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高俅的兒子,高坎,只是此刻高砍的心里是恐懼到了極點了一般,此刻望著就在不遠處的張府,眼中滿滿的害怕,仿佛那是鬼門關一般。
高坎在轎子正暗自害怕,猛地,轎子的門簾被掀開,一個雄壯的漢子低低的對著高坎道:“老實點!待會你能不能活命,就看你的表現,別耍什么花招,大爺我可沒什么耐性,搞砸了,老子便活撕了你!”
“不敢!!不敢!!”那高坎嚇得一哆嗦。暗道真是倒霉啊,原本正在喝花酒的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被這群恐怖的漢子給綁了,還塞進了轎子,說若是不按照人家的行事,便一刀剁了自己。前者已經駭破了膽子的高坎,愈發的珍惜自己的生命了,眼見著那漢子的兇光畢露,煞氣逼人,定然是手上沾染過性命的。為了自己的小命,還是配合些最好。
雄壯的漢子也不管轎子里的高坎如何,只是一邊走,一邊四下里對著身邊人安排傳話。
不大的功夫一行人已經是來到了張府近前。大門前,那個神衛軍的校尉陸謙橫刀一攔道:“什么人!!退回去!!”!
“大膽!!!還不不本衙內滾!!”轎子里一聲叫喚,那一個轎夫開了轎子簾道,只見轎子里的高坎露出頭,大怒道:“狗東西!!瞎了你的狗牙!!不認得我么!!”
那校尉陸謙一看,竟然是高俅的兒子高坎,當即一行禮道:“不知是衙內來此,小人告罪!!”那指揮使陸謙原是京城提點司的,說起來,也算是高俅的老部下,只是高俅在李綱當權之后,便交出了兵馬司的一部分職權和軍士,人心有些散了,多數都起了跳槽的心思,就包括高坎眼前的陸謙,原本也是從兵馬司里調配到神衛軍的,不過故主念舊。好歹是老上司的公子,總不能怠慢,高俅雖然是權勢弱了,可是在太上面前還是很吃香的重臣啊,所以一見高坎,自然是有幾分親近,老上司的兒子,怎么也得給幾分面子,只是今日卻是有些難做,他是知道眼前轎子里的這位少爺到底是個什么貨色的。跋扈了十幾年,這回碰上了硬茬子,被人家砍去了雙手,只能成了廢人,哪成想今日又前來此地,不用看,這是準備又要糾纏那位林娘子么····哎··自己可是奉命看守的,若是放任高坎進去,卻是少不得自己的都統到時候找自己的麻煩。
“衙內~~衙內~~我看還是算了,小的也是有將令在身。不敢放衙內進去,衙內莫不是想見那林娘子?話說那林娘子有甚么好的,改日在下在唱春樓給衙內尋上十幾個上好的姑娘,好生的伺候衙內,如何??”陸謙彎腰恭敬道。
“你耳朵聾了!非要本衙內動手!!陸謙,莫要以為俺不知道是你!你個庵攢潑才,趕緊給爺滾開!今個衙內我···我就是要進去~~~!!”高坎在轎子里嘶吼道。
“這···衙內,莫要讓在下難做!!只是,這進去還要抬著轎子進么?”陸謙黑著臉道。
“俺家衙內的事情,你也敢阻攔,你活膩了!!”高俅身側的一個漢子道!!
“讓開!!讓開!!”那漢子一把撥開陸謙,便是橫著身子一招呼道:“走走!!俺倒是要看看哪個敢攔我家衙內!!”其中一個雄壯漢子更是大手一揮,將守在門口的兩個神衛軍軍士分開到了兩邊。
“起轎!!”那個漢子張口道,其余的轎夫和身側的侍從們紛紛護著轎子往里走去,那漢子和那個雄壯的大漢卻是對視了一眼。俱都是是進了張府之中。
進了府內,直奔內廳而去,卻見張教頭正一身短衣襟的打扮,手拿哨棒,對著進來的諸人道:“你們這幫潑才想干什么1!!老夫也是禁軍教頭出身!討打的盡管上來!!張爺爺滿足你等便是!!”
“張顯低聲道:“張老伯,林大哥讓我來接你們父女的!!”
張教頭一愣,驚喜道:“你們是永定軍?”
“不錯。教頭,快叫林嫂子過來,我家侯爺吩咐,要先將你們安全的送出去。”張顯道。
“多謝!!”張教頭一拱手,急忙將張貞娘叫了出來,張顯道:“事不宜遲,還望二位委屈一番,先進了轎子,我等也好將您二位抬出去。”
“這···好!!貞娘事急從緩,先上轎子!”張教頭也不是拖泥帶水的人,知道情況緊急,忙招呼張貞娘上轎子。張貞娘剛開了轎子簾子,卻是一聲驚呼。只見高坎正是在里面。
“這是怎么回事?”張貞娘驚道。
“嫂夫人莫驚,這廝是我們綁來的肉票,咱們能出去,還要全指望他呢。勞煩你和張教頭受累,先鉆進轎子里,我們也好行事。”張顯道。
二人只得先擠進去轎子里。
張顯望著高坎道:“照我之前給你的話,喊!喊錯了,你的小命就算完了!!”
“是··是~~。”高坎點頭道。
“你個~~騷娘們,衙內我好心來探望你,你卻不出來!!你他娘的!!晦氣!真是晦氣!走了,走了!!掃興!!”高坎扯著脖子吼了一嗓子。
張顯滿意的點了點頭道:“走!”
一眾人等俱都轉頭去,出了大門,原本在門口的陸謙望著進而復出的高坎道:“衙內,衙內?怎么生的這么快就出來了?那林娘子不和你意么?”
