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在我離開B大后發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童湘很抱怨地說我肯定是約了什么帥哥才會急匆匆地離開。她的想法還真是幼稚唉。我和澈沒有再通過電話,整整一個星期了,我們對彼此都不聞不問。晚上八點,我如同往常一樣在臺上彈鋼琴,臺下又同樣坐著一個帥氣的男生,白沐遠。
他每天都陪我到Eriz,我對他也逐漸少了防備。
他人并不壞,只是嘴巴上偶爾耍些毒舌。“今天的表演很精彩哦,來,給你的獎勵。”他給我倒了杯酒。是藍色的雞尾酒,我好像記得它的名字,又好像不記得了。
“這叫什么?”我指著酒問白沐遠。
“天使的眼淚。”白沐遠笑著說。
天使的眼淚。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我和澈第一次見面時,那男服務員給我倒的酒……該死的,又是澈,什么都是澈!我一口氣喝下了拿唄酒,開始覺得頭暈暈的,不清不楚的。
“你怎么喝的那么快啊?這酒太嗆了啊。”墓園緊張地搶過了酒杯,扶住了差點倒下去的我。
“繼續,給我一杯‘天使的眼淚’,我……”我口齒不清地指著天花板亂叫了一遍,然后趴在桌上哭了起來。
“你怎么啦?艾溪。”白沐遠擔心地為我擦掉淚水。
怎么了?我怎么了。對啊,白沐遠不知道我和伊景希之間發生的事情,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一個局外人,可是,我這個當事者,又知道了多少呢?他輕輕地為我拭去眼角的淚珠。為什么?為什么他的每個動作都要那么地像澈,害我總是不經意地把他當成了澈。“韓柳澈,你說啊!為什么要那么閃爍,你害我刺眼又不敢靠近你,為什么我只能當那個拖累你的人,為什么啊!”
淚水又涌出來了,我閉上眼睛。這樣會好過點了。
“你哭的時候,還是那么好看,即使淚水不是為我流的,但我還是愿意當那個安慰你、鼓勵你的人。艾溪,明知道你愛的始終是他,但我還是不甘心把你讓給他,看你為他這么痛苦,我真的好想帶你離開。他不在的這一年內,就讓我待在你身邊陪你度過好嗎?”白沐遠緊緊地握著我的手不放。
白沐遠,為什么要那么的傻,你的未來應該跟澈一樣,登上舞臺的啊,我這種人,只會拖累了每一個有未來的人。
童湘和他把我送回了地下室,不能讓艾楓和媽媽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童湘打電話騙我媽說我晚上住她家。聞著這熟悉的味道,我狼狽地暈睡過去了。
半夜,我打了個滾被驚醒了。頭疼死了,這里是地下室。他的床,他的桌子,他的沙發,他的吉他,一點一滴讓我不得不去記起那些曾經美好的回憶,讓我不得不去想起他,在意他。為什么我要把自己搞的這么難堪呢?明知道這樣子他不會知道,他也不會清楚,但我還是想大聲地哭出來。
我受的委屈,太多了。
我連我是怎么睡著的都不清楚了,起哦只想賴在這里,等天亮。
一個人的地下室,顯得好寂寞,好空虛,也許是我多心了,半夜,我以為他回來了,坐在床邊,看著我入睡。
他說過,再過兩天就會回來了。兩個星期快到了,我們又可以見面了,只是,為什么現在的我會那么害怕面對他,難道我真的受了伊景希的影響嗎?難道我就這樣一只逃避下去嗎?難道我就一直這樣自我安慰下去嗎?難道說,以后,我就要這么享受一個人的孤獨嗎?
天使的眼淚……
除了你,沒有什么東西可以麻痹我現在的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