思想嗎?這次想到帝國將士凱旋而歸,他們為帝國征戰,為帝國百姓帶來福利,自然就要熱情的歡迎他們,所以,我就想到,將婦女組織起來,趕到港口來迎接陛下,以及帝國的將士們,好讓他們感受到,他們的征戰行動,他們在戰場上奮勇殺敵,是得到了帝國百姓支持的!”
“這……”朱祁鈺一愣,接著就大笑了起來,“靈兒,你這腦瓜子還真是好用,不過這確實是個好辦法。你看,那些將軍們現在都樂得合不攏嘴呢,看樣子,朕以前還真是忽略了這一點,異性的魅力,可不是勛章,獎勵所能代替的!”
圍在朱祁鈺身邊的柴美嬌她們,還有一群大臣都笑了起來。
“不過,可別搞出些什么不好的事情來。”
“陛下就不用擔心了,我們都考慮到了的。”哈吉這時候也在另外一邊挽住了皇帝,“這次前來歡迎凱旋將士地都是貴族家的千金小姐,而且都是待字閨中的。她們很多都仰慕這些威武的軍人,其中不少還托我們去說親呢。另外,我們也調查了一下,帝國年輕將軍,以及年輕軍官中,還有很多都是單身呢。畢竟傳宗接代都是他們的職責,這次正好讓雙方都有機會相互認識,熟悉一下,這也算是為帝國將士們解決了后顧之憂吧!”
朱祁鈺這下更是樂得笑不攏嘴了。“最好,最好,這樣最好。如果有合適的,朕親自給他們做媒。當然,這都得看雙方的意見,不能強迫!”
“放心吧,我們都知道該怎么辦!”見到皇帝如此謹慎,段靈都有點不耐煩了。
“好了。那我們就返回京城吧!”朱祁鈺說著,走到了柴美嬌的身邊,這才發現,柴美嬌消瘦了很多,“美嬌,這一年多,你又瘦了!”
“陛下,你又當父親了,這次美嬌姐又生了個公主!”
朱祁鈺一愣。這才想起,在柴美嬌到西洋的時候,他們很是親近了一段時間。柴美嬌肯定是在那個時候懷上的。而他仔細一算,柴美嬌肯定過了產期,身體也正在恢復之中,所以才會顯得如此的憔悴。
段靈也發現自己說錯話了,趕緊閉上了嘴。
“陛下,我們準備回到京城之后給你一個驚喜的,沒有想到,靈兒妹妹嘴快,就說了出來。”柴美嬌淡淡地笑了一下,“不過,這也好,陛下好有思想準備,我們今天就回京吧!”
朱祁鈺連忙摟住了柴美嬌,說道:“我們今天就回去,不過,朕得先去安排一下其他的事情,你們在這里稍等片刻!”
朱祁鈺去把那些將領的事情安排好,并且吩咐官員做好迎接后繼到達的軍隊的準備工作之后,這才帶著柴美嬌他們上了馬車,朝著京城而去。等到馬車一跑動起來,朱祁鈺立即就感到了一些不同之處,相比以前的馬車,現在的這架馬車要平穩了很多,他連忙把頭伸出窗外,朝車輪上看了一眼,這才發現,這架馬車上使用的已經是有橡膠輪胎的車輪了!
“陛下,這可是我的功勞呢!”段靈雖然也當了媽,不過性情的變化,卻沒有之前柴美嬌所說的那么大,“雖然現在橡膠供應還非常有限,無法大規模使用。不過,我們利用現在的基礎,制造了一批使用輪胎的馬車,現在在京城簡直就是供不應求呢。而生產這種馬車的工廠連班開工,都無法滿足要求。不過,讓我很奇怪的是,這京城有錢的人也太多了,第一批五百輛馬車,不到十天就賣完了,而第二批五百輛,還沒有造出來,就被人訂購一空,而且價格還翻了好幾倍呢!”
“工廠?”朱祁鈺立即抓住了段靈這段話里的重點,“什么時候有這么家工廠了?”