“滾!!爺我不爽了,本來想爽利一番,沒想那女子卻是來了臟事,弄得老子沒了興致。走了,走了!!”高坎掀開一側的轎簾子道。
“衙內慢走!!”陸謙道。“改日小人找些上好的姑娘讓衙內好好樂上一樂。”
“算你有心!!到時候我會在我爹爹面前給你說幾句好話的!”高坎一撂簾子,轎子便繼續前行。
“恭送衙內!!”陸謙道。
忽然,陸謙望著轎子的轎邊橫木卻是越發的吱吱作響,心道衙內的身子還沒有這么沉重啊,怎么這轎子顯得這般沉重!!不對!!猛地一驚道:“有鬼!!”
陸謙一拍腦袋猛地大喊道:“站住!!”
當先沖了過去,身后的七八個神衛軍的軍士也是沖了上去。攔住了那轎子。陸謙上前就要去掀開轎子簾子。張顯知道事情暴露,當即便是抽了刀子,一個閃身便是沖到陸謙身側,笑道:“這位校尉,怎么這么無禮啊,我家衙內可在里面休息呢。”
“少廢話!你閃開·····。”陸謙一撥張顯,還未等反應過來、張顯狠狠一刀刺下,將陸謙那的脖子捅了一個窟窿。那陸謙一把捂住了脖頸,鮮血直流,卻是赫赫的說不住話來,倒在地上,身子一抽,便自沒了氣息。
一見此場景,原本陸謙身后幾個神衛軍抽刀就要上,卻是被轎子周圍的家奴打扮的永定軍一擁而上,悉數捅翻在地。
轎子一停,原本在轎子里的高坎一下栽了出來。張顯望著高坎道:“你沒什么用了!”
“好漢!放了我吧。”還未說完。張顯一皺眉,一刀捅了下去,將高坎一刀捅翻,也是呼氣多進氣少了。
“走!”張顯在望著望高坎和陸謙的尸身,啐了一口,便自在陸謙的尸身上抹了抹刀上的鮮血,說道。
十幾個壯漢,抬著轎子,飛一般的走了。
被打殺的神衛軍之中,一個身子忽然動了一下,原來方才那個被砍倒的神衛軍居然沒有死,望著那一隊人馬走了,才慌慌張張的爬起來,尋自家的劉仲武都統去了。
月光如水,今夜的汴梁月亮當真是很亮。汴梁的都門禁軍頭領將官們正按照各自太尉的號令,整裝待發,當然,這么么好的月色,卻是有些可惜了,因為這些人都不是來賞月的,以為他們有一項更重要的任務,他們要沖進城外那個永定軍軍營,按照自家將官所言,這將是自己飛黃騰達的關鍵啊。
此刻神衛軍的劉仲武正帶著都門禁軍中的控鶴軍和捧日軍,足有三萬多人,趁著夜色,直直的摸進了永定軍的前營附近。捧日軍的都統和控鶴軍的都統都還很是焦急,三番五次的問劉仲武有沒有消息,要不攻進去,劉仲武沒有說話,只是等待著,忽然,一個灰撲棱棱的鴿子從天上下來,直直的站立了劉仲武的臂膀上。
劉仲武忙拆開了鴿子腿上的密信。急忙閱讀道:“萬事俱備!只等入營!”
“好!!看來是最佳的進攻時候了。”劉仲武急聲道。
一轉身對著捧日軍,還有控鶴軍說道:“諸位,建功立業,就在此時了!永定軍安插的暗線已經告訴我們可以進入了。剩下的時辰可不多了,把握住機會,各位,我將我神衛軍五千兒郎放置在此。與諸位共同入營,將那群泥腿子剿滅!”
“劉太尉,你去哪里?”控鶴軍都統趙無極道。
“趙都統,我還有太上密令,陛下那里還需要我去清剿一番,李綱等逆賊不伏誅,亦是心頭大患啊。”
“呵呵,劉都統當真是得太上看中,擒住了陛下,那可是大功啊!”捧日軍的都統黃權宮道。
“哈哈,兩位都統,莫要如此說啊,擒住那劉平亦是大功,都是為太上效力,何必分的這么清呢。”劉仲武道。
“呵呵,既然劉都統這么說,那我等便入營,三個時辰之后,延福宮匯合吧!”黃權宮道。
“先行行一步!”劉仲武道。說罷,轉身撥馬而去。帶著精銳的三千神衛軍直撲向汴梁皇宮。
劉仲武一走,黃權宮道:“哼!真會做人啊,把難啃的硬骨頭交給我們,自己卻是去擒陛下。好事都讓他做了!”
控鶴軍趙無極道:“算了,太上偏愛,我等有什么辦法,日后我等立下大功,也能讓太上另眼相看。”
“恩!”二人一商量,帶著將近三萬余大軍直直的撲向了永定軍的大營。
黑壓壓的人影,在城外如同一道黑龍,當先的都門禁軍軍士一腳踏開了永定軍轅門營前的拒馬,大股大股的都門禁軍悉數殺入了大營之中。
兩個都統亦是意氣風發,在馬上策馬而去,跟隨著進了永定軍的大營之中。
原本意氣風發。想要沖進大營砍殺一番的禁軍此刻卻是面面相覷。因為這燈火通明的大營之中,居然沒有人。
“太尉!!沒有人!”
“太尉,軍營里沒有人!!”
“太尉,輜重庫里是空的沒有人。”
不斷的有校尉回身,來到二位都統身前稟報。
二人的臉色突變,不好!中計了!!