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保證瞎眼老黑不咬在嬰兒手臂上面,我雙手抓著嬰兒手臂稍微一偏,然後往上一送。.龜甲銅錢手串剛好掛住了老黑一顆尖尖的門牙上面。
“嗚嗚……汪……”
瞎眼老黑開始有些掙扎起來,嘴巴里面發(fā)出嗚嗚的聲音。它還用僅剩下的一顆瞎眼盯著我的方向,似乎很不情願的模樣。
我這時候纔想起來,瞎眼老黑它是怕我的龜甲銅錢。畢竟它已經(jīng)是一頭惡靈了,對於辟邪的法器有著天生的忌憚。
想到這裡我輕輕的踢了它一腳:“那你走過來並不是要幫我咬住龜甲銅錢咯,而是想要吃掉這隻手是吧!”
回答我的只有是瞎眼老黑的嗚咽聲。
幸好我主動將龜甲銅錢掛在了老黑的牙齒上面,要是當時相信它任由它自己咬下來的話。所有的事情就全都白忙活一場了!
“你先咬住,用力往外面拉!只要把陰胎拉出來你就解放了!”
“汪……嗚……”
有了大黑狗拉住嬰兒的手臂之後,我的雙手就算是解放了。
就在我剛剛鬆了一口氣準備繼續(xù)的時候,我突然看到烏秀秀髮生了一些異樣。
“烏秀秀你怎麼了?”
烏秀秀也不回答我,而是低著頭,將腦袋深深的埋在膝蓋上。身體有些輕微的顫抖。
我仔細的打量著烏秀秀,發(fā)現(xiàn)是她右手手臂下面發(fā)生了異常。
烏秀秀鬼魂的右手下面同樣有一隻嬰兒的手臂,此時這隻手臂同樣變得很黑,黑的發(fā)亮那種。
烏黑的嬰兒手掌不停的抓在烏秀秀的身上,她應該是不想要讓我看到才故意將身體往下壓的吧。
現(xiàn)在我根本沒有時間去弄清楚烏秀秀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不過用腳趾頭想一下也猜得到肯定和她肚子裡面的陰胎有關。
“老黑,加把勁!”
“汪……汪汪……”
風聲和雨水滴落的聲音似乎失去了山林之中主角的位置,變成了瞎眼黑狗委屈的嗚咽聲和陰胎似哭似笑的聲音。
陰胎露在外面的手臂不停的掙扎著,老黑也在使勁往後拖拽。
重新將雙手伸進了烏秀秀屍體上的傷口裡面,然後我這一次幾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在撕裂傷口。
“啊!”
我低喝一聲,雙臂上面的血管如同隱藏在皮膚下面的蚯蚓一樣隆起。
嘶的一聲輕響,比皮革被撕裂時的聲音要小一些。因爲這是人皮被撕破時發(fā)出來的聲音。
一股腥臭無比的黑色淤血從烏秀秀屍體上的傷口裡面流了出來,大多數(shù)淤血甚至已經(jīng)凝結成了血塊。剛一掉地上就被磅礴的雨水給擊垮,化作了暗紅色混進了泥漿裡面。
這一下我終於將烏秀秀身上的傷口給撕開了很多,直接撕到了右手腋下和腰部的位置。傷口總長應該在二十釐米左右吧。
就在我撕開傷口的瞬間,瞎眼老黑也發(fā)力了。它的一雙後肢彎曲,後半身半蹲在地上。一對前腿使勁的往後退了兩步,一下子就將陰胎的整條手臂都拽了出來。
我已經(jīng)能夠看到陰胎右邊的肩膀了。
“哇……哇……”
我立馬用雙手捂住了耳朵,那聲音簡直無法忍受,感覺就像是有人拿針在扎我腦袋一樣的疼。我擔心的朝瞎眼老黑看了過去,擔心它會因爲這尖銳的啼哭聲音而鬆開嘴巴。
一轉頭,我就知道我的擔心是多餘的了。
瞎眼老黑依舊使死死的咬著龜甲銅錢拼命的往後面退著,看樣子似乎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我這時才明白過來,狗的耳朵和人的耳朵構造是不一樣的。感應受到刺激的聲波也是不一樣的……
“我還就不信了!”
幾番折騰下來,陰胎也算是順利的將我的怒火給引了出來。我在心裡暗暗發(fā)狠準備給這個還沒有出世的陰胎一點教訓。
陰胎的整條胳膊已經(jīng)被瞎眼老黑給拖了出來。
“老黑,再加把勁就成功了!”
我一邊爲老黑吶喊助威,一邊取下了脖子上面的貔貅玉牌。
取下貔貅玉牌之後,我並沒有直接朝陰胎扔過去。而是用嘴巴咬破了右手食指之前被劃破的傷口,等到手指尖出現(xiàn)了一滴血珠之後。我用帶血的手指尖在貔貅玉牌的背面畫了一個符文,那是一個驅散怨氣的清風符文。
“你在幹嘛?不要傷害了陰胎的屍體,不然屍體不全也就不可能將他好好安葬。”
貔貅玉牌並不大,所以我在上面畫符文的時候面具男根本看不清楚我在幹什麼。
我轉頭看向面具男:“你三番兩次的提醒我不要損傷陰胎的屍體,你不覺得這樣有點欲蓋彌彰的味道嗎?”
雖然看不到面具男金色面具下的表情,可是我的話一出,他的身體就出現(xiàn)了一點輕微的僵硬。這一點被我給捕捉到了。
“最開始的時候我始終猜不透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你絕對不是一個樂於助人的壞人。你是一個壞人,這點毋庸置疑。在崖壁下面你就想要對我動手,所以你肯定不是來幫我的。”
“那麼你就是爲了你自己的目的而出現(xiàn)的!你的目的就是陰胎!”
“看你之前的行事作風肯定是個穩(wěn)重的人,可是你卻因爲這具陰胎而露了馬腳。你肯定十分在意這具陰胎,不然也不可能自亂陣腳的讓我抓住你的漏洞!”
面具男站在原地一言不發(fā),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不過我知道我的猜測肯定是對的!
面具男手裡掌握著一羣惡鬼爲他盜墓,那麼他會對陰胎產(chǎn)生興趣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這一下我的心頭突然有了一絲糾結。
面具男十分在意陰胎,那麼我是不是要將陰胎給破壞一點呢?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破壞了陰胎的屍體,那麼他就是真的不能好好的被安葬了。
安葬,安葬。就是一個安字和葬字。葬就是下葬,下葬到墳,下葬到墓,下葬到冢,下葬到陵。這些都是葬。
但安呢!不管葬在哪裡,都必須要讓逝者“安”!
這個安其中就包括了死者身體的完整度。一個軀體不全的死人,一定比一個軀體完好無損的世人容易變成惡鬼。
那麼我到底要不要對眼前的這具陰胎做些什麼呢?
想了一秒鐘的時間之後,我拿起沾染著我鮮血的貔貅玉牌緩緩的印向了陰胎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