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兒是林少華在勞教所裡認識的,他是因爲搶劫進去的,當(dāng)年三兒才19歲,稀裡糊塗的跟著一幫小兄弟瞎混,整天吃喝嫖賭抽,結(jié)果沒錢了。兄弟幾個就合計了一下,專門在半夜搶劫下夜班的的工人。這天幾個人又在蹲點,看見一位女工人騎自行車經(jīng)過,然後幾個人上去就拽人家包,以前搶過幾次都沒有遇見警察,但是這次不是很幸運,剛動手就碰見巡邏的110警車了。三兒和兄弟們一看警察來了撒腿就跑,由於他們還太年輕,畢竟不是專業(yè)搶劫的,所以傻了吧唧的就只顧著在寬闊的馬路上跑,警察就開車在後面追。忽然前面又來一輛警車,幾個警察下車圍堵,結(jié)果三兒快被抓住時,他手忙腳亂的拔出一把半米長的砍刀來,直接朝拽他的警察胳膊上砍去。那警察“啊呀”一聲,胳膊斷了一半。三兒也慌了,徹底的慌了,猶豫了一下撒腿就跑,像是沒頭的蒼蠅一樣。可最終還是被擒獲了。 就這樣,三兒在勞教所待了6年。 當(dāng)時在龍州市,這件案子也算是一件挺奇葩的案子。搶劫未遂,還砍了警察。牛! 三兒家裡挺窮的,父母都是下崗工人,逢年過節(jié)的父母都沒錢去看他。看見別的獄友吃肉喝酒,三兒饞的要命,這時林少華就對他伸出了援助之手。 所以,倆人就是這樣認識的。 獄友的情義,在某種情況下來講,和同學(xué)情戰(zhàn)友情一樣金貴。 謝天宇讓徐華、譚大偉幾個人把手裡的撲克放起來,緊張的說:“華哥讓咱辦點事兒,今晚動手。”說完後,他舒了口氣,在他眼裡,這件事情不是打架那麼容易。忽然,他覺得混社會其實很難。 “啥事兒?”徐華點上一支菸,輕鬆的問道,他可是不知道謝天宇嘴巴里說的辦事兒到底是件什麼樣的事兒。 謝天宇把在車裡和林少華商量的事情說出來後,大家都有點驚訝。他們並不是害怕去收拾周遠,收拾一個人對他們來講並不困難,可是聽說林少華都沒能搞定的難題,讓他們?nèi)プ觯睦砩隙嗔艘唤z顧慮。 這時林少華從裡面的辦公室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摞錢。 “天宇,給兄弟們分下,你們先拿著這些,剩下的我明天再給你們。記住,千萬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做完後開車直接去南湖水庫,我在那裡等你們。” 謝天宇遲疑了一下,接過錢後交給徐華,“給大家分下。” 林少華拿出來的是5萬塊錢,正好一個人1萬。 大家手裡都拿到錢後,臉上一點喜悅都沒有,都顯得比較肅穆。 林少華看見氣氛有點尷尬,怕了拍謝天宇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就看你們的了,等你的好消息,你的前途是光明的。”說完後,他就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過了一會兒,三兒回來了,遞給謝天宇一把車鑰匙,說:“好了,開去吧,車牌號是遼C的,外地車牌。” 謝天宇拿過鑰匙沒說什麼話,帶著兄弟4個就走了。 麪包車裡,弟兄五個一人點上一支菸,都像是有心事一樣。 “宇哥,咱們怎麼做?”譚大偉問道。 “剛纔我和華哥商量了,咱們要裝作不經(jīng)意間和周遠發(fā)生點摩擦,然後再教訓(xùn)他,最好能讓他老實下來,他這個人關(guān)鍵就是太猖狂,耍賴皮,咱們的目的就是教訓(xùn)的他不敢再耍賴皮。”謝天宇吐出一口煙霧。剛纔在車裡他和林少華商量的結(jié)果是,使用混社會的辦法,玩陰的。周遠其實在市裡得罪挺多人的,打撲克輸錢不給是一個方面,竟然還會報警讓警察把賭博的人抓起來,然後他再去公安局把自己輸?shù)腻X要回來。就光這點,周遠就得罪不少人。另一點,前面講過,他輸了錢就會冒充警察抓*的,在這方面也得罪不少人。所以,林少華就讓謝天宇先接近周遠,然後假裝碰瓷再教訓(xùn)他。謝天宇這邊可以有一個人扮演嫖客,曾經(jīng)被林少華抓過的嫖客,教訓(xùn)的理由就是回來找他報仇。這樣的話,周遠是不會想到是林少華找人來教訓(xùn)他的。 假扮嫖客的人謝天宇想讓徐華來,因爲徐華的口音是東北口音,正好車牌號又是遼寧的,這樣一來,周遠是不會多疑的。只會以爲真的是來找他報仇的。 謝天宇開著車先是來到了市南邊的南湖水庫旁邊,這裡挺幽靜,平常沒什麼人,他們想在這裡等到天黑,然後再去醫(yī)院潛伏,等待周遠的出現(xiàn)。 “大偉,你和魏勇去買點吃的,再買瓶酒,晚上肯定挺冷的。”謝天宇掏出200塊錢給譚大偉。 “宇哥,你看你,都有錢,剛纔不是分了1萬塊錢嘛,不用你拿錢。”譚大偉笑瞇瞇的說。 “行,那你快買吧,你看後面這個村子裡肯定有飯店或者超市。”謝天宇說。 譚大偉和魏勇下車後,謝天宇點上煙對徐華說:“今晚就看你的了,你扮演好,知道嗎?” “放心吧,宇哥,我肯定辦好。”徐華肯定的說。 現(xiàn)在他們的心情比在林少華的辦公室裡好多了,剛纔在車裡討論一番後,覺得這件事也不是那麼困難。關(guān)鍵是他們講義氣,既然宇哥答應(yīng)了林少華,那麼徐華、譚大偉這幾個人就必須無條件服從。在學(xué)校裡的時候,他們就潛移默化的開始這樣聽謝天宇的了。只要是謝天宇吩咐的事情,他們從來沒有問過爲什麼,只知道去執(zhí)行。 譚大偉和魏勇拎著吃的喝的回來後,天已經(jīng)黑了。 春寒陡峭的三月份,南湖水庫上面冒起一層薄霧,幾隻鳥在上面飛起來然後又落下,旁邊的村子裡升起一股股的煙霧,一片祥和的風(fēng)景。 幾個人吃晚飯後,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 “抽只煙,然後就開始行動。”謝天宇挺激動的,其實不光他激動,大夥都挺激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