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遠,現(xiàn)在是幾號?”我問他。
“七號。”
啊,我離開他們都已經(jīng)快四個月了啊,再過不久,我就十八歲了。出去透透氣吧,我堅持不用沐遠陪,自己一個人來到巴黎的大街上像只無頭蒼蠅一樣亂逛。現(xiàn)在想起他,心不在痛,淚不會流,是不是代表我對他已經(jīng)沒感覺了?我的感覺,早就在那個夜晚消散了,我的眼淚,也早已流干了。我討厭以前那個笨腦只會哭泣的我,我討厭以前那個懦弱不會爭取的我,我討厭以前那個善良到連心愛的人也能拱手讓人的我。我要改變自己,然后回到H市,見到他的時候不必驚慌,不必尷尬,坦誠地告訴他我很好,沒有他的陪伴我也能過的很幸福!
天黑了,我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本以為他還在身旁游蕩,又開始佩服這么想他愛他的自己。每次一到晚上,天一黑,我就會回想起以前愛過的畫面,以前的點點滴滴都不斷在腦海中浮現(xiàn)。我連自己現(xiàn)在是否愛他都不清不楚的,有什么資格面對沐遠給我的感情?“這不是艾溪嗎?”我沒聽錯,的的確確有人說了這樣的一句話,但是在這陌生的過度,誰會認識我并認得我?
“艾舒?”我回頭看見那一抹輕盈的身影,的確是她。
“哎呀!你怎么來巴黎了啊?和澈一起嗎?那么快你們小兩口就來度蜜月了呀?哈哈!”艾舒比以前不一樣了呢,變得愛開玩笑了,看起來有點八卦呢。
“不是。”我搖搖頭,“我和我朋友一起來的。”
“那怎么沒叫上澈啊?”
“我和他分手了。”
“什么?分手?為什么啊?你們不是很相愛的嗎?”她似乎意想不到。
“這個……”又恢復(fù)了以往暗淡無光的我了,“我不想說了。”
她想了一會兒,很認真地說:“雖然不知道你們?yōu)槭裁磿质郑銈兊母星椴皇且话闳丝梢圆鹕⒌摹N蚁嘈拍銈儠秃玫模佑袜浮!?
相信我們會和好?呵呵,是啊,我也曾想過我們的感情這么來之不易,都不會分開的,但是現(xiàn)實還是將我們擊垮了。我天真的以為,我和澈會一直手牽著手,走下去,但是我們現(xiàn)在卻在背對背而行。
“艾舒……你可以幫我隱瞞我在巴黎的事情嗎?我不想讓童湘她們知道。”
“啊?她們不知道?為什么會不知道啊?難道你離家出走?”
“額,沒那么夸張啦。艾舒,就當(dāng)我求求你了,不要說好嗎?”
“嗯,我明白了。”她和我聊了很久,原來她就住在了我們對面的那棟樓,以后就可以經(jīng)常見面了。我和開心可以碰見艾舒,這就是緣分吧,似乎我們幾個人在,緣分早就注定了,我們不能違抗命運的安排。
H市。
“呀?真的嗎?”童湘看著瑞不敢相信地說。
“嗯,是艾舒打電話來說的,她確實在巴黎遇到了艾溪,終于有她的消息了。”瑞鄭重地點了點頭。
“艾溪……四個月了,我終于又可以見到你了。”童湘發(fā)覺自己竟然哭了,她好不容易考上了B大,身邊卻沒有艾溪和她來分享這些快樂,她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這么依賴她,這么這么地想她。
櫻美摟著離說:“我們交往的消息她都還沒為我們祝福就消失了,我不會放過她的。”離看著櫻美,調(diào)皮地笑了。
“她有消息了,你不打算去追回她嗎?”伊景希看著澈,心疼地說。
“她離開我,她躲著我,她不想見我,我又為什么要強迫自己和她相遇?這樣她和我,都很難受。”澈的手始終不停地在紙上寫著。
景希阻止了再讓他寫下去的理由:“難道你就一直在這里不停地為她寫歌嗎?你都沒有想過她嗎?她是懷著一種怎樣痛苦的心情離開的?我知道是我害你們變成這樣,我知道你很傷心,但我……”
“景希,算了,一切都交給命運吧,我不想強求什么。”他的話音剛落,手又開始活動了。他就這樣每天寫著歌,但沒有人知道他寫的是什么,因為他的靈感像是斷了來源,也不再唱歌了,仿佛他的嗓子消失了一樣。
“好,我明天就飛去巴黎找她!”童湘的聲音在外面渲染了一切事物。
“等一下,先別高興地太早,知道她安全就好,現(xiàn)在的她一定不想看到我,而且艾舒又是偷偷告訴我們的,所以我們要安排好,自然一點的出現(xiàn)在她面前。”渝冷靜地說。
所有人當(dāng)然都支持他的想法。
以往死氣沉沉的地下室又恢復(fù)了歡樂的氣氛。
一個月后。
“錯了錯了。Aic,你到底有沒有專心在彈啊。”教授在一旁羅哩羅嗦了大半天。我只是不小心走神了彈錯了一個調(diào),沒什么大不了的嘛。“教授,我彈《心跳七音符》給你聽吧。”我說。“心跳七音符?什么曲子?”“我最近自創(chuàng)的一首曲子,聽聽看吧。”悠揚的琴聲飄揚在了整棟建筑物上,我用最后一個輕盈的音調(diào)結(jié)束了這首曲子。“很不錯呢,和她的名字一樣,令人心動不已。這曲子有故事嗎?這么能溫暖人的心扉。”教授扶著眼鏡問。
“有啊。是一個平凡的女孩子和一個未來無限量的歌手的故事。這個女孩在公車上聽到了男孩唱的歌曲,有一天他們相遇了,接著他們相戀……”
“嗯,不錯不錯,Aic你的實力已經(jīng)越來越出色了,下周一我?guī)湍泐A(yù)約了音樂會,地點在阿米加島,讓沐遠陪你一塊來吧。”教授給了我兩張船票,我呆呆地感動了一會兒,說:“謝謝你,教授。”
“我是你的教授嘛,客氣什么。”
“我回來了。”我換了鞋,對著坐在客廳看電視的沐遠說道,“教授給了我們兩張船票哦,下周一你和我一塊去阿米加島看演出吧。”我掏出兩張船票在沐遠面前炫耀了一番。
他抓住了我的手,笑嘻嘻地說:“你真的變了好多哦。”
“啊?什么意思啊?”
“不過反應(yīng)還是一樣遲鈍,白癡。”他重重地敲了我的腦袋一下。
沐遠,我真的很想跟你說,你的每個動作都和他很像,和你在一起,你總是會令我想起他,每次一這樣,頭又開始疼痛了。“你怎么樣了啊?都快五個月了情況還不穩(wěn)定嗎?”沐遠擔(dān)心地把手扶在了我的額頭上。“都怪你啦!敲我腦袋干什么。”我把責(zé)任都推到他身上。
“關(guān)我什么事哦!”他孩子氣地撇開了頭。
連鬧脾氣都一模一樣,叫我如何忘掉那個他,那個在我心中永遠都無法抹掉的他,那個獨一無二的他,那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他,那個我一直都在等待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