段靈吐了吐舌頭,說道:“陛下,這可是我開的工廠。我去鄭夢秋那里借了筆錢,答應給他兩成的股份,然后開了這家馬車工廠。現在,我也會賺錢了,這兩年,我就賺了……賺了……”
“十五萬兩!”李惠中在旁邊連忙補充了一句,然后苦笑著直搖頭,如果傳出去,帝國科學院的院長竟然連簡單的算術都不會的話,那不讓人笑掉大牙才怪呢。
“對,十五萬兩,就是這么多。陛下,你說我能干嗎?”
“這……”朱祁鈺笑著把段靈摟在了懷里,“當然能干,看樣子,靈兒是你們幾個姐妹中第一個會賺錢的吧?”
“陛下,我們都在努力呢!”哈吉很是不服氣,“兩年前,我回蒙古,跟幾個叔父合作,他們到京城來開皮毛,以及蒙古飾品專銷店,我給他們做廣告,以及推廣,拿兩成的傭金。這一年多,雖然賺的錢沒有靈兒姐姐多,不過,我們都很努力的!”
柴美嬌與李惠中這兩人都在旁邊笑了起來,在朱祁鈺的幾個妻子中,就數段靈與哈吉兩人的孩子氣最重。而且皇帝面前根本就沒有一點的拘束感。仿佛,在她倆的眼里,朱祁鈺就只是她們的丈夫,而絕不是帝國的皇帝,所以她們也沒有表現出應有的尊重。當然,朱祁鈺也最喜歡這兩個,畢竟他并不在乎別人是否尊重他,他更希望得到的是那種家的感覺!
“其實,阿市與玉子也很努力的!”柴美嬌在做皇后的時候,盡量做到了一碗水端平,不歧視誰,也不過分的重視誰,“她們現在每天都在家里做一些日本的飾品,然后拿到外面去賣,而且賣得都挺好的,特別是她們做的一此日本樣式的衣服,很受一些人的歡迎。”
朱祁鈺的目光立即落到了一直謹慎的坐在角落里的阿市與細川玉子身上。他略微遲疑了一下,才將兩人拉了過來,然后摟在了懷里。這時候,朱祁鈺也發現,她們已經不再是幾年前的少女了,完仝是兩個成熟的女性,不過在她們的眼神中,也多出了一份滄桑感。看來,日本的事情,對她們兩人的影響都很大。
“阿市,玉子,這些年來,你們都很辛苦,你們過得還習慣吧?”
“陛下對我們恩重如山。我們都很感激陛下!”玉子仍然比較外向,而阿市的性格仍然有點內向。
“有時間,你們可以回日本去看看自己的親人,給父親與兄長上墳。這些,都是你們應該做的,朕不會為難你們,當然,你們都應該知道,今后你們都是明帝國的人,所以,你們應該以帝國的利益為重!”
兩人點了點頭,看到這樣子,特別是阿市那副嬌弱的樣子,朱祁鈺不免摟得更緊了一點,其實他知道,自己欠了這她們很多。
當然,這種情緒很快就被沖淡了,隨后朱祁鈺又了解到,李惠中其實比段靈表現地更為出色。在朝鮮王國的王位繼承問題解決之后,李惠中一方面考慮到為帝國做貢獻,另外一方面也考慮到為朝鮮百姓做點事情。她就其兄長登基為王的時候返回朝鮮,并且與朝鮮的一些商人達成了協議,由她在京城幫助這些商人開設藥材鋪,讓朝鮮的藥材能夠進入京城販賣。朝鮮的人參,虎骨等名貴藥材,在帝國的銷量出奇的好。
當然,李惠中也沒有白干,后來她還被推薦為朝鮮商會的代表,并且坐享兩成的傭金,光是這筆錢,就讓她為皇室增添了不少的收入!
在朱祁鈺還沒有來得及詳細詢問柴美嬌也做了什么貢獻的時候,車隊到達了京城,這要比之前所用的時間少了近兩個時辰。顯然,裝上了橡膠輪胎的馬車不但跑起來更為平穩,而且速度也更快了。這也讓朱祁鈺想到,如果這種輪胎能夠大范圍的推廣與普及的話,那么今后要通過陸路向前線運送物資,必然更為方便,也更為快捷!
