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軍上岸的第三天,楊天奉將一個騎兵師,以及一個炮兵團都留在了防線上,隨后他就親率兩個師,一個炮兵團的兵力向伊斯蘭堡推進。南面,蕭涯離也集中起了近兩萬名陸戰隊官兵,外加一個炮兵團的兵力,開始猛攻伊斯蘭堡。
進攻伊斯蘭堡的戰斗打得非常的慘烈。歷史上這座城市就以易守難攻而聞名,不知道有多少軍隊被其阻擋,有多少軍人倒在了伊斯蘭堡的城墻之下。當年,奧斯曼帝國圍攻伊斯蘭堡,打了好幾次,前前后后好幾年的時間,最終才攻占了這座城市。現在明軍已經圍攻了伊斯蘭堡三日多。卻仍然被阻擋在了城墻之外??梢?,這座城市有多堅固。
第五軍完成了封鎖任務之后,艦隊也加入到了進攻伊斯蘭堡的行列中來。陸戰隊與第五軍進攻部隊都有著自己的強大火力,而且敵人的反擊也越來越微弱,艦隊不再需要為地面部隊提供炮火支援,可以全力炮擊城區。艦隊的到達,進攻伊斯蘭堡的行動加快了很多,特別是當二十多艘戰列艦開始對城墻進行猛烈炮擊的時候,戰斗就開始向明軍一邊傾斜了。
戰斗打剄第五天,伊斯蘭堡東面,南面的城墻全被轟塌了,可奧斯曼軍隊死守城墻的塌陷處,陸戰隊又是從西南面進攻的,仍然沒有能夠攻入伊斯蘭堡。蕭涯離將軍已經數次到前線督戰,可奧斯曼軍隊在城內也部署了火炮,陸戰隊的進攻遇到了很大的麻煩。
西北面,第五軍的進展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果不是警衛營拖著,楊天奉肯定親自率兵沖了上去。雖然第五軍的炮火壓制住了敵人,可要攻入城內卻并沒有那么輕松。奧斯曼軍隊甚至將燃燒著的硫磺投放到城外。阻擋明軍地進攻。
打了五日。明軍還沒有進入城內,這下朱祁鈺都急了起來。這么打下去,要打剄何年何月?更何況,五天地激戰,明軍攜帶的彈藥物資己經不多了。而運送物資的船隊在愛琴海上遇到了風暴,一時半會根本就無法到達,如果在儲備的物資用光之前仍然無法攻占伊斯蘭堡的話,那么明軍就必須得撤退。奧斯曼軍隊則可以趁機加強防御,甚至是展開反擊,而下一次進攻又得從頭做起!
“根據抓獲地俘虜交代,伊斯蘭堡城內儲備的糧食足夠使用兩年。”顧成林是這次戰役的總指揮。而實際上,他仍然得在作戰方面聽從皇帝的命令?!傲硗?,還儲備了大量地戰爭物資。如果我們無法一鼓作氣的拿下這座城市的話,那么我們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將失去意義。另外,這對軍心士氣也是一個很大的影響?!?
“陛下。明日我再率軍進攻。如進不了伊斯蘭堡,我絕不回來見陛下……”
朱祁鈺壓了壓手,打住了蕭涯離這沖動的話。“你們已經盡了全力。而且打仗不是讓將士們去送死。你不回來,難道你還要所有地陸戰隊都去送死?”
蕭涯離重嘆一聲,退到了一邊去。
“進攻伊斯蘭堡是我們進攻奧斯曼帝國的最后一次大規模戰役。”朱祁鈺背起了雙手,“此次,朕也不想放棄。帝國將士奮戰多年,現在數十萬帝國官兵在戰場上浴血殺敵,為的就是能夠獲得最后的勝利。難道,我們要在距離勝利只有最后一步地時候停下嗎?各位,你們有什幺好的意見?”
三個將軍都沉默了下來,都顯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朱祁鈺回頭看了三人一眼,示意三人把白己的想法說出來。
楊天奉遲疑了一下,說道:“陛下,艦隊炮火已經轟開了東面,南面與北面的城墻,而我們是從西面進攻地,能夠進入城區的通道很窄,艦隊炮火也難以威脅到西面的城墻,我們可以想辦法在東面的半島岬角處發動一次小規模登陸?!?
“小規模登陸?”朱祁鈺微微皺了下眉毛。
楊天奉立即走到了地圖前,說道:“敵人的兵力都集中在了城市的西面。特別是西北與西南兩個方向上。經過艦隊兩日的炮擊,現在東面城區基本上已經成了廢墟,如果我們在半島岬角這里投入一股登陸部隊,直搗城區中心,敵人必然陣腳大亂,到時候,第五軍還有陸戰隊趁機而進,必然可以拿下這座堡壘!”
朱祁鈺沒有急著表態,而是用目光向其他兩人征求意見。
“艦隊的支援不是問題,現在運輸船也空了,運送兵力也不是問題?!鳖櫝闪诌t疑了一下?!皢栴}是,我們到何處去找這批兵力?!?
“第五軍可以抽調兩千人……”
“陸戰隊也可以抽調兩千人!”
朱祁鈺立即笑了起來,楊天奉與蕭涯離這下算是扛上了。顯然,楊天奉這個提議是可行的,而且是迅速攻占伊斯蘭堡的唯一辦法。從陸戰隊與第五軍都可以抽調兩千人來執行這一突擊任務,可很明顯的,雙方都想獲得頭功。
這下,輪到朱祁鈺為難了。按理說,這是楊天奉想到的,至少是楊天奉首先提出來的,那么這個任務就應該交給第五軍,而且第五軍兵力更充足,也更有把握完成任務。但是,這次的突擊任務肯定會打得很慘烈。部隊上岸之后就將與敵人交火,陸戰隊更適合執行這樣的任務。
朱祁鈺看了楊天奉一眼,然后又看了蕭涯離一眼,最后,他長嘆了口氣?!笆捬碾x將軍。你抽調一個陸戰隊團來執行登陸任務,艦隊負責炮火支援……”
“陛下……”楊天奉急了起來。
“楊天奉,第五軍抽調兩個炮兵營,在陸戰隊上岸之后,負責為陸戰隊提供炮火支援?!敝炱钼暱戳藯钐旆钜谎?,“就這么確定了,部隊在今天晚上完成轉移與集結。明天一早就發動進攻。這次,一定要拿下伊斯蘭堡?!?
當天晚上,兩千名陸戰隊官兵在蕭涯離將軍的率領下轉移到了十艘運輸上。第五軍的兩個炮兵營也轉移到了十五艘運輸船上。楊天奉當然不甘心將攻占伊斯蘭堡的行動交給陸戰隊去完成。他這次帶上的不僅僅是兩個炮兵營,而且還是兩個超級加強了的炮兵營。每個炮兵營地炮手都帶了近戰武器,另外還在兩個營各加強了一個步兵營,外加楊天奉地警衛營。實際上,這兩個營的兵力接近了兩個團的兵力,楊天奉還換上了警衛營軍官的軍服,混在了其中!
天一亮,海軍的戰艦就開始炮擊。陸戰隊在炮擊開始后兩刻鐘搭上小艇,向半島地岬角沖去。奧斯曼軍隊并沒有立即做出反應,認為這是明軍戰艦的例行炮擊,結果,在第一批陸戰隊上岸的時候沒有遭到敵人的抵抗。當奧斯曼軍隊發現明軍在東面登陸的時候,立即開始反擊。而這時候,兩千名陸戰隊官兵已經上岸了。
艦隊的炮火在繼續向內地延伸,陸戰隊官兵采用的是兩線戰術,在兵力不足的情況下。減少一條戰線是增強戰線寬度的辦法,為了掩護后面上岸的炮兵,陸戰隊就必須要保證海灘陣地有足夠地寬度。
在蕭涯離將軍的親自率領下,陸戰隊官兵穩步向城區推進。接著,后繼續上岸的炮兵也加入到了炮擊行列中來。只不過。除了炮兵之外,還有楊天奉率領的三個步兵營也迅速地投入了戰斗。
“兄弟們,下了馬,我們還是騎兵,我們能夠比步兵慢嗎?”
楊天奉一聲怒吼,幾百名第五軍的“騎兵”立即就鼓起了勇氣,他們是騎兵,就算下了馬,也屬于騎兵,騎兵怎么能夠比步兵慢?接著,幾百名第五軍的官兵就從陸戰隊的左翼殺了出去。
見到突然殺出的第五軍官兵,蕭涯離先是驚訝,接著就憤怒了。
“陸戰近衛軍,殺!”