回到家之后柴美嬌就讓李惠中帶著段靈她們去廚房忙碌,幾個老婆都要親自露一手,給皇帝做一道菜。當然,朱祁鈺是很享受這些感覺的,即使那些御廚做的飯菜更為可口,不過在朱祁鈺看來,還是家常菜的味道最好,而且是他幾年來第一次品嘗到家的味道。
“陛下。”進了書房之后,柴美嬌就把內侍擋在了外面,然后把門關上了,“其實,有些話是不應該臣妾來說的,不過……”
朱祁鈺見到柴美嬌那副為難的樣子,立即就明白了,他走到柴美嬌身邊,拉著她坐了下來。“美嬌,你要說的,是這次跟隨朕一起回來的那幾個西洋少女?”
柴美嬌點了點頭。“臣妾幾個月前就知道了,這次陛下平定西洋,各王國都非常感激陛下,所以送了他們的公主給陛下。當然,臣妾并不是反對陛下再納妃子,能繁榮皇室,能有更多人照顧陛下,這也是臣妾的愿望。不過……”
“其實,朕也沒有辦法。”朱祁鈺長嘆一聲,打斷了柴美嬌的話,,“當初,朕是不想接納這些西洋公主的,不過,很多大臣都認為,如果朕拒絕了那些國王的話,就必然會讓希望的王國感到尷尬與難堪。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明天……不,現在朕馬上就派人把她們都送回去!”
“不,臣妾不是這個意思!”柴美嬌連忙拉住了皇帝,“其實,臣妾要說的是,現在家里的地方太小了,陛下多了這么多的新歡,恐怕沒有足夠的地方安排她們!”
“這……”朱祁鈺一愣,柴美嬌到底在想什么,他是一眼就看了出來,“這個好解決,于謙應該在策劃擴建新宮的事情了,要不了幾個月,就能給她們都安排肚子的住處,而這幾個月里,讓她們受點委屈也沒有什么,要想進朱家大門,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柴美嬌一愣,立即笑了起來。
“其實,不管朕有多少妃子,朕最重視的都是你。”朱祁鈺抱起了柴美嬌,讓她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這么多年來,朕常年在外,一直覺得辜負了你們,特別是你,既要操持家務,還要為帝國效勞,你吃了很多的苦,就算是平民百姓家的,也絕不會這么勞累。朕也想通了,這次回來,會多陪你們一段時間。當然,皇帝不好做,皇后也不好做,朕不會忘記你的,不管什么時候,你都是帝國的皇后,都是朕最信賴,也最關心的人!”
“陛下……”柴美嬌的身體微微地顫抖了起來。其實,作為帝國皇后,柴美嬌最為擔心的就是失寵。如果皇后失寵的話,那就連最低等的賤民都不如。而這次皇帝又帶了這么多的妃子回來,其中好幾個的姿色都遠在柴美嬌之上,甚至連阿市與細川玉子這樣的角色美女都給比了下去,這讓她感到了巨大的威脅。而朱祁鈺的這番話,不但讓她松了口氣,而且也讓她了解到了皇帝的心聲,這更讓她感動。
“怎么,這么大了,還要哭鼻子?”朱祁鈺笑著擦掉了柴美嬌面頰上的淚水,“今后可要堅強一點,那些姐妹都看著你呢。當然,朕相信,你能替朕管好這個家的。雖然朕是帝國天子,是帝國的皇帝,不過,這個家里,你可是主人!”
柴美嬌笑了起來,抱緊了朱祁鈺。“陛下,你可要記住今天的話!”
“君無戲言,朕絕不會忘記的!”朱祁鈺也抱緊了妻子。
房間里安靜了下來,直到段靈冒失的沖進來的時候,兩人才有點尷尬的分開了。當然,朱祁鈺的心情是非常好的,在外征戰好幾年,當他再次回到這個家里的時候,他已經徹底地忘記了自己是帝國的皇帝,自己是帝國軍隊的最高統帥,他所需要記住的,只是一個丈夫,一個父親在一個家里所需要承擔的責任與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