在蕭涯離地鼓動下,這些從近衛軍改編而來的陸戰隊官兵也迅速的沖了上去。
與此同時,西南與西北方向上的陸戰隊與第五軍官兵也開始了大規模的進攻。戰斗打得非常慘烈,所有參戰的明軍官兵都知道,他們將在今天完成攻占這座城市的任務。奧斯曼帝國將在今日被他們踩在腳下!
海面上,朱祁鈺站在“皇帝”號的甲板上,目睹了陸戰隊與第五軍的進攻行動,接著,他就笑了起來,照這個打法,大概中午的時候,伊斯蘭堡就將被明軍占領了。
“陛下……”顧成林快步跑了過來,“楊天奉帶著兩個步兵營一起在東面進攻,他把西北進攻的指揮工作交給了手下的一名師長?!?
朱祁鈺微微一驚,然后就點了點頭,并沒有表態。
“算了,楊天奉就這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朱祁鈺看了顧成林一眼,如果楊天奉不這么做的話,聯還感到奇怪,現在他這么做了,聯還覺得心里踏實了,至少,他還帶了兩個營過去,而不是單槍匹馬殺了過去?!?
顧成林一愣,然后就苦笑了起來,顯然現在皇帝也不想阻止楊天奉了。
“讓艦隊加強火力支援,今天必須拿下伊斯蘭堡!”
明軍從三個方向上進攻,奧斯曼軍隊很快就陷入了混亂之中,那些原本還在西北與西南角上抵抗的奧斯曼軍人突然發現明軍從他們身后殺了出來,頓時就亂了陣腳,陷入了被動挨打的境地。
蕭涯離憤怒歸憤怒,他仍然按照了皇帝的吩咐去做。兩千名陸戰隊官兵在完成了突擊之后,他并沒有立即殺向皇宮,而是直奔戰場西南角,負責協助陸戰隊主力進攻。這是很穩當的戰術,陸戰隊前后夾擊,守衛城市西南角的奧斯曼軍隊迅速的崩潰了。
楊天奉沒有蕭涯離那么的老實,在陸戰隊向西南方向殺去的時候,他則帶著幾百名第五軍的精銳直奔奧斯曼皇宮。他就是盯著奧斯曼皇宮去的,既然陸戰隊不與他爭頭功了,他自然不會有半點客氣。皇宮就在他面前,如果他還不去進攻的話,那不是把便宜丟給了別人嗎?當然,楊天奉也沒有想過,這樣第五軍的主力就無法迅速進城,而最終攻占伊斯蘭堡的行動仍然將落到陸戰隊的身上。
陸戰隊迅速的擊潰了城市西南角的奧斯曼軍隊,主力迅速入城。結果,中午的時候,當蕭涯離率軍殺到奧斯曼皇宮的時候,楊天奉率領的第五軍官兵已經占領了皇宮,一群第五軍的官兵正在將那些宮女,貴妃什么的拖到房間里去呢。
“媽的……”蕭涯離是氣壞了,他在前面奮勇殺敵,第五軍官兵卻在這里享受。
“將軍,外面的俘虜怎么辦?”一名陸戰隊的軍官不合適的問了個錯誤的問題。
“怎么辦?難道還要老子供他們吃喝嗎?”蕭涯離朝躺在皇宮大殿里的楊天奉瞪了一眼,“全都拖出去砍了,媽的,不收一個俘虜,除了皇宮之外,別的地方都給我燒掉,能搶的都搶了,媽的!”
兩萬多陸戰隊官兵涌入了伊斯蘭堡,接著,兩萬多第五軍的官兵也加入了燒殺搶掠的行列之中。
傍晚的時候,城市上空的大火比西面夕陽還要艷麗。當朱祁鈺知道陸戰隊與第五軍在城市里燒殺搶掠的時候,他并沒有干預,只是派了一隊大概兩百名的侍衛過去,守好了奧斯曼皇宮,總不能一把火將皇宮也燒了吧,說不定以后把這座皇宮拆了送回去,在京城搞個萬國皇宮博物館呢!
第二天一早,陳豫率領第二軍趕了過來,下午,第三軍的先頭部隊也到達了。結果,在聽聞第五軍與陸戰隊正在城內燒殺搶掠之后,陳豫與衛平立即找到一批船只,把他們的人也送了過去。到了第三天,連海軍艦隊里的音兵也加入了搶劫的行列。
伊斯蘭堡的大火燒了近半個月,近十萬帝國軍人加入了洗劫這座城市的行列,搶劫行動也足足持續了半個月之久,當明軍離開這座城市的時候,伊斯蘭堡已經從地